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微凉,吃饱喝足的云浅,被阿灰驮着上到了城墙之上。
迎面吹拂而来的夜风有些刺骨,云浅缩了缩肩膀,接着吐出一口郁闷之气。
独自一人的时光,她还来不及享受一分半刻呢?肩膀上一沉,一件厚重的披风便落在了她单薄的肩膀上。
“寒凌爵?”云浅扭头望着身后悄无声息站定的少年,眼底透露出些许的迷惘。
似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开心?”寒凌爵举目望向城墙远方,这话似是在问云浅,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夜晚的黑岭森林,就像是一个囚笼,将里面所有的生物都困顿住,极为容易让人产生负面的想法。
云浅仍旧坐在阿灰的背上,不过此时的阿灰懒懒的趴伏在地上。
有人靠近,它那双墨绿色的瞳眸只是扫了一眼寒凌爵,便重新闭上了。
吃饱喝足的它,同样需要小憩。
悠闲的时光,谁不喜欢?
而寒凌爵挺拔修长的身躯,站在云浅的身旁,就像是称职又忠诚的守护者。
“感觉辜负了大家的期望。”
不配拥有这样的待遇。
云浅一个深深的呼吸,双手捂住了脸,本以为心中的郁闷之气已经消散,却发现一只都被她藏在心底。
“辜负了吗?”夜色中,寒凌爵轻轻的反问,像是什么东西敲击在了她的心上,让云浅的动作一僵。
“辜负了啊。”小声,虚弱的让人几乎听不到的声音。
云浅面露苦笑。
“可是,不管是他们看,还是我看,你都是大英雄,这次春猎的大英雄!”
“不为别的,只因为你守护住了他们的性命!”
守住了,他们的性命——
寒凌爵的话,简单又直白,轰击向云浅的心脏,让她的情绪,久久无法平静。
晚风吹来,吹起云浅肩上披风的衣角,同样吹起了一旁寒凌爵披风的衣角。
她垂眸静静的望着这样一幕,心情奇迹般的平和了下来,甚至带着点点享受的味道。
城墙下方,司马青云静静的望着城墙上的一幕,心情颇有些复杂。
云浅和太子殿下的关系,是否太好了一点?
短短两天的相处,司马青云便看出了异样。
“太子殿下,您真的……喜欢男人吗?”低喃的声音中满是惆怅,被风一吹便散了。
……
春猎一共分三日,第三日的兽潮,最为凶猛,也是往年中死伤最多的一天。
可是今年,早早就守在城墙上的众人,望着面前空荡荡的场地,心情十分微妙。
微妙后的结果就是,他们频频望向云浅的所在,有疑惑,有惊喜,有崇拜……
总之,五花八门,云浅表示,自己仿佛变成了耍杂技的猴子,被人观赏着。
这种感觉,超级让她不爽的!
妈哒!
这兽潮没来,关爷什么事情啊?爷不让它们来的吗?!
他们一行人,足足在城墙上从清晨,守到了日上三竿,都未能等来最后的兽潮。
欢呼在这一刻响起,为守住的荣耀而兴奋,为守住的生命而兴奋,为守住的幸福而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