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建伟敲门,给他开门的竟然是卿向嵘。
“进来坐。”
卿向嵘看着余建伟,没有闻到酒味,笑着说。
“哥呢?”
余建伟看到卿向嵘给自己开门,猜想到余建开应该是不在家。
“他今天去市里有事去了,明天才回来,你坐,我给你倒杯茶。”
卿向嵘说着,转身去给余建伟倒茶,她转身的时候,余建伟的目光被颤动刺了一下,不由想起她说的“你要是实在难受,你可以……”
他很快又被卿向嵘上次后面没有说完的话困惑了:堂嫂说我可以什么呢?昨天晚上我就是实在难受,可是,没有想明白堂嫂的话!
余建伟看着卿向嵘有些宽阔的后背,竟然又开始琢磨这句话的后面,到底是什么含义?
……
刘德秋和刘淳父子还在喝着小酒,看着电视,聊着家常,雷琳则吃过饭,坐在旁边看电视,她要等到刘淳他们吃完饭后才能收拾碗筷。
电视上播放着广告,雷琳突然想起这年2月12日(农历壬戌年十二月三十日)晚20:00直播大型综艺性文艺晚会,叹息一声:“我们这个电视要是去年买就好了。”
“怎么了,妈。”刘德秋看向雷琳,不解地问。
“去年买的话,我也就看到了第一届春晚,唉,错过了,真是可惜。”
“妈,您现在也开始追求精神享受了。”
刘德秋那时候还没有重生过来,但是,原来那个“刘德秋”的记忆显示,过年那天晚上,为了看第一届春晚,蔡壮保家门前是围满了人。
刘德英当时还喊了雷琳也去看,但是,雷琳在家里忙年,没有去。
“生活好了,不愁吃穿了,谁不会享受?”雷琳笑着说。
“那天吃过除夕饭,德英喊你去蔡壮保家门前看春晚,你自己不去,现在却后悔了?”
刘淳扭过头,看着雷琳笑着说。
“你还说!那个时候,你又不干活,过年了,德英他们都不能大口吃肉,你说,我哪里有心情去看什么春晚?现在生活好了,才追求这个……德秋说的,这个精神享受,是吗?”
雷琳的目光从彩电荧屏上移开,看着刘淳,满脸幸福地说。
“妈,今年过年了,除夕饭吃早点,然后看春晚,现在这是彩电,更好看。”
刘德秋看着妈,安慰她说。
“嗯,今年过年的时候,吃过除夕饭后,我什么活儿都不做,先看春晚再说。”雷琳笑道。
“老婆子,我今天看了一个小品,我看都可以上春晚了,而且还是你儿子演的小品呢!”
刘淳说着,忍不住笑起来。
“德秋会演小品?”
雷琳不解地看着刘徳秋。
“妈,您别听爸瞎说,他逗你的。”
“德秋,你还谦虚了?你今天逗余建伟的那段,我都差点憋不住笑出声来了,绝妙的小品呢。”
刘淳想着刘德秋耍余建伟,笑看着雷琳,很想说给她听。
“哦?德秋又逗余建伟了?怎么逗的?”
雷琳笑看着刘淳,很想听刘淳继续说下去。
刘淳放下酒杯,开始绘声绘色地说起来,他一会儿装着刘德秋的声音,一会儿学着余建伟的声音,还带着夸张的表情,逗得雷琳笑得不停地弯腰,最后竟然捧着肚子。
“德秋,你真逗,把我肚子都笑痛了!余建伟也真是的,他怎么就那么希望我们穷呢?”
雷琳按着肚子,止住笑,看着刘德秋,听出了余建伟的坏心思。
“妈,现实中,余建伟这样的人可多了,他们见不得周围人的好,只要有人比他们好了,他们就嫉妒。”
“是呀,是呀。如果日子过不下去了,他们又装着同情的样子,这样的人,我也见多了。”
雷琳对于世态炎凉,当然是深有体会,只是,她很聪明,面对这样的人,也不点破,而是装聋作哑甘当傻瓜。
“余建伟其实就是一个自以为是,而且非常虚伪的人,他既然希望我们受穷,我干脆满足他的心里需求,这会儿,他心里肯定又偷着乐,以为我们装了电话,买了彩电,却欠着自行车厂里的钱,真会被扣钱,卖一辆自行车只能挣3角钱了。”
刘德秋说完,端着酒杯跟刘淳的酒杯碰了一下:“他哪里知道,我们现在可以天天喝小酒,吃肉呢!来,爸,我们慢慢喝。”
“你们喝几杯也吃饭吧,一会儿邻居们都会过来看电视了。”雷琳提醒道。
“我还真忘了这事。徳秋,这个彩电还是买早了,让我们喝酒都不能那么随意了。”
刘淳笑道,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是那样说,脸上却满是得意。
……
卿向嵘端着茶杯,到了余建伟面前站着,笑看着他说:“建伟,喝茶。”
坐着的余建伟看过去,正好看到卿向嵘端着的茶杯,还有跟茶杯高出一点儿的两个凶猛处,赶紧站起来,目光移到了卿向嵘的脸上:“嫂子,您,太客气了,您看,您还真给我倒茶……”
“建伟,你跟嫂子客气什么?一家人,不要说两家话,你坐,你坐着边看电视,边喝茶。”
卿向嵘以为这个晚上一个人在家,虽有电视看,但也会觉得孤单,没有想到来了一个“开心果”,他笑着招呼余建伟坐下,受宠若惊的余建伟接过茶杯,目光却又忍不住朝着卿向嵘脖子下面看了一眼,然后坐下来,端着茶杯的手都有些颤抖。
卿向嵘见余建伟接过茶杯坐下了,自己也去倒杯茶,到了余建伟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来,喝了一小口茶后,把茶杯放在了茶几上面,看着余建伟笑着说:“建伟,他去市里了,我还以为今天晚上只有电视陪着我了,真想不到,你会过来。”
“嫂子,我,我,我不是经常过来陪您的吗?”余建伟看着电视荧屏说,他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不敢看卿向嵘。
“你说的也是,只是,他在家的时候,你过来陪我聊天,我倒是不觉得,今天他不在家了,我才知道,你过来陪我聊天,我是多么的开心。”
卿向嵘说着,竟然搬着竹藤椅朝着余建伟的座位挪了挪,余建伟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
“嫂子,您,您,您洗过澡了?”
余建伟闻到淡淡的香味,竟然不自觉地问了出来。
话一出口,觉得有些不妥,这样问,显得那啥的味道!
卿向嵘却看着他笑起来:“建伟,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