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大军所向无敌,连破函谷关、潼关两处天险,声威大震,直逼长安。
诸方快马,如霏霏雪片,急告进攻汉中的董淝。
是时为魏国黄初四年(公元210年),在许昌的殿前廷议之中,魏帝曹丕拜曹真为大都督,出兵攻打洛阳。
曹真坚决不受:“臣才疏智浅,且疾病缠身,不称其职,深恐有辱使命。”
曹丕不准,“你是大魏宗亲,如今洛阳已失,吕布成了大患,大魏国难当头,你不愿意担任大都督,难道要朕御驾亲征吗?”
司马懿从旁说:“将军乃先王养子,随先王南征北战多年,乃社稷之重臣,危难时刻,切不可固辞。如今吕布大军出兵长安,洛阳防守空虚,正是征讨的时机,我愿与将军一同出征,夺回洛阳。”
曹真终于下定决心,并且举荐族弟曹遵一同出征。
魏帝遂赐曹真大都督节钺,任命司马懿为军师,于禁为先锋,曹遵、孙礼、朱赞、徐他为副将,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前往洛阳。
吕布的大军于渭水之东摆开阵势,准备与羌兵大战。
守护长安的是马超和步度根。马超在少年时代就见过吕布之勇,也明白吕布和西凉军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步度根则对吕布恨之入骨,正是因为吕布对鲜卑的征伐,才使得自己如今成为羌人的臣子,他心中的报复之心愈演愈烈,就要出城与吕布决一死战。
马超劝住步度根:“那吕布早在三十年前就名扬天下,有万夫不当之勇,世人皆称其为大汉战神,如今亲率大军进攻长安,我军还是应该以防守为主。”
步度根说:“久闻西凉军乃天下精兵,马超乃西凉军中的第一勇士,如今敌人兵临城下,却畏敌不前,是何道理?”
三十五岁的马超岂能让步度根瞧不起自己,于是决定出城与吕布一战。
两军摆开战阵,山野之间春色尚浅,金灿灿的阳光下,汉军和羌军旌旗飘扬,铠甲熠熠生辉,几十万人组成的阵容蔚为壮观。
只听得三通鼓响,两军士兵听到鼓声,随即收起刀枪,这是开战之前,双方斗将的约定鼓声。
“此番羌兵阵势果然雄壮,约摸有十万人。”吕布下令打开阵门,赵云、陈到分左右护卫,吕布骑着赤兔马走出军阵之外,面对敌阵正前方喊到:“汉大将军吕布在此,敌将快快出来受死!”
羌兵军旗摇动,只见一白袍将军,徐徐策马前来,正是马超。
吕布见来人是马超,先寒暄一番:“孟起,当年洛阳一别,已经有二十年了,你也从毛头小子成了统领万人的将军,真是时光飞逝。”
马超双手抱拳:“大将军风采依旧,超少年之时便以大将军为此生标榜,势必要做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
吕布轻蔑的笑道:“你说的大事,就是帮助异族之人,侵犯大汉的疆土,残杀大汉的黎民百姓吗?”
马超无言以对,只得默默听着吕布的训斥。
吕布接着说:“马家自伏波将军开始,世代为大汉忠臣,如今你却为羌人做事,是何道理?我劝你速速解甲归降,以免忠良绝后。”
马超说:“大将军可知拳怕少壮,如今大将军已是知天命之年,我却正值壮年,劝大将军收兵回河北,我们互不相犯。”
吕布虽然已经五十岁了,却还是能拉动一百二十石的弓,一餐能吃五碗饭,雄心仍在,他举起手中的方天画戟,说道:“多说无益,动手吧。”
马超也举起手中的九天龙魂贯,策动战马上前,当世第一和当世第二的斗将,注定要载入史册。
吕布挥动方天画戟,持续进攻,马超在这二十年里苦练武艺,如今防守已是密不透风,毫无破绽,两人交战三十回合,不分胜负。
吕布心中暗想:“马超的武艺,想必已接近化境,怕是要百合之后才能分出胜负,赤兔已是老马,怕是经不起这么久的折腾。”
马超越战越勇,他在少年时代就一心想要击败吕布,过去的二十年里,遍访天下名师,苦学武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在战场上击败吕布,成为天下第一人,而且如今他正值壮年,武艺仍然有提升的空间。
又战了二十回合,吕布卖了一个破绽,拔马后撤,马超岂能放过机会,策动战马追来。
吕布取下宝雕弓,一个转身,利箭破空而出,马超虽然已经做了防备,但是还是挡不下吕布这一箭,左肩胛骨被射穿,疼痛难忍的他从马上摔下。
吕布特意留了一手,没有取马超性命,就是为了收降这这一虎将,他策马返回,一手将马超提起,扔入军阵中,陈到随即下令左右将马超拿下。
吕布将方天画戟举过头顶,这是全军冲阵的信号,并州铁骑纷纷挥舞手中长枪,向敌人杀去。
羌兵失了主将,纷纷后退,踩踏而死者不计其数,城门的吊桥来不及升起,数万人同时撤退,一时间将城门堵住无法关闭。
吕布带着并州军,如砍瓜切菜一般,顷刻之间,羌兵倒下一片。
进入长安以后,吕布下令不可骚扰百姓,对羌人则是除恶务尽,吕布亲自带兵杀向皇宫,此刻他希望天子仍在宫中。
步度根早就撤离了,留下的羌兵群龙无首,纷纷成了汉军的刀下之鬼,吕布不允许他们投降,对待异族人,吕布从来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斩尽杀绝。
两个时辰过去,长安的十万羌兵已经被全部斩杀,汉军也付出了两万人的伤亡,吕布按照以往的惯例,将阵亡的汉军尸体收集到一起,建起大汉英雄纪念碑,割下羌兵的头颅,在纪念碑前磊成一座京观。
吕布在皇宫的密室之中,找到了被囚禁的刘协和伏皇后,他一方面让赵云和陈到清扫现场,安抚百姓,另一方面又亲自准备刘协的复位大典,毕竟刘协身体内留着皇帝的血液,即使他无才无德,也是名正言顺的大汉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