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建开见李新阁愤然离去,他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心里骂道,刘德秋,你有本事你把脆皮奶油雪糕又降价到我们现在卖的价格啊!
他当然知道,阳光冰棒厂的脆皮奶油雪糕如果降价一角钱一块的话,肯定又会冲击自己厂里生产的雪糕,但是,那样的话,阳光冰棒厂的声誉也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毕竟,阳光冰棒厂生产的脆皮奶油雪糕上市有些时间了,而且上市的时候跟自己现在一样推出了活动,现在如果降价一角钱,消费者就会很快猜到阳光冰棒厂的雪糕和蛋筒都是高利润,会影响到小人头雪糕和蛋筒的声誉!
而且,余建开此时是兴致满满,他觉得自己的冰棒厂很快就能制造出小人头雪糕,甚至连蛋筒也可以生产出来!
余建开很是兴奋,他甚至觉得现在这样竞争比自己开始当大厂长还过瘾。
没错,人的斗志是激发出来的。
人,一旦有了斗志,精神焕发!
他回到红太阳冰棒厂,立刻让制造脆皮奶油雪糕,并且给员工们又灌了心灵鸡汤。
红太阳冰棒厂的员工们又开始斗志昂扬,他们觉得月工资过百元不再是遥遥不可及!
李新阁却满肚子气,他没有想到,刘德秋好心给红太阳冰棒厂让出一份市场,放了他们一马,余建开不仅不知道感恩,甚至还怀恨在心,把刘德秋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刘德秋见李新阁脸色不对,心里不由一惊:难道红太阳冰棒厂的脆皮奶油雪糕冲击到了自己厂里的雪糕?
这不可能啊!冰棒和雪糕这样的冷饮食品消费者的需求量不是固定的,也就是说,整个县城的销售总量变数很大,不是固定销售多少就饱和了!
新品种出来,即使会影响到老品种的销售,但是不会造成多大的负面影响,比如很多人只是出于好奇,品尝红太阳冰棒厂的新品种,但是,品尝过后,感觉味道不如阳光冰棒厂的脆皮奶油雪糕,他们还会继续买自己厂里的雪糕吃,并且有相当部分人不会在乎一角钱的差价。
刘德秋赶紧站起来给李新阁倒茶:“李厂长,怎么了?我们的脆皮奶油雪糕被他们的新品种冲击得很厉害?我们刚才都尝过他们制造的雪糕了,质量上还是没有达到我们的水准,难道便宜一角钱就真的冲击这么大?”
“我不是为了这事!他们的雪糕根本没有冲击到我们的雪糕,我们的雪糕销售正常。我是生气余建开!刘厂长,我说了,不能给余建开小人得志,你没见他那个神气的样子,他竟然还说你……”
“李厂长,您别生气,余建开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我让出部分市场给红太阳冰棒厂不是因为他,我也不想跟他计较……”
“刘厂长,你不跟他计较,可是他还是却跟你过不去!”
李新阁竟然打断了刘德秋的话,情绪有些激动,他觉得刘德秋对红太阳冰棒厂太仁慈了,不管怎么说,红太阳冰棒厂是余建开承包的,这一年里,红太阳冰棒厂其实就等于是余建开一个人的!
……
汪海涛 见余建开竟然要停止白糖冰棒的生产,全部转为脆皮奶油雪糕的生产,觉得很是不妥,他忍不住劝道:“余厂长,我们不能这样做,白糖冰棒应该继续保质保量地生产,适当地增加脆皮奶油雪糕的生产就可以了,因为……”
“因为什么?事实证明,我们冰棒厂现在的脆皮奶油雪糕比白糖冰棒要赚钱得多!有钱不赚,真是笑话!好了,就这样吧!”
“余厂长!今天我们是刚推出脆皮奶油雪糕,销售快,其中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消费者有一种猎奇心理,他们只是想尝吃一下,比较一下,通过比较,他们知道我们的雪糕味道还比不上阳光冰棒厂的雪糕,他们明天会继续买阳光冰棒厂的雪糕,这个因素,我们不得不考虑……”
“这个因素我考虑了!你要考虑一下,我们现在的雪糕比刘德秋的雪糕便宜一角钱一块!刘德秋难道要降价跟我们竞争?只要他不降价,差价一角钱就是我们的优势!”
余建开看着汪海涛大声道,他根本听不进汪海涛解释。
“余厂长,我们突然停止白糖冰棒生产都转为脆皮奶油雪糕的生产,可能会冲击到阳光冰棒厂的雪糕,我怕真是那样,刘德秋会反击……”
“反击?他怎么反击?我说了,他不敢降价一角钱出售,那样会影响他的冰棒厂声誉!”
“刘德秋对付我们,不一定非要降价,他点子很多,会让我们防不胜防……”
“汪海涛,我看你是被他吓怕了吧!这都是明面上的竞争,我看他到底还有什么本事,还能让我们冰棒厂再次停止生产!我们还要快速推出小人头雪糕……”
汪海涛的头都大了:余建开怎么刚好了伤疤就忘了痛?他难道真不知道恶性竞争的危害吗?
汪海涛觉得余建开这样开足马力全部生产脆皮奶油雪糕其实已经是恶性竞争了!
刘德秋之前推出脆皮奶油雪糕,甚至是推出任何一种新品种的时候,都是在数量上严格控制了的!
现在,余建开看似是学着刘德秋的法子在经营,但是,他学的只是表面上,形式上的皮毛,两个厂子开展的活动看似一样,实质内容却是完全不一样了!
然而,自己想分析给他听,但是,他却武断地不让自己说!
汪海涛明白了:余建开只有在危机四伏的时候,才会听取下面人的意见!
“余厂长!您这样做真的没有半点好处,会再次害了我们红太阳冰棒厂……”
“汪海涛!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诅咒我们红太阳冰棒厂吗?好了,你不要说了!”
汪海涛想把自己的理由说出来,却再次被余建开打断了要说的话,而且,余建开已经对自己很不耐烦了!
“行!到时候出现了危机,我不会去找刘德秋再求情了!”
汪海涛气呼呼地说完,转身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他的心都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