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停下手头的动作向远方望去,但入眼的只有无尽的黑暗。
每次沉幻症都会给我搞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算下来我已经有免疫力了。莫不是那个身影在引诱我过去想来还真有这个可能。
看着面前破旧不已的房门,心里略微衡量一番,与其在这里费工夫还不如去看看那玩意到底在搞什么鬼。
人在面对未知时总有一种好奇和紧张糅杂在一起的怪异情绪,想要知道前方有什么,但又惧怕自己受到伤害。我站离墙边近一点,这里靠着窗,虽然光线幽暗,但总好过没有。
我一步一步的向前探着步子,令我感到奇怪的是那诡异的声音也消失了,整个空间里静的只剩下我粗重的呼吸声。
也许是压力过大的关系,我有一种想要转身逃离出这栋老楼的冲动。我感觉胸口上似乎压着一块巨石,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呼,”我想着上学时老教授教我的呼吸法,每隔几秒深呼吸一口,这才勉强好些。接下来是……我犹豫着要不要回头,目光却无意间瞥到了身边的房门,房门号是104。
104不是之前的房间号嘛,按顺序来这应该是103或者105才对,除非……我在原地打转。我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说实话,这个沉幻症自打我进入到其中开始,就弥漫着一股相当古怪的气氛,透露给我的都是一些摸不清头脑的事物。
其实细想想,我现在就是韩金红的身体,只要找到身上有什么地方被黑色的混沌沾染,切除掉或者归还给混沌就可以解决这个难题。但问题的关键在于我的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黑色烟雾,我也看不到哪里染上了黑色,也没有任何刺痛的感觉。唯一的说法就是要在这噩梦里经历一些事情,身上的混沌才会展现出来。
我胆战心惊的靠近面前的104,出乎意料的是和刚刚查看过的有着很大的不同,起码从门上贴着的门神就能看出来,大半的油漆脱落后露出的锈迹都被门神彩画遮挡在下面,虽然门神已经褪色的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但总比之前那样要好一点。
原本门前的垃圾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纸箱,看着很有年代感气息,上面还有着黑笔描着的古怪线条,看着就让人心里不舒服。
我左右望了一眼,依旧没有看见任何活物。像是做贼一般弯下身,打开了半掩着的纸箱。
在看清里面的物件之后我骂了几句晦气,里面放着的是枯草扎成的娃娃,全身破破烂烂的,看着就像小孩子的随手之作。但最扎眼的是,娃娃的胸口刺着两三根钢针,险些扎破了我的手。
我厌恶的把娃娃丢回纸箱里,甩着刚才碰过的手,感觉上面也沾上了邪恶。这玩意我是真不了解,也许是诅咒别人用的,不过就这么个小人能起上什么作用,难不成扎在它胸口的钢针也会扎在被诅咒之人的身上那确实有些扯淡了。不过这货既然能出现在韩金红的梦里,就说明肯定有着什么意义,也许是她憎恨着某人的象征。难不成真的是那个死者真要是这样的话,他们之间肯定有着什么故事。
这种东西想的再多也没有意义,毕竟看见的才是真的。我伸出手握在面前的门把上,体会着金属那冰冷的质感,缓缓地转动门把手,推开了房门。
出乎我的意料,这扇房门很轻松的就被打开了,并没有什么链条横在门缝之间,看来和之前的确实不是一间房。
这里相比之前要整洁许多,但也只是相对来说。面前地面上的鞋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边上放着一个金属制的鞋架,上面零零散散的摆着几双鞋,看样子都是女士鞋,而且相当古老,如果时间倒退个三四十年的话可能会是流行的款式。
本来横在面前的可活动圆桌也消失不见,使得这间厅堂里显得空荡荡的。地面上满是灰尘,盖住了满是纹路的瓷砖。
整个房间里空荡荡的,除了灰尘没有任何多余的物件,即使是卧室和厨房卫生间皆是如此,甚至连门上悬着的玻璃窗都是碎裂的,像极了长时间无人居住的废弃房屋。
在里面转了一圈,我也就明白了为什么这其中的环境会如此的昏暗了。除了房门上方悬着的小的可怜的玻璃窗之外,房间里竟然没有一扇窗,这使得整个场景昏暗无比,更给我一种极其别扭的不适感,这好像不是给活人居住的,更像是一个棺材。
真的会有人住在这种房间里吗,我倒是听说过有那种十平方米的蜗居房,那个也是四面皆是墙壁密不透风,和这个大同小异。
我感觉后背已经被汗水打湿了,生怕再待在这里出什么意外状况,赶紧抽身退了出来。
要是换成我,别说住在里面,就站着那么一会我就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我也不清楚换做其他人会不会和我是一样的感受,但是要真有人能面不改色的住在里面我还是很佩服的。出了房间站在长廊上,我仍旧心有余悸,索性关上了面前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