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一名男同学不小心瞥见沐樱童的侧脸，惊艳起意，见她没反应，刚想拍打她肩膀示意，被一旁的络红猛地抓住。
男同学吓了一跳，络红抓他的手很是冰凉，还很硬实，像机械一样。
沐樱童没转头，默不出声，有点烦躁，她不喜欢被人搭讪。
络红缓缓转起头，笑容娇媚地看向他：“樱童有男朋友了，加我的呗~”
男同学一顿惊喜，怦然心跳，笑得嘴角乱颤：“大…大校花，加加加！”
真是上辈子修的福分，能让校花主动加好友，全身一阵酥麻，快感上天，就是...有点晕晕的，虚无缥缈…
三分钟后，课堂少了一人，浔阳大学少了一名男同学的信息，夏龙少了一名男性公民的信息，所有跟此同学有社会关系的人，全部丧失了与该同学相关的记忆。
没有引起任何波澜，仿佛他从未存在于蓝星历史上。
…
另一边，洛砚等在保健室外头，终于等到了“呜哇”的一声啜泣尖叫。
泡芙醒了，也不知道误会了什么。
平时越安静的人，情绪爆发的时候，地震得越夸张，听这哭声，怕不是起码几个月没跟人跟她说过话。
声音差不多平和下来后，洛砚敲门而入说：“咳咳，那个...”
“流！”泡芙看见他后，大声喊了一个字，下个字好像想不起来，噎在嘴边，满脸疑惑，“流...”
然后调出超算环，挂载外附程序键盘。
花了十秒，啪嗒啪嗒打了几十行程序代码，期间好像换了个人似的，脸色极为认真严肃。
超算环运行程序，发出无感情的机械声：【流氓】
泡芙一个恍然，对着洛砚羞愤大喊道：“臭流氓！”
洛砚：...
敢情是忘了“流氓”怎么念，现场打一段打码，用程序语言输出。
“人才啊。”他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评价。
“我杀了你！”赫然间，泡芙掏出防狼电击枪。
气势汹汹。
“停！”洛砚抬手，“你说我耍流氓，是不是得有证据，你们中心的研究员说话这么不严谨的吗？”
这是对职业道德的侮辱和挑衅。
？？？
这能忍？泡芙能忍，布丁都不能忍，泡芙大吼道：“那你说，你跑女厕所干嘛？！”
“你们的正门被人堵了，我只能走后门，也不知哪个傻叉把后门设计在女厕所旁边。”
“呃…那…”泡芙转了下眼珠子继续质问道，“那...那我这衣领是怎么回事？”
“女厕所在一楼，你晕倒了，我把你送到这六楼的保健室。”
“一路上难免有点摩擦。”
“我不信！”泡芙大声喊道，接着再次调出外附程序键盘，连通超算环。
虚空叮的一声弹出一个投影，还有很多平视俯视的三维图，看起来是在建一个数学模型。
论题：将一个人从一楼抱到六楼，松开衣领纽扣的概率。
三分钟后，泡芙得出结论。
“你骗人！事件触发概率只有13％”
洛砚：...
杠精他见过不少，像这样的还是第一次见。
“你模型里，受力分析这块不对。”洛砚指着某张三维图巴拉巴拉地说道，“我不是抱着送你上来的，是用扛的姿势，时不时会抖两下。”
“用扛的？！”泡芙有些懵了。
“可书上说，男生都偏向用公主抱的姿势呀...”
“书上都是骗人的，现实里我们男生都喜欢用扛的，省力。”
“这样啊...”
接着泡芙又新建了一个模型，在洛砚的指导下增加更细致更具体的因素。
他们真的在认真研究，扛一个妹子上六楼，松开她衣领扣子的可能性。
把所有可能都测试一遍，然后赋予概率权重，计算期望值。
最后超算环得出结论：【事件发生概率：52％】
“发生概率高过一半，是吧，我没骗你。”洛砚总算松了一口气。
太难了，这短短十几分钟，比三方演习决赛还累。
“还真高过50％啊...”泡芙有点意外的样子，还是不服气，“不对不对，肯定哪还有问题，我要做个对照组。”
“姑凉，放过那个纽扣吧！”洛砚要被气死了。
“你想想，你今天是不是，还有什么工作？”
“今天的工作？”泡芙停下双手，歪着脑袋，突然灵光一闪。
“啊！啊！啊！那个那个，我要给人定制一套装备来着！”
“完了，我们约好十点在招待室见面的，这下又要挨骂了...”
泡芙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半，面如土灰，生无可恋。
“那得赶紧去了呀，说不定人家还在等呢？”洛砚催了句。
“对对对，得赶紧走！”
泡芙起身，急忙前往尘心馆招待室。
洛砚跟在后头。
五分钟后。
两人来到一幢大厦楼下。
泡芙终于意识到身后的洛砚，转头道：“你跟过来干嘛？尘心馆不能随便进的。”
“咳咳！”洛砚认真咳了一声，展开自己超算环的个人信息，微笑道，“在下，洛砚，正是，你要服务的那个人。”
泡芙愣住了，上下打量着他，口齿不清：“你...你就是洛砚？！”
等意识到的时候，脸上那表情，堪比一部两小时的悲剧科幻电影，起承转合全齐。
委屈，意外，慌乱，想哭无泪，晴转阴转雷阵雨。
表演得幕幕到位。
精彩。
“行了，我不会为难你的。”洛砚知道这是她的工作，差评可能会影响到一些业绩啊奖金啊什么的。
泡芙整个人化身卑微乙方，气都不敢喘个大的：“别，别提太过分的要求...”
她最近的研发工作一直没进展，如果连这种设计工作也出问题的话，可能要被继续降级。
轰隆，铁门打开。
“哇哦。”一进入尘心馆，洛砚便不由得惊呼。
引入眼帘的是一个三十多米高的机界兵，灰白色，全身上下挂围着十多个维护型机器人，几个白大褂研究员游走在周边，做着纪录工作。
“这是第三代机界兵，代号【裁决者】，目前还没投入实战。”一旁的泡芙自豪地介绍道。
“哼，我有参与驱动的设计工作！”
“确实不错，看起来能跟眷...”洛砚猛地皱眉，某个词要脱口而出，又卡在嘴边，不怎么记得。
“眷...眷什么来着？”
泡芙有些意外道：“你怎么知道的？三代机界兵确实是设计用来跟眷属战斗的。”
眷属！！！
经这一引导。
洛砚脑海闪过一些画面，迷雾，昏暗的灯光，巨大的黑龙...两只...
头好疼，像针扎一般，尖锐的疼，意识画面一闪一闪的，像个劣质电影。
黑龙的沉吟声，心跳声，很清晰，很近，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