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餐的”小齐压着脖子问我。
这姑娘的脑回路永远都是这么清奇,“别废话了,开门去,然后一起去吃个饭。”我拍着云星彤的肩膀,“现在怎么样。”
她摇头,“没事了猛哥。”
“呵,”小齐打开门,出来一声惊呼,“江哥你回来啦。回来就算了还带这么多东西,”她也不客气,上前一把抢过李胖子手里的口袋。
李胖子本来张开双臂想要和她拥抱一下,谁知小齐好像没有注意到,提着口袋回到厅里。云星彤只是冲胖子点点头,露出一个笑脸。
至于我才懒得管他怎么样,他和我说好的时间晚了三个钟头,我没过去薅着他耳朵就不错了,刚才才发信息给我,说是航班晚点了。只有方智明一脸开心的和李胖子拥抱在一起,“胖兄,好久不见了。”
“嘿,嘿嘿,”李胖子笑的有些尴尬,“没好久,就不到半个月。”他拍着方智明的背,满脸的苦笑。
“不对啊,”方智明拉开李胖子回头望着我,“猛哥,胖兄今天晚上住哪。”
住哪还用我说我摊摊手表示我也没办法,给李胖子单开一个房间似乎有些不切实际。
方智明的笑瞬间僵住,“嘿,回来就好,我也挺想你那个呼噜声了。”
“你俩笑的怎么这么丑。”小齐这时候还不忘吐槽一句。
“别杵着了,到饭点了啊,”我招呼着众人,“这胖子回来大伙可要吃顿好的。你是不知道啊胖子,没了你大家少了挺多乐趣的。”
“是吗,”李胖子没听出来我在损他,把行李箱丢进屋子里跟在我的后面,“看来你们确实少不了我,”他拍着胸脯上的肥肉,“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一路上几个年轻人叽叽喳喳,仿佛又回到了第一次连接沉幻症的时候。我们就近找了一家以当地特色竹筒饭为主的饭店饱餐了一顿,小齐和李胖子说了很多这段时间我们处理的事件,李胖子拍着桌子说自己都知道,网络新闻经常报道我们在哪在哪完成了沉幻症的治疗,然后他满脸自豪的说加入这个小组是他一辈子做的最光荣的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这么想的。
回到旅馆时天色将暗,本来我寻思差不多就歇息了,明天还得工作,但方智明执意拉着李胖子,几个人说是打扑克还是搓麻将我也没听清,不过好歹这次是没我的份,方智明故意将我拣了出来,我明白他是想让我好好休息一番。我倒也乐得清闲,回到旅店洗漱一番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挺香,我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可能是李胖子的归队让我觉得心里踏实吧。第二天一早我摇醒蒙头大睡的方智明的鼾声四起的李胖子,用电话通知了云星彤,吃过早饭又一次来到了庞知常的病房前。
“星彤,打电话给那个毕信涛,告诉他我要进行沉幻症连接了,”我坐在于振华搬过来的椅子上,往胸上按着电极片,一边的方智明帮着我搞着头部的连接装置。
“明白。”她应了一声出了病房。
“猛哥,万事小心。”方智明检查了几番,确认无误后对我说道。
我点头,“小齐,”我喊了一声,“准备连接。”
“准备完成,计时三十分钟,连接开始。”一阵白光闪过,我猛地坐起来,胡乱的拍着自己身上,没少什么。
我长出一口气,这才打量起了四周。周围很暗没什么光亮,但我还是能认出我身处在哪里。方智明猜对了,这是庞知常的房间,在焚炉室里,与焚化炉一墙之隔的房间。这里充斥着一股一股味道,之前我在现实中庞知常的房间里闻到过,这股味道很是诡异,难以形容,要我感觉的话更像是一股糊味,当时云星彤出现那种状态也是因为这个。
很多时候事情不能细想,其实这个和平时吃的烧烤的糊味差不太多,但是傻子都知道这里面烤的是什么。
我忍住想要呕吐的感觉,趴到门上瞅了一眼。
外面一片漆黑,勉强能看见焚化炉的轮廓。娘的,要是大半夜来到殡仪馆就已经够刺激的了,现在还是在别人的梦里。我下意识按下一边开关,头顶的灯闪了两下灭掉了。我咂咂嘴,打开房门。
“吱呀——”门轴发出一声不情愿的惨叫,在这样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瘆人。我吞着口水,蹑手蹑脚的来到焚炉室的门上望着外面。
什么都没有,或者说什么都看不见。
有没有什么可以照亮的,我四下寻找,在一个烟盒中找到了一个一次性的打火机。行吧,蚊子腿再小也是肉,总好过没有对吧。
“咣当——”,不知何处突然传来了一声怪异的声响,感觉应该离这里很近。难道是庞知常我深呼吸几口,打着火机,推开焚炉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