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哥,”云星彤出去了没多大一会就回来,“打通了,不过要和你说。”她手里握着电话,脸色不是太好看。
“喂,”我接过电话,“我是沉幻症调查研究小组组长……”
“你是谁都和我没关系,”还是昨天那个女人的声音,“白然的事情你们随便,和我没有关系,你要是能治好就治,治不好就趁早别费那个劲。”
虽然我早就猜到了她会说什么,但真听她说出来心里满不是滋味,“你和白然是什么关系,母女是吧。”
“我和她没关系!”女人怒喝道,“当初给她找好了人家直接嫁过去,结婚前一天人跑了,彩礼我都收了她人没了,钱还要连本带利还给人家,你说这像话吗,”我好像触碰了什么开关,一瞬间女人像是溅了水的热油锅,我根本都插不上话,“四年时间,我给她打过无数的电话她都不接,后来又换了电话,人直接失联了。现在你问我要什么狗屁的同意沉幻症治疗我连她怎么病得都不知道。”
女人虽然是在向我发泄着怒火,但我还是能听出来不少东西。“四年前你姑娘现在才二十六岁。”
“你什么意思啊,怎么我闺女我说的还不算啦,你算老几啊,”女人从最开始就没给过我好话,“管得还挺多啊。”
我非但没觉得生气反而觉得很好笑,“行,咱们也不论那些。现在白然躺在我面前,要不我给你看看她现在的样子吧,不过我说实话你也别生气,我要是她,我宁愿变成这样也不愿受你摆布。”这个白然的老家肯定是一处很偏远的山村,我在电话里能听到一丝信号的干扰。
女人听了我这话明显更加生气了,直接对我爆了粗口。
“行了,说那些也没用,消停的歇会吧。”我把电话拿远,等她骂的差不多了才继续说着,“人我是肯定要救的,你同不同意也就是走一个过场。要是你实在气不过的话,我把我上司的电话给你,你和他发泄发泄。”
女人一听这话更来劲了,“你要是不说我还就这么算了,我现在就跟你说我不同意治疗,而且我要投诉你。”
我还以为她会继续大骂一通,现在看来她也知道了和我说没什么用处,“行,没问题。”我掏出我的手机,把姓姚的电话给了她,“这是我上级,你有什么想法和他说吧。”说罢我撂了电话,“行了,准备连接。”
“猛哥,”云星彤叫住了我,“家属那里……”
“没同意,”我明白她的意思,“你要是有想法的话可以提出来,”刚才她递给我电话时脸色就不太对,明显和那边的女人沟通了一阵但也是没讨到什么好处。
云星彤低着头咬了咬嘴唇,“我没什么想法。”
“行,那准备吧。”我拉过之前程颖坐过的椅子,将脑部连接装置扣在头上。
“哗,这看上去跟科幻电影里的一样诶,”程颖凑在我的面前仔细观察,“脑部神经信号就是通过这些线连接的吗,竟然可以转化成电流诶,有点神奇。”
这妮子还懂点东西,“我再给你个任务,”一边的李胖子正给白然戴上连接装置,程颖又凑了过去,“我连接的过程中,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同时要保持安静。”
“收到!就算是舅舅我也不会让他进来的。”程颖很是自信的答应着,殊不知我话里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得了,反正云星彤和李胖子都在这,也出不了什么事故,“小齐,准备连接。”我闭上眼睛。
“准备完成,计时三十分钟,连接开始。”小齐的话突然变得缥缈,我好像坐了一整天的云霄飞车,整个人晕的不行,一时间分不清我是在飞还是在飘,亦或者是在坠。
“嘶,”我捂着后脑爬起来,脚踩在地面上才觉得那股眩晕感稍微减轻了一些。
看来是连接成功了,这就是白然的梦里。我本想大量一番四周,没想到我的面前不到十公分的地方站着一个人,一动不动的望着我。
我心里一阵恶寒,主要是源自于他的脑袋。面前的人四肢躯体都很正常,穿着一身很是常见的黑色运动服,和周围的环境很是融洽。不过他的脖颈之上尽皆消失不见,鲜红的血液顺着截面流淌而下,隐进了运动服之中。一架很长的支杆取代了头部而下的脊椎,支杆上是一个单向摄像头,是市面上常见的那种。摄像头正对着我的脸,下方一侧有个红色亮点在不停地闪烁,似乎在表明这玩意正在工作。
我的喘的气差点没给我憋回去,这一进来就给我玩这么大的,鬼知道面前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对我有什么想法。缓缓地抬起手,感觉关节都已经僵硬了,废了好大的力气才移动半分。
摄像头立刻转了一个角度,望向了我的手。果不其然,这玩意是活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