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海涛看到余建开握着拳头忽地站起来,心不由一沉,刘德秋却面带微笑:“余厂长,你用不着下跪求我,凭着你的本事,你还怕红太阳冰棒厂再次关门?”
余建开很快反应过来,忽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德秋,求求你给我们冰棒厂的职工一条活路吧!我们冰棒厂真的不能再关门了,我求你高抬贵手,原谅我昨天的鲁莽。”
他听到刘德秋的话,很快意识到红太阳真要关门了,自己将会受到更大的羞辱,而这些羞辱不仅仅是来自刘德秋,还有自己的妻子陈春映,还有自己大厂里所有人,自己会像阳春海一样,再也抬不起头来!
“余厂长,你还真下跪啊!起来,你快起来,我说了只要你来求我,就会给红太阳冰棒厂一条活路,你来求我就行了,想不到你还下跪。余厂长,你真聪明,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是不是?海涛,快把你们余厂长拉起来吧!”
刘德秋看着汪海涛,脸上却没有一点表情地说。
汪海涛被余建开的突然转变弄得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听到刘德秋的话,赶紧把余建开扶起来。
“德秋,这么说,你真原谅我了?”
“不存在原谅不原谅,你昨天的挑战,我是真的没有当回事,我只是因为自己的冰棒厂研制出来新厂品,搞了个活动,想不到会对你们的冰棒厂冲击这么大。好,明天我们就停止活动,这样行了吧!”
刘德秋看着余建开,淡淡地说,好像他根本就没有把余建开昨天说的话当回事。
“德秋,我跟你原来也算是同事,余厂长这次来求你,不仅仅是你们厂搞活动的事,他是想,唉,这个要求是有点过分,但是,除此以外,我们冰棒厂是真的很难重新打开销路了,我们余厂长的意思,请你们明天不要生产销售白糖冰棒……”
“你说什么?我们冰棒厂不生产销售白糖冰棒?哈哈哈!汪海涛!你简直是太有才了!你竟然能提出这样的要求!”
刘德秋看着汪海涛大笑起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汪海涛竟然能够看得这么远,他竟然预测到阳光冰棒厂不搞活动,他们红太阳冰棒厂依旧走不出困境!
只是,这个要求的确太过分了!
“德秋,我们知道这个要求很不合理,很过分。所以,为了让你们看到我们的诚意,也为了你们减少损失,余厂长说了,明天我们销售白糖冰棒的所有利润都归你们阳光冰棒厂。”
汪海涛看着刘德秋,及时补充道。
“是,是。德秋,明天我们红太阳冰棒厂销售出去的冰棒的所有利润都归你们。”余建开也赶紧补充说。
刘德秋看着汪海涛,笑了笑:“海涛,我看这个主意是你出的吧!你很聪明!这样做,看似你们很大方地把利润都给我们阳光冰棒厂了。”
“其实,你们红太阳还是赚大了!你可当我不知道啊!哈哈哈!”刘德秋继续大笑。
余建开这下还真是不解了:“德秋,这话怎么说?我们的利润都给你们了,我们厂里所有人都等于给你们白打工了……”
“余建开!我说了这个主意就不是你想出来的!果然一点不假!我不喊你余厂长,喊你余建开了,知道为什么吗?”
“我觉得你连红太阳冰棒厂的厂长都不够格了!你应该让贤给汪海涛!”
“汪海涛给你出了主意,你竟然都不知道这个主意好在哪里?我跟你说!明天要是我们继续生产出售白糖冰棒,而且增加生产量,我可以让你们的白糖冰棒全部报废!”
“汪海涛的主意能够让你们把成本收回来,相比而言,这是你们赚的第一笔,更为重要的是你们也因为补缺市场,而再次把自己的冰棒推向市场,这不是能够多少钱就能达到的!”
“余建开,你到底是真不知道你们提出这个要求能够得到这么多的实惠,还是故意装,以为我不知道呢?”
刘德秋盯着余建开,心里还真是更欣赏汪海涛这个人才了。
“我,我是真的不知道,德秋,我承认,我真的没有想到……”
余建开说着,看着汪海涛,他不由得佩服起汪海涛来,这个汪海涛竟然竟然可以跟刘德秋一比高下了,自己当初如果听他的,可能也不会这么狼狈不堪。
“海涛,你如实说,这是不是你的主意?”
刘德秋又看向汪海涛,微笑着问。
“德秋,这是我的主意。我们冰棒厂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正如你说的,如果你们明天停止活动,却继续生产和销售白糖冰棒,我们还是打不开销路,因为我们的白糖冰棒虽然质量过关,卫生达标,但是跟你们的白糖冰棒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如果我们降价销售,虽然可以出售一些冰棒,但是对我们冰棒厂的发展没有半点好处。所以,还请你们高台贵手……”
“哈哈哈!汪海涛!冲着你这些实在话,我就给你这个面子!汪海涛,这个面子我可是给你的!”
“谢谢德秋!”
汪海涛想不到自己的话还没有说完,刘德秋竟然爽快地答应了,而且是给自己的面子,他很激动。
“汪海涛,明天我们不生产和出售白糖冰棒,至于我们的损失我不在乎,你们是否真的把明天出售的冰棒利润给我们送过来,我也不会在乎,我就是给你一个面子!”
“德秋,你放心!我们明天的利润,我保证一分不少地给你们送过来!”汪海涛顾不上看余建开,竟然一口承诺了下来。
“好了,我答应了你的事,绝对能够做到,我就不请你们吃饭了,我还有很多事。”刘德秋委婉地下了逐客令。
“好,谢谢你了,德秋。”汪海涛紧紧地握了刘德秋的手,告辞而去。
余建开也笑了笑,然后跟着汪海涛出了刘德秋的办公室。
汪海涛此时方想起,刚才自己好像过于激动了,跟刘德秋表态的时候,像是喧宾夺主,把自己当厂长了,他看了看余建开:“余厂长,刚才我……”
“余厂长,你这么放驾啊!”
突然传过来洪亮的声音,打断了汪海涛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