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颖把我们送到酒店人也没下车就离开了,说是严老突然找她有急事。这样也好,我生怕她厚着脸皮跟着我们上楼。
“都到我的房间,开会。”我叫住了几个正欲回房间的年轻人。
“听故事”小齐来了精神,抢在他们前面钻进我的房间里。
我叹着气,也懒得再说什么。
“猛哥,你感觉怎么样,”云星彤走在最后面,她倒是挺担心我,“没必要强求的,明天再做总结也来得及。”
“我没事,只是有些事情没想明白,”我关上房门,“白然的梦和我之前经历过的梦都不太一样,很多情况下我相当的被动。”
“猛哥,你不是又被这样那样了吧。”小齐缩在一边的椅子里,探着脑袋看向我。
我很想否定,但她说的没错。我也只能张口,把梦里的经过一五一十说了一遍。小齐在听到我的脖子被切开的时候惊呼一声打断了我的话,起身搓着胳膊把空调有调高了几度。
“做什么啊,要听的是你,怕的又是你,”我点上一支烟,“小方不是送你一个玉质的佛像挂坠嘛,有那个你还怕啊。”
“我不是怕,”小齐掏出挂坠握在手里,“就是感觉有点冷。”
“随便你。”我继续讲着,包括当再次连接时自己的脑袋变成了一部手机的景象。
李胖子颤颤巍巍的举起手,“猛哥,你的意思是那个怪物也把你改成了那种人鬼不分的模样,然后镜头就是你的眼睛”白长这么大的坨了,光听我说就抖成这样。
我点头,“我是过了好久才适应的。”
“这应该是应对的白然的心理变化,”云星彤没受边上两个怂货的影响,挑着眉与我分析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猛哥你作为外来者,本不应该在白然的梦里,所以刚出现就是正常的身体。但除白然之外所有人都是那副形象的话你就变成异类,按照梦的条理性也会先把你变成和他们一样的状态。”她把鬓间的落发理到耳后,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着此次事件的分析,“关于梦的研究我也不太明白,但按照我的想法也只有这样才能说得通。”
云星彤说的有道理,梦里充满了不确定性,前一秒我可能在行走或者奔跑,下一秒我可能就在跌落或者飞升,关键是这种展开在造梦者看来都是正常的。但沉幻症就完全不一样,物体可能没有意义,这取决于病患在日常中的所见所闻。不过事态的发展大多都是有迹可循的,这通常都和沉幻症的诱因有着相当大的关系。
“那你说为什么白然的梦里会出现这种状况。”我想听云星彤继续说下去。
“病患是因为偷拍案件陷入沉睡的,梦中每个人的头都替换成了有摄像功能的仪器,这说明她对所有人都不信任,”云星彤停下笔望着我,“范东的形象也来自于此。”
“你说对了一半,她确实不信任任何人,”我碾灭了烟蒂,“但沉幻症的诱因不是像你说的那么简单。”
云星彤愕然的望着我,“不是因为范东”
“不光是因为范东,准确来说范东只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真正的诱因还包含了一个我们都没有发现的人。”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怎么跟下套似的一个接一个的,”小齐脸色很难看,“猛哥你是说还有别的变态”
我没接她的话,“这个头顶dv的人我在白然梦中的乡镇和公司都见过,但梦中的家里并没有此人,你们觉得是为什么”
“有一个人,在病患的老家和现在的公司里都露过脸”李胖子木木的说了出来,我们几个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猛哥你是这个意思吧。”
“我马上查。”云星彤说着就要行动。
“诶,不急,”我叫住她,“明天我们找白然谈话,她自己会和我们说的。”
“那猛哥你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小齐扇着烟味直皱眉。
我推开一边的窗,一股冷冽的风打在了我的脸上,“梦里的混沌,和我之前见到过的所有形式都不太一样。”
“不一样”云星彤很好奇,“哪里不一样。”
“混沌看起来,更像是在侵蚀梦境。”我不知道这个表达清不清楚,但在我看来确实是这种状态,流质且无形,似乎将要淹没白然的梦。
“有没有可能只是梦的一种表现方式。”许久之后,李胖子冒出这么一句话。
希望如此吧,关于混沌,我不了解的还是太多了。不过能肯定的是,那里有着什么在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