“是啊是啊！我看到了！”
“我也看到了。”
“我也是。”
好些个百姓帮着中年男子说话。
白华面不改色，“鼻头无肉，耳后见腮，为人刻薄，攻于心计，目露凶光，害人害己。”
‘啪啪啪！！！’是富家公子的鼓掌声，“说得好！看不出来老头子人老了老了，眼睛还是挺雪亮的嘛！”
“说得好！！”周围仆从跟着鼓掌。
“你！你这老人家怎能如此胡言乱语！”中年男子跄踉两步，一脸受伤模样，“这么多双眼睛都瞧见了，是这位公子让仆从打死我表侄的，你这老人家为何偏要帮着他说话，果真是有钱人家啊，做什么都可以为所欲为，连杀人都有人帮着脱罪！”
中年男子的话让引起了围观百姓的猜测。
“都说了是我们亲眼看见的，这老人家为什么还要说人家无辜的人是凶手，该不是跟这叶玉伟一伙儿的吧！”
富家公子名叫叶玉伟，在京城混得久的人都知道他。
尤其是家中有漂亮闺女的，见着他都是绕道走。
“就是，要么是一伙儿的，要么就是老眼昏花！”
“怕是眼盲心吓，被叶玉伟用钱给收买了吧！”
“有可能！一伙儿的！他们就是一伙儿的！”
就在围观百姓将矛头纷纷指向白华时，一群官兵从外面挤了进来。
领头官兵一眼就看见了坐在人肉椅子上的叶玉伟，忽觉头大，怎么又是这个祖宗！
便是头疼，却还是照例询问，“怎么回事？”
见官兵来，中年男子忙点头哈腰将事情原委又说了遍，边上跌跪着的女子哭哭啼啼时不时补上两句。
领头官兵捏捏眉心，看向叶玉伟，“叶小公子可有什么要说的？”
叶玉伟两手一摊，无辜道：“不是我。”
“还狡辩，我们都看见了，就是你！”百姓中有人喊。
“就是，官老爷快将这祸害带走，拉去斩首示众！”
“还有这个，这个老头子也是跟他一伙儿的！官老爷快将他们一起抓起来。”有人将白华推了出去。
“胡说八道！”白华吹胡子瞪气，“老朽只是实话实说，谁跟他一伙儿了。”
“还请叶公子随我们走一趟。”领头官兵对叶玉伟好声好气说。
叶玉伟唰的打开扇子，不乐意，“本公子是无辜的，为什么要和你们走。”
领头官兵擦了擦额角细汗，走近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叶玉伟这才站起来，跟个大爷似的伸着懒腰，“行吧！本公子看你也不容易，就勉强跟你走一趟。”
话落，大摇大摆往外走，百姓自动为他让开一条道。
“都带回去。”
领头官兵一声吩咐，身后的官兵抬的抬尸体，押的押人。
人群外，白月心满意足的舔着糖人，忽然就看见个熟悉身影，他扯了扯边上正对着空气说话的洛九离，“师兄师兄你看那人是不是师父？”
洛九离顺势看去，无语极了。
只见白华正被两个官兵押着往前走。
耳边阴魂不停的哭诉着，“呜呜呜呜大师，求求你帮帮我，帮帮我。”
“行了，别哭了，大老爷们儿的哭什么哭！”洛九离回过头来，看着飘在半空中的阴魂，“到底怎么死的，说吧！”
若是有人能看得见阴魂，便会直呼见鬼，这不就是方才躺在地上刚被官兵抬走的尸体么！
“呜呜呜呜，我是被人毒死的！”阴魂一把鼻涕一把泪，“那个臭婆娘，从一开始就看不起我，她跟我表叔合起伙来给我下了毒呜呜呜。”
洛九离撇他一眼，嫌弃道：“都变成阴魂了还哭哭哭哭哭，尽知道哭，哭得人心烦，换我我也弄死你。”
阴魂闻言浑身一抖，不哭了，但眼里包着泪，看着又让人又觉得心酸。
洛九离叹了声，牵起白月，随着人群往府衙走，“你怎么知道是谁下的毒？”
阴魂飘过去，“我有天卖菜回去得早，恰好听见他们在屋里说要小心些，每天量不能太多，不然一下子死了，会被人发现端倪的。”
“那你都听到了，怎么还是被毒死了？”洛九离拉着白月尽量走后面些，后面人相对更少。
阴魂委屈，“我当时就推开门戳穿了他们，谁知道他们跟我说是想要吃肉，他们看中了村长家的大黑狗，又不敢明目张胆，就只能慢慢的少少的下毒。”
你就是那条大黑狗！
洛九离翻了个白眼，“这你也信？”
谁家毒死狗还要慢慢的少少的，不都是直接利落弄死免得它跑？
“家中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勉强吃得上一口肉，他们这样说，我，我就信了。”阴魂飘下来与洛九离齐肩，“村长家的大黑狗天天在村里四处跑，我看着都眼馋了好几次。”
洛九离：“............”
所以你死是有原因的。
“既然是慢慢的少少的下毒，毒发也不一定就这么快，你怎么确定自己是被打死的，还是被毒死的？”
“我当然知道，那些人专打脸，身上的伤实际没几个，他们打我的时候我就是突然一下呼吸不了，动弹不得。”阴魂说，“他们发现异样后就没再打我，只是提着我衣襟，警告了两句，刚要放手，我就两眼一黑变成了现在这样。”
说话间人群已经停了下来，百姓在府衙门前堵得水泄不通。
叶玉伟及一众仆从，还有白华等人都被押上了堂。
大人还没来，叶玉伟看着白华，嬉皮笑脸的打着包票，“嘿，老头子，你还是第一个说相信本公子的人，你放心，今天就算是本公子出了什么事，本公子也绝对让你平平安安的走出这府衙！”
白华不屑撇他一眼，“垃圾！”
他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什么时候说过信他的话！
“嘿！你这臭老头怎么回事，给你脸你不要是吧！”叶玉伟撸起袖子就要揍白华，却被白华反手一拳呼在脸上，鼻血直往外冒。
“啊！血！血！血............”叶玉伟抹着满手的血，浑身发抖，两眼一翻，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