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建伟的父亲看着余建开的门,很是羡慕哥哥养了一个有出息的儿子,只是哥哥和嫂子都没有享福的命,五十多岁就相继走了。
侄儿当了厂长,自己的儿子都是全靠侄儿帮忙,才进了他的工厂,相比之下,自己的儿子真是太没有出息了。
为了让儿子进厂里,自己当时还给侄儿送过两瓶好酒,余建开虽然又把两瓶酒给自己送去了,但是,自己总觉得求侄儿办事,心里有些堵。
现在,没用的儿子给他媳妇请假都要自己出面,余父想着不由轻轻地叹息一声,但是,还是举手敲起了门。
余建开开门,以为又是余建伟来串门,想到女儿余沁嫣也不喜欢他,瞪着眼睛刚要讥讽,见是余建伟的父亲,立刻笑着到:“大叔,您来了,快进屋里坐。”
“建开,吃过晚饭了吧。”余父笑看着余建开招呼道。
“吃过了,大叔,进来坐,我给您倒茶。”
余建开说着,请进余父,然后把门虚掩着,陪着余父到了客厅,卿向嵘见了,喊了一声“大叔”,笑着让他坐下。
余父也跟卿向嵘招呼一声,坐在了她旁边的凳子上,余沁嫣听见声音,出来喊了一声“大叔公”后,又进了自己的闺房。
“大叔,您喝茶。”余建开双手端着茶杯递到余父面前。
余父双手接过茶杯:“建开,别客气,你也坐。”
“嗯。大叔,您不用跟我客气。”
余建开应答着,看了卿向嵘一眼。
卿向嵘笑道:“大叔来了,你去拿些炒花生出来呀!”
“是,是。大叔,您坐,我会拿炒花生。”
余建开得到了卿向嵘的许可,转身快步而去。
“不用客气了,我一会就走,有点事跟你说说。”
余父看着余建开的背影,笑了笑,见侄儿还算尊敬自己,心情好点儿了。
“不急,不急,一会儿边喝茶吃花生边说。”
余建开说着,转身去拿着碗,装了一碗炒花生放在茶几上,然后坐下:“大叔,吃炒花生。”
说着,他自己拿着炒花生,带着吃了起来。
“嗯。”
余父也拿着一个炒花生剥开,把花生米丢进了嘴里,咀嚼起来,炒花生还很香。
“建开,你弟媳身体还需要静养两天,明天是周末,你看,下周一开始,她再请三天假怎么样?”
余建开还没有说话,卿向嵘笑道:“大叔,春映身体重要,她需要多休息几天,请什么三天假?下个星期都请假就得了,请个六天假,加上两个周末也就还有八天休息了。”
“向嵘说的没错,下个星期她都请假就是了。”余建开顺着卿向嵘的话说。
余父看向卿向嵘,满脸感激:“好,好。向嵘,建开,真是太谢谢你们了。”
“大叔,一家人怎么说两家话了?您不用客气的,您剥花生。”
“好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我回去告诉春映,下周在家里休息。”
余父说着站起来,准备离开。
卿向嵘站起来:“大叔,你抓点炒花生,路上剥。”
“不用了。”
“大叔,您客气什么?来,抓的路上剥。”
卿向嵘说着,抓了一把炒花生往余父手里塞,余父只好伸出手接了,连声说着“谢谢”,然后迈动脚步。
卿向嵘把他送出门,笑着说:“大叔,没事您就过来串门,不要生疏哈。”
“好,好。向嵘,你回去吧。”
“大叔慢走。”
卿向嵘看着余父走远了,才关门,心里有些纳闷:余建伟怎么不来请假,让他父亲来请假?
返回到客厅,她看着余建开:“你在厂里是不是给建伟脸色了?”
“我给他脸色干什么?”余建开看着卿向嵘,很是不解。
“你说干什么?你没有给他脸上,他为什么不来自己的媳妇请假,非要让你大叔来请假?”
卿向嵘瞪着余建开,猜想着余建开因为想到陈春映现在天天晚上睡在余建伟的身边,肯定心里不好受,也就迁怒余建伟了。
而且,余建伟来的时候,他对余建伟的态度跟以前比起来,明显地变了!
“余建伟不来请假,我怎么知道?”余建开声音不大。
“你怎么知道?哼!余建开,我告诉你,陈春映流产肯定跟你有关!”
后面的话,她声音压得很低,说完,还看了看余沁嫣的房门一眼。
“卿向嵘,你,你,你不要老是揪着那个事不放,好不好?”余建开很想在卿向嵘面前抬起头来。
但是,卿向嵘哪里会给他抬头的机会:“余建开!我警告你,以后你给我管好自己!”
“我……”
“你暗地里还做了多少这样的龌龊事,你自己心里有数,我也懒得去查你之前的事了,我说了,这事出现以后,我要是再发现你还有事,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卿向嵘说着,想着自己捉双,又看到办公室里的那个乌烟瘴气,不由气又上来了,后面的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门开了!
余沁嫣探出头来:“你们两人不要天天跟仇人一样,好不好!你们去看看刘德英家里的人多和睦,他们一家子人都是欢声笑语的!”
说罢,她哐当一声,把门关上了!
……
余建伟陪在陈春映身边,一句话不说,眼睛也看着荧屏,心却不在这里,他想着父亲去请假,堂哥会不会给他脸色看?
余建伟早已感觉出来,堂哥对自己似乎不怎么亲近了,他想不明白,堂哥怎么就跟变了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娶了一个漂亮老婆,堂哥看到堂嫂比不上春映,他心里不平衡,甚至嫉妒了?
余建伟很少这样静下来想事,正想着而又不能求解的时候,父亲回来了。
余父脸上带着微笑:“春映,我给你请假了。你堂嫂很关心你,她跟建开说了,再给你一个星期的假,建开听她的,答应了。”
“嫂子真好。”余建伟笑看着春映说。
陈春映看了一眼余父,然后瞟一眼余建开,没有说话,继续看着电视,心里恨恨道:卿向嵘,你这个口蜜心黑的女人!
余父见陈春映并不搭理自己,觉得自讨没趣,咳嗽一声,转身朝着自己的睡房走去。
余建伟见父亲走了,看着陈春映道:“我爸帮着你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你连一句谢谢都不说,你,你是不是……”
陈春映忽地转身,瞪着余建伟:“他为我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我说谢谢?我是被谁害成这样的?你把我害成这个样子,你还让我对你们余家人感恩?余建伟!我告诉你,谁都知道,怀上的第一个孩子落掉了,以后是很难怀上孩子的!我都想杀人了,你还让我对你们余家人感恩?真是好笑!”
余建伟听着陈春映的话,不敢再辩驳,而是陪着小心:“好了,春映,不说就不说。你别生气,我们都年轻,以后,我一定注意,肯定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
“你闭嘴!我不想听到你的声音,不想看到你这个人!”
“你……好,我不烦你,我出去走走,行了吧。”
余建伟站起来,走出门,看了看余建开那边,然后朝着跟余建开相反的方向慢慢走着。
穿过一条巷子,余建伟也不知道自己想去哪里,他除了去余建开家里跟卿向嵘聊天,这个晚上,他不知道还能去找谁聊聊天,打发日子。
只好随意地走着,打发一下时间,也让自己减减压,缓缓气。
“同志,你一个人很寂寞的嘛,买包五香瓜子解解闷吧。”
余建伟低头走着,突然听到一个温柔地声音,他抬头一看,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手里挎着一个小竹篮,看着自己,狐媚地笑着,在微亮的灯光下,很有女人味。
“五香瓜子多少钱一包?”余建伟问着,手伸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同志,五香瓜子便宜得很,2元钱一包,怎么样?”女人听到余建伟问价了,显出媚态来。
“什么?两元钱一包?”
余建伟也是第一次碰见这样特殊的“五香瓜子”,不由惊得目瞪口呆,此时,他也反应过来,口袋里一分钱都没有,他的手又从口袋里拿了出来。
女人以为余建伟嫌贵了,笑着说:“我看你长得方正,人也还年轻,很是讨女人喜欢的,我给你优惠两角钱,一元八角,你放心,只要你有本事,时间不规定,但是,次数肯定要规定……”
“你,你说什么?”余建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嘻嘻,你还跟我装,你说我说什么?当然是侍候你,让你吃我的五香瓜子了,走吧,同志。”
女人说着,用手肘碰了碰余建伟。
余建伟这会儿反应过来了:“我,我没钱……”
“同志,你看你,怎么这么小气?好,好,我再给你优惠2角钱,一元六角钱,这可是最低价了!走吧。”
女人说着,又碰了一下余建伟。
“我,我真的没有钱。”
余建伟看着女人,想着陈春映身体需要休养,喉结不由咕噜了一声。
女人看出余建伟是真没有钱的主儿,眼睛忽地一瞪:“你没钱还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没用的男人,身上一点零花钱都没有!”
说罢,女人转身摇摆着柳腰肢朝着另一条小巷的出口走去。
……
刘德英做着参考资料上的数学题目,到了这份试题的后面,她被一道题难住了,想了好一会儿,还是做不出来,干脆站起来,出了房门想让脑子清晰一下,然后再去想。
“德英,今天的任务完成了?”刘德秋看着她笑着问。
“还没有,有一道数学题好难,一时想不出来。”刘德英如实说。
“好难?你按出来我看看。”刘德秋笑道。
“你?哥哥,你做生意能赚钱,可是,这个做数学题……我可不敢恭维,我记得你读书……嘻嘻,好像不行吧!”
刘德英看着刘德秋,不觉笑起来。
“你个丫头,小看了你哥是不是?拿出来我看看也许真能帮你解答出来。”
“你就吹吧!我让你原形毕露!”
刘德英说罢,转身进了房间,一会儿拿着资料书出来了,把书递到刘德秋的面前:“这个题,上面的字,你也许都认识,但是,你看得懂题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