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所有人都全无睡意,天边也已泛起了鱼肚白。十二月份白天没那么长,要不了多长时间就得开始忙碌了。
“行了,别在这大眼瞪小眼了,”我见几个人一声不吭也是觉得不舒服,“走了走了,叫上胖子,吃饭去。”
说起来李胖子简直是帝王待遇,即使是这种分居式房间,还是他自己住一个屋。废了一番功夫叫醒了李胖子,他赤裸着上半身一开门就看见了我们所有人都精神抖擞的望着他,李胖子眼睛越瞪越大,支棱着脑袋靠近我,在我耳边轻语着,“咋了猛哥,世界末日了”
“屁的世界末日,”我喝了一声,在我们全部都愁眉不展的时候他倒是舒服,在房间里睡着大觉,“赶紧收拾收拾,不像个话,等你一起去吃饭呢。”
“哦,”他瞬间挂上一副嬉皮笑脸的面容,“吓我一跳,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他也没关门,回到房间里披上一件衣服,“走吧,胖子我从不拖延。”
你可拉倒吧,能指望上你的时候真不多。
吃过了早饭,小齐和李胖子上楼换衣服的功夫,程颖在一旁闲不住,缠着方智明和云星彤,“诶,既然是老乡,关系应该很好才对,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啊。”
单纯,有点见识的人都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很好理解,”云星彤很是照顾程颖,看得出来他们已经完全把程颖当做自己人了,“心理学上有一种说法,比方说当一个集体之中两个人的关系近了一些,他们也就对彼此相对于其他人更加了解一些。这个了解呢是很全面的,从身份地位,到拥有资产之类的。正常情况下还好,但要是在特殊极端的环境下,像是所有人都很饿,这两个人都知道对方有一个馒头,你说会怎么做”
“哦,”程颖理解了云星彤的话,“抢对方手里的馒头”她点着头,“有道理,不愧是云姐姐。”
“嘿,问多了要收学费的啊,”我半开着玩笑。
“这都是云姐姐教的,”程颖的古灵精怪劲又上来了,“要不猛哥你也教我点。”
别了别了,你爹妈找我毛病那我可说不清了,“学得了那么多吗,星彤教你的先消化消化。”
小妮子嘟着嘴,看着有些不高兴。
“猛哥,你说的手镯,”方智明从吃饭开始就皱着个眉头,“是韩金红的”
我点头,这些我不说他们也想得到。
“这么说事发时韩金红在场,这个人不光和她有关系,她还是一个目击证人,”方智明自言自语着,“可是她却选择隐瞒,到底是为什么呢。”
“她就不能不知道嘛,”程颖看着我们很是不解,“就算手镯是她的,也可以别人从她身边拿走栽赃她啊,”程颖貌似还觉得挺有道理,自顾自的点着头。
“我说小颖,”方智明满是无奈,“凡事讲究一个目的性,就当你说的是,有人把手镯拿走为了栽赃韩金红,结果这个人死了四十年没人发现吗”我发现他们对程颖都挺关照的,什么事情都一句一句的教,“那没有任何意义,如果你非要较这个劲,那我也没办法。”
“唔,有道理。”程颖还真细想了一番。
“说什么呢,”小齐和李胖子来到我们面前,怪异的看着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的我们,“走咯,猛哥你不是很急吗。”
娘的,我越来越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幼稚园里的幼师,带着几个小屁孩出来旅游的。
到了医院,韩雨鸣正守在韩金红身边出神。见到我们到来赶紧迎了上来,“苏组长,各位,早上好。”
还挺有礼貌,“你这眼睛怎么都是红的,”程颖站出来端详着她,“一晚上没睡”
韩雨鸣摇着头,露出一个很惨淡的笑容,“我没事。”
看来昨天的事情对小姑娘的打击还是很大的,我确实不该说,“程颖,你就陪着雨鸣,带她出去走走也行,去吧。”
程颖应了声,伸出手牵着韩雨鸣远去,就算这样小姑娘还是回着头望向我们。
“胖子,去把任院长找来,”这次我就得留个心思了,怎么说也得让任道知道我在这里连接原点。
“好嘞,”李胖子领命而去。
“猛哥,”小齐唤了我一声,“脑波有变化,和昨天的不一样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或许昨天对韩雨鸣的问话被她听了去,从而触及了情绪而发生了变化。我急忙冲到脑波检测仪的屏幕前,上面跳动的线条与昨天相比确实有些变化,但并没有剧烈,反而更加平稳了一些。
“猛哥,”方智明也是一脸疑惑,“你是不是在梦里做过什么。”
我在梦里做了什么也就发现了尸体弄碎了玉镯,这些就能影响她的梦也太扯了些。
“在我加入沉幻症调查研究小组之前我翻看过许多沉幻症病患的资料,”云星彤也凑了过来,我听她说过,以她的性格做这些调查没什么令人吃惊的,“虽然绝大部分的沉幻症患者在有生命危险时伴随着脑波的剧烈波动,不过也有极少部分是脑波变得平缓。”
“这么说,病人现在很危险”小齐惊声到。
“没错,我觉得脑波也是病人梦中场景的一种表现,如果波动变得剧烈,说明病患在反抗或者说是挣扎,”云星彤理着鬓间的落发,“要是变得平缓,就说明病患……”
“在接受这个梦境。”我知道已经一刻都不能耽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