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粉色且冰凉的手臂揽住我的腰,我想要扳开却发现自己对这种坚硬的物体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只能费尽力气的敲断那只手臂,但不成想更多的手臂环住了我的身体,缓慢的缠绕在我的身上,任凭我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突然一侧手臂一股剧痛,我明显感到是什么咬在了我的手上,但我看不见,我的周围全部簇拥着这些人形模特,他们全部都面朝着我,那光秃秃的脑袋上没有任何五官,但我似乎能感觉到他们在笑,和镜子里的我一样的表情。
“啪。”头上的灯终于熄灭了。
好长一段时间,我无法活动,无法呼吸,也感觉不到任何东西,这里好像就是最纯粹的黑暗,也许我在下落,也许我泡在不知名的粉红色液体中,也许就那么简单的站在原地。
终于,眼前闪过一阵白光,我猛地坐起来,不用再忍受那种窒息般的恐惧感了。伸出有些不听使唤的手抓住一边的烟盒,颤抖的拿出一支。
“猛哥。”我嘴里的烟被惊得掉在了地上,我也没管,又抽出一支叼在嘴里,“你还好吧。”
我只能无力地点点头,一只手握着火想要点着我面前的烟,我条件反射般的躲开。
“给我,我自己来。”我夺过手里的火,给自己嘴里的烟点着,“这次连接多长时间。”我吸了一大口,觉得舒缓了很多。
“三分钟啊,”小齐弯下腰,出现在我的视线之中,“猛哥,你没事吧。”
我摇头,摊开自己的双手盯着看了许久,“让我自己待一会,你们先出去吧。”
几个人都没有动,“我说苏组长,你没事吧,要不我找个人给你看看”周院长很是不安,我这样上面派下来的人一旦在他这出了问题那他难辞其咎,“我们这相关的医生都不少……”
“不用,”我看着众人,“给我点时间就成。”
“走吧走吧,”方智明率先开口,“让猛哥自己待会。”他推着众人,“我们就在外面,有什么情况叫我们。”
我坐在床上,盯着何跃文许久,才慢慢有一种回到现实的感觉。不知为何,在他的梦里发生的任何事都显得没有缘由,更像是随着自己的心情,连接了这两次属实让我有些扛不住了。
目前我唯一知晓的,就是那些人形模特代表着他接触过的人,在何跃文的心里认为所有人都是不完美的,所以那些假人都或多或少缺少了一部分,包括他自己也是如此。可是总感觉少了什么,我记得他说看到过自己完美的样子,可是在哪里看到的
我的目光落在了那一摞股市走势图上。难不成是这个我上前拿起一张图,那确实就是一张最简单的线路走向图,上面就一条线起起伏伏,看不出来任何东西。
这玩意我也看过,我也看不出里面有什么玄机,这让我想起了几年前我看莹莹画的全家福的样子,那是真的看不出来。
或者说是这样我又拿起一张,使两张图上的线重叠在一起。对,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我把全部的纸推落到地上,一张一张的拼起来。
忙乎了一阵,才勉强拼出了一只手臂的轮廓。我不得不承认这东西画的很是微妙,放近了看其实杂乱无章,但如果离上个几米远,就能清楚地看出来这是一条手臂,弯曲的手指,微张的臂掌,全部都清清楚楚,只不过这东西有点难拼,不像是拼图一样带着明显的图案和凹凸的边,只有直边和简单的一条线,我只能一张一张的慢慢试。
“猛哥,你……”云星彤推门而入,看见我的动作哑了声。
“来得正好,”我没有看她,只顾着手上的动作“去把他们都叫过来,和我把这个拼出来。”
云星彤没说什么,很快的退了出去。过了没有一分钟的时间,就冲进来了一票人,“快快快,按住按住,”周院长指挥着,几个白大褂蹿上来把蹲在地上的我一把压住。
“诶,你们这是犯什么病,”我试着挣扎一下,结果被压得严严实实。
“哎呦,怎么还有这种事情。”周院长跺着脚,显得很是懊恼。
我看见周佳蹲了下来,她凑近我,“苏组长,你放松,别紧张,我们对你没有恶意,现在希望你配合我们做下检查。”
“做个头。”我被压着的实在是动弹不得,“我没病,你们先放开我,听我说。”
没有人听我的。我猛然间明白了,我在何跃文梦里被束缚的感觉,正是来自于这里,他出现过自食症之后这里的医生肯定也这么对付过他。对他这样做确实很有必要,那是因为他可能有不确定的攻击性,可是那这架势对付我就有些说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