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建开见李新阁来了,站起来热情地招呼着,客气之后,余建开叹息一声:“李厂长,我们厂里的小人头雪糕大家吃了以后,评价很高,都说跟你们冰棒厂的小人头雪糕是一个味,估计优惠推广两天后,价格回升也能打开销路。”
“但是,我们的脆皮奶油雪糕质量还是要差一点,估计以后的销售量不仅不会上升,还会下降。”
李新阁明知故问:“脆皮奶油雪糕的销售量不升反而会下降,为什么?”
“消费者的新鲜劲儿过了后,肯定是注重质量了,我们厂里的质量比不上你们的同类产品,销售量下降是必然的。”
“有道理,你有什么打算?”李新阁看着余建开笑道。
“唉,技术上的事,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攻克的,我能有什么办法?”余建开看着李新阁叹息一声。
“余厂长,我们可以继续合作,我们帮着你们把脆皮奶油雪糕的质量提上去,而且你们可以降价五分钱助销,继续打着品种改进,优惠回报消费者的牌子,而且,你们想什么时候价格提升到我们一样,都没有关系。只是,今年销售得到的利润,我们占四成,你看怎么样?”
李新阁心中的底线是占两成就能合作,刘德秋让他谈判的时候提出三成,但是,他见余建开唉声叹气的,自作主张加了一成利润。
汪海涛听到这里,哪里还按耐得住?
他推门而入:“余厂长,千万不能再答应他们了!他们这简直就是剥削,来我们冰棒厂抢钱!我们的脆皮奶油雪糕质量已经不错了,加上脆皮奶油雪糕跟小人头雪糕的配料……”
余建开忽地站起来:“汪海涛,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是厂长,还是你是厂长?”
“不是,余厂长,你听我说,我们可以让技术员根据小人头配料的配方……”
“哈哈哈!汪海涛,我以为你很有头脑,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我问你,小人头雪糕跟脆皮奶油雪糕味道完全一样吗?你以为用小人头雪糕的配料比例就能让脆皮奶油雪糕的味道达到我们厂生产的脆皮奶油雪糕的质量?”
“只要多试验……”
“汪海涛!这里没有你的事,你出去!”
余建开听到汪海涛说的“多试验”就来气了,这不就是阻止自己今年快速赚钱吗?
时间!现在的时间对于自己来说就是金钱!汪海涛,你耍什么小聪明?你不就是想你明年承包了,再提升质量吗?
余建开就是这样去猜测汪海涛的心理的,他还能对汪海涛客气。
汪海涛被余建开这样抢白,气得眼睛翻白,但是,红太阳冰棒厂是余建开承包的,一切决定权都在他手上,他恨恨地说:“余厂长,我们这是在给阳光冰棒厂打工!好,随你怎么着!”
说罢,汪海涛出门,竟然把门重重地哐当一声给关上了。
余建开竟然没有跟汪海涛计较,他看着李新阁笑着说:“李厂长,您看,小人头雪糕,我们五五分成,我满口答应了。因为,我知道技术的重要性。但是,这个脆皮奶油雪糕,我们已经花了很多精力研制,而且质量也过得去,只是差那么一点点儿了,四六分成是不是让我们太亏了?”
“再说,你们阳光冰棒厂是大厂,我们红太阳冰棒厂是小厂,您看,我们员工的工资还不到你们员工的工资一半。还请你们关照一下我们这个小厂,三七分成,怎么样?”
余建开看着李新阁很诚恳地说,李新阁故作沉思状,然后像是突然下了决心:“好吧,那就三七分成!这个我跟刘厂长说说,他应该能够让得过。”
“好,谢谢。真是太谢谢你了。顺便帮我谢谢刘厂长,谢谢他的宽宏大量。”
余建开激动得站起来,紧紧握住了李新阁的手。
“好,那就这样定了。你们可以随时派出技术人员去我们厂里学习,保证会让你们的脆皮奶油雪糕跟我们的厂里生产的脆皮奶油雪糕味道一个样!”
李新阁也站起来,他跟余建开握了握手后,笑着告辞了。
余建开送走李新阁后,进入生产厂房给员工们灌心灵鸡汤,他最后给员工们画出了一个非常有诱惑力的大饼。
“同志们,别开已经过了秋分了,只要我们一起努力,这个九月份我们的工资不仅不会少,肯定还会增加,很有可能会突破两百元!”
员工们听到余建开的豪言壮语,信心百倍。
余建开知道,自己的心灵鸡汤肯定会起作用,自己先安定了员工们的心,汪海涛再想煽动员工们,难了!
李新阁回到阳光冰棒厂,向刘德秋作了汇报。
“好!李厂长,这样更好!红太阳冰棒厂给我们的分成利润,我跟阳光冰棒厂各占四成,拿出两成来放在职工的奖励工资里面,四成本来是作为你的奖励,但是,你不愿意拿这个奖励,那就留着你们厂里由你怎么支配了。”
“刘厂长,真想不到,你……呵呵,不说了。我代表阳光冰棒厂,真心地感谢你!刘厂长,你给我们阳光冰棒厂带来了光明!要不是你承包阳光冰棒厂,我真不知道我们冰棒厂现在是什么样子,说不定还是像往年一样,继续亏损!”
“而且,更重要的是,我跟着你,学到了很多东西!这些本领,书上都是学不来的。”
“哈哈哈!李厂长,看你谦虚的。好了,九月份,员工们等着再拿高工资吧!”刘德秋高兴地说。
李新阁听到刘德秋爽朗的笑声,也跟着大笑之后,说:“刘厂长,我准备再拿出两成来放在职工的奖励工资里面,厂里只留两成作为以后的备用资金,你看怎么样?”
“这个你自己决定,我说了,给你厂里的四层完全由你支配。”刘德秋笑着说。
“好,那就这样定了。我让员工们好好地高兴,高兴,哈哈哈!”
两人正高兴着,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和说话声:“德秋,我是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