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谙,快别撞了,你受伤了。”
看着口溢鲜血的男人,安多曳心疼到无法呼吸,“顾沉谙,我求求你……快别撞了!保姆已经下楼拿工具去了……我求求你,快别撞了!”
更多的鲜血从顾沉谙的口中溢出,可他依旧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此时此刻的他完全忽视身上的伤和溢出的血,只想在第一时间撞开墙壁。
这是安多曳第一次看到如疯如魔的顾沉谙,陌生又恐惧。
“顾沉谙,你都吐血了……不能再撞了,你会死的。”
就在安多曳想冲上前去抱住口吐鲜血的男人,“轰隆”一声巨响,顾沉谙竟然真的用他血肉之躯撞开了那堵墙……
这是有多在乎阁楼里藏着的东西,才会如此的奋不顾身?
一阵剧痛袭来,本就来例假的安多曳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在楼梯上。
而此刻的顾沉谙,已经急如火燎的冲进了阁楼里。
阁楼里的灯亮起,炫白了整个空间。破裂的天窗正往阁楼里倾倒着暴雨,夹杂着电闪雷鸣,整个阁楼如同炼狱一般。
顾沉谙直奔到那副油画面前,他摊开掌心,一点一点的擦拭着油画上被淋到的水雨,如同对待一件独一无二的珍宝。
此时此刻男人的世界,或许只剩下了这副油画!
好在油画是防水的,并没有因为雨水的淋湿而摧毁。
看着自己的丈夫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别的女人的油画,安多曳疼得倒吸上一口寒气。
正如那个诡异的人所描述的那样:阁楼里不仅仅藏着顾沉谙此生唯一的挚爱;而且还埋藏着顾沉谙自己!
将唐可的油画搬到避风避雨的角落后,顾沉谙转身想去搬开那张书桌时,却看到了地上的撬棍。
他缓缓的躬身,从雨水里捡拾起了安多曳遗落在书桌旁的撬棍;然后抬起头来,看了看破碎的天窗。
一道闪电冲破了黑暗,在天空划开一条冷绚的裂口;接着一声霹雳震得整个阁楼都跟着颤动了起来。
“天窗是谁撬开的?”
顾沉谙压着声音。被雨水淋湿的脸庞,别样的瘆人恐怖。
“啊?天窗被人撬开了?”
拿着工具爬上阁楼的保姆惊慌的看着阁楼上被撬开的天窗,“这,这阁楼里又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应该不会是小偷吧?”
顾沉谙缓步朝安多曳一步紧一步逼近,“我问你:天窗是谁撬开的?”
安多曳第一次看到如此情绪失控的顾沉谙:口角溢着鲜血,整个人狰狞如困兽。他被层层叠叠的愤怒包裹着,濒临失控的边缘。
原来,这个男人真的会疯!
原来这个男人对自己一切的宠爱,都只是源于自己长得像油画上的唐可。
即便这个唐可已经死了三年,在顾沉谙心目中依旧是心魔的存在。
安多曳笑了,笑得一半苦涩,一半悲凉。
“天窗是我撬开的。”
她淡淡的作答着。像是在陈述一件别人的故事。可内心早已是千疮百孔,在不停的滴着血。
“为什么要撬开天窗?安多曳,你究竟想干什么?”
男人低嘶着。
那凶狠的模样,在愤怒的堆积下,变得更加的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