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建开召开会议的同时,刘德秋也在召开会议,他这次主要是召开骨干技术人员会议。
他先说了几句客套话,说在座的技术人员是冰棒厂的顶梁柱,过硬的技术是质量的保证等等,给大家喝了心灵鸡汤后,话题转入正轨,一再强调了卫生要达标,绝对不能用生水直接制造冰棒!
刘德秋说:“你们之前都是用生水制造的,主要目的是降低成本,我能理解,效益不好,如果烧开水全部冷却之后再制造冰棒,成本是要高一点。”
“但是,冰棒是直接入口吃到肚子里去的!我们不能因为利益,不顾人民身体的健康!对于直接用生水制造冰棒,我是零容忍!所以,这一关,一定要严格把好!不能因为说为了增加产量就偷工减料,减掉这个程序!哪怕就是我们的冰棒供不应求,也不能出现这样的情况!”
“这个思想一定要统一!为了卫生达标,我再强调一次:我对生水制造冰棒,绝对是零容忍!你们对于还有什么想法?有想法的趁早提出来。”
“好!我们一定要把好这一关,绝对不会用生水直接制造冰棒,也不会兑生水让开水冷却!”
几个技术人员听着刘德秋的话,心里不但没有反感,反而很是佩服他。
毕竟,刘德秋是承包冰棒厂,降低成本,最大的获益者是他。
但是,刘德秋为了人民的健康,竟然不惜提高成本,也要严把卫生关,更让他们感动的是,刚才,刘德秋已经表态,哪怕就是自己亏损,只要他们技术人员按照自己的要求去做了,基本工资一分钱都不会少他们的!
仅仅是基本工资,他们这些技术人员就是原来工资的两倍!厂里一旦效益真的好起来,他们的奖励工资加上去,按照刘厂长的说法,月工资最高甚至可以达到300元以上!
刘德秋见技术人员的思想统一了,他微笑着说:“下一个议程就是关于冰棒的品种多样化问题,比如,我们除了白糖冰棒,绿豆冰棒,是不是还可以根据我们的地方特色,生产糯米冰棒,甚至奶油冰棒?这些新品种冰棒如何配料才能达到口感好,才会受到广大消费者喜欢?这些改革,我全部交给你们技术人员了。你们要大胆尝试,用科学知识,加上你们的经验,创造出更多花样的冰棒来。”
“千万不要少看了冰棒的多种花样?这能大大地刺激消费者的购买欲,而且,可以根据不同的样式,制定不同的价格,提高利润!我们用冰棒的品种和质量来提高价格,弥补卫生达标拉低利润的缺陷。”
“也就是说,到时候,我们不仅要完全卫生达标,确保人民身体健康,还要让人民吃到高质量的冰棒,同时又提高我们的利润!”
刘德秋侃侃而谈,技术人们看着他,认真地听着,不停地点头,他们刚喝过心灵鸡汤,心是热乎乎的,他们看到了阳光冰棒厂振兴的希望!
他们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位年轻人,竟然有着如此的远见和胆魄,内心里对刘德秋的敬佩再次提升。
李新阁脸上一直带着欣赏的微笑,他很是庆幸自己相信了刘德秋,把冰棒厂承包给刘德秋,他觉得,自己的大胆改革一定能够取得成就,并且憧憬着一年后,自己大展宏图!
散会以后,李新阁笑着说,要跟刘德秋单独聊聊,说有问题想请教一下刘德秋。
其他人员脸上带着兴奋,议论着走出会议室,但是,出了厂门之后,他们不再讨论刚才会议的内容。
因为,刘德秋说了,刚才的会议牵涉到了内部的改革,也是属于商业秘密,绝对不能随意谈论,防止改革的商业秘密外泄。
刘德秋递给李新阁一支烟,笑道:“李厂长,有什么事,直说吧。”
“刘厂长,根据你的经营思路,我敢断定,阳光冰棒厂会摆脱困境,而且能够盈利,即使是提高职工待遇,你也是能够获取巨额利润的。但是,你为什么只提出承包一年?这一点,我很是费解。”
李新阁看着刘德秋,很是豪爽地说:“你难道就不怕我学到你的经验之后,一年后,我收回厂子,自己经营吗?”
“哈哈哈!李厂长,我承包这一年,如果达到我的预期目的,我知道,你们不动心那是假的,不仅是你这个厂长,可能很多员工都会想,收回厂子,继续自己经营。”
“我为什么提出承包一年?那是因为,我如果提出承包两年,三五年,你会那么爽快答应吗?肯定不会,毕竟,你怕风险太大,你不会承担那么大的压力,这是其一。”
“还有一点就是我自身的原因,我承包你们的冰棒厂,只是想锻炼自己的管理能力,说白了,我的志向不仅仅是承包经营阳光冰棒厂,我还想有更大的发展。李厂长,我这是跟你交心交底了,不过,这话不能外传,要不,员工们会以为我好高骛远,哈哈哈!”
“我信!你这样说,我信了!刘厂长,我代表全厂职工感谢你给我们厂带来了希望,带来了美好的明天!”
“李厂长,别这样说。我们还是用实干精神,做出事来,让事实说话。毕竟,阳光冰棒厂不是垄断行业,还有很多小型冰棒厂跟我们竞争,压力也是很大的。”
刘德秋看着李新阁说。
李新阁听到刘德秋的话,脸上闪过一丝阴云:“刘厂长,说实话,这也是我担心的事!我最担心的就是他们跟我们打价格战!一旦打响价格战,冰棒厂的利润就会受到严重的影响,我们就是打赢了,损失也是非常巨大的!”
“没错!李厂长,你的担心不是多余的!特别是有几个国有企业里的小型冰棒厂,他们底子厚,有着坚强的后盾,价格战一旦打响,他们甚至有可能不惜亏损,都会跟我们耗下去!”
刘德秋看着李新阁,很是严肃地说,说完之后,他的脸上也闪过一丝戾气,但是,李新阁没有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