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街道上,灯光把两个身影拉得时长时短,有时候,两个身影还互相交叠着。
夜风微微地吹着,行人已经很稀少,孤男寡女成对行走的更是难得见到。
刘德秋跟黄嫂边走边说笑着,偶尔从他们身边路过的人都会向他们投过来目光,黄嫂一心在聊着,并不在意旁人的目光。
走了会儿,刘德秋看见左边的一个贴着白色瓷砖的低矮房子铁门的左边站着一个中年男人,右边斜放在一块小黑板。
小黑板的最上面用白色粉笔写着三个大字:录像厅。
这三个字的下面一排写着:好片连映。
再下面一行写着:内有包房。
最后写着:加片。
刘德秋不由笑了笑,他知道这个上面为什么不写票价,也知道这个录像厅里是连续播放,只要进去,你要是不想出来,整天呆在里面看都是可以的。
不过,白天总是反复地播放着一个片子,到了晚上,也许再过会就会“加片”了。
很多人晚上来的目的就是看这个“加片”,而在播放“加片”之前是要另外加收钱的,不交钱的就该出场了。
“这个录像厅应该比较赚钱。”刘德秋忍不住发出了感叹。
黄嫂朝着录像厅看了看,笑着说:“这个钱,一般人赚不了,容易出事,能够赚这个钱的人都是有关系的。”
刘德秋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他当然知道黄嫂的话的内涵,正因为这样,他才没有往这个生意上想,况且,真正赚钱的是靠“加片”,这个,他觉得良心有点过不去,怕教坏了小青年。
两人朝着前面又走了几步,前面传来了声音,显得有些热闹,看过去,原来是有人门前摆放着电视机,还有十多个人的眼睛盯在电视荧屏上面,而附近还摆放着一张桌球,几个年轻人围着桌球,两个人拿着球杆,一个人的球杆放在桌球上面,伸出手,让球杆落在手的虎口处,弯腰,斜眼,忽地发出“啪”地一声,然后几个人异口同声道:“进了!”
“这里到了半夜都有人。电视是免费看的,主要是靠收桌球费。”黄嫂见刘德秋看向桌球那边,笑着说。
“哦。”
刘德秋只是轻轻应答一声,脚步继续朝着前面走着。
前面的灯光变得明亮了,黄嫂说:“前面就是潇水招待所,这里的床铺干净卫生。”
刘德秋看见“潇水招待所”几个字,他加快了脚步,他可不想真让黄嫂帮着交钱开房。
到了服务台,在服务员的目光下,赵徳秋拿出介绍信:“我要一个房间。”
服务员看向刘德秋,再看一眼黄嫂,心里有些不屑:年纪轻轻的怎么找个中年女人来开房?这里可是正规的招待所,你走错地方了!
“住这个招待所要两个人的介绍信!男女同住一个房间,还要结婚证!你们有结婚证吗?”服务员冷冷地说。
黄嫂正好掏钱出来,听着服务员的话,脸不由发烧,她心里不由咯噔一下:还真是被人误会了!
“不是,只是我一个人住。”
刘德秋也反应过来,知道服务员误会他们了,笑着解释说。
“他,他是我家里的亲戚,我,我不住宿。”
黄嫂结巴着,手放在裤兜里,忘记了拿出钱来。
刘德秋的钱已经递过去:“麻烦你登记一下,我要一个单间。”
服务员愣怔了一下:“好。”
“收我的钱。”黄嫂反应过来。
“不用,黄嫂,你回去吧。”
刘德秋笑看着黄嫂,只见她脸上飞上了红晕,刘德秋当然知道,黄嫂其实早就醒酒了。
黄嫂不好再跟刘德秋多说,她被服务员误会,这会儿心跳还没有回到原位,只好说:“小刘,那我先回去了。”
“好,你先回去。你喊黄老板别太赶了,明天可以边卖边组装。”
“嗯,嗯。我知道。”
黄嫂说完,掉头就走。
她回到家里,看见男人还在组装,不由气呼呼道:“我说了我不陪着小刘去的,你偏要我陪着去!”
黄老板抬头,看着自己的女人,很是不解:“怎么了?”
“服务员果然误会了!说什么要两个人的介绍信,还要什么结婚证,她,她,她明明就以为我……”
“哈哈哈!还真有瞎眼的。”
黄老板却开怀大笑起来。
……
余建伟跟卿向嵘聊着,他不时地发出开心的笑声,余建开却是如坐针毯,恨不得给他们两人一巴掌,但是,他却连吼声都不敢发出来。
“余建开,你还不去洗澡,一会儿我要洗澡。”
卿向嵘见余建开眼睛盯着电视,面无表情,也不知道他听进了自己跟余建伟的聊天没有,对着他吩咐道。
余建开听到卿向嵘的话,站起来朝着卫生间走去,他恨不得离开这两个三八货了,他觉得余建伟虽然是男人,却是比三八还要三八!
余建开离开没一会儿,卿向嵘笑道:“建开,已经不早了,你也该回去陪春映睡觉了,我送送你吧。”
余建伟正兴奋着,想不到嫂子下逐客令了,但是,嫂子却又客气地笑着说要送自己,他又有些受宠若惊:“嫂子,您,您别客气,不用送。”
“我反正没事,我又不喜欢看电视,我送你几步,顺便还可以跟你聊几句。”
卿向嵘说着,自己先朝着门口走过去,余建伟赶紧跟在后面。
出了门,卿向嵘向自己房子大门看一眼,然后放慢了脚步,感觉到余建伟跟自己并排而行了,侧头看一眼余建伟。
“建伟,我问你,春映喜欢要不?”
“要什么?”
余建伟没有反应过来,看着卿向嵘问。
卿向嵘的心突突地跳起来:“你说要什么?当然是要你了。”
余建伟赶紧移开了目光,他没有想到嫂子会问这样的问题,不过,他很快就换了角度想嫂子的话:嫂子这是关心我。
想到总是自己主动,春映总是被动,而且还不爱动,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过,他还是知道不能如实说,笑着说:“她爱我,当然喜欢了。”
“真的喜欢?”
卿向嵘盯着余建伟,像是怕他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