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向一南独身一人离开善庄,在外面找到了那辆还能开的越野。
熟练的发动车辆,向一南开回了入口的半山腰,也就是这时,马伟跟张绍的手机同时亮起,每部都有着十几条未读信息。
向一南没法全部打开,但能看到最后一条的前几个字。
“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接——”
“看到信息时,一点给——”
向一南没在意,把手机扔到旁边的座位上继续开车。
大概一点左右,马伟的手机响了。
向一南顺手接通,手机里顿时传来了一个稳重成熟的男人声音。
“喂,到底什么情况?你没看到我给你发的信息?”
对方连续追问,语气里带着一丝愤怒和不满。
向一南平静地回答:“是我。”
就两个字,但是很有水平。
虽然对方没有上当,却也沉默了三秒,才沉声问道:“他们呢?”
“不好说。”
“什么意思?”
“一句两句解释不清,但我留了照片,如果你想看,我可以发给你。”
对方再次陷入沉默。
良久,他又问道:“你的事办完了?”
“差不多了,我正往回走。”
“好,回来你打这个号。”对方报出一个号码,也不管向一南记没记住,直接挂断了电话。
显然,他不想跟向一南聊太多,也根本没在乎马伟两人的死活。
但通过刚才两次的沉默,以及对方丝毫不意外的的语气,向一南感觉他可能真的认识自己。
当然,是认识2号向一南。
“另一个自己,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向一南真的越来越好奇了。
在沈离的游戏里,向一南见过很多人,其中就有马伟跟张绍,也是通过那场游戏,他知晓了对方的姓名。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沈离认识多少人,向一南就认识多少,只是可惜沈离没见过马伟的老板,名字也不知道。
但可以肯定的是,沈离认识马伟跟张绍,向一南总有一种预感,觉得这并不是巧合。
回顾自己之前的经历,包括几次游戏,他都有种被操控的错觉。
尤其是第二场游戏跟第三场游戏,表面看起来毫无关联,可正是因为通关了【荒村诅咒】,他才接触到血统任务和善庄,接着便是【三万英里】,恰好遇到沈离,帮他确定了善庄的位置。
更巧的是,他还选择留下来,渡过了一百七十多年,通过这段时间,通过沈离的记忆,他不仅全面了解到这个全新的世界,完善、补充了他对于新世界的认知,还接触到了一些‘旁门左道’的灵异习俗。
正是这些习俗,帮他完成获得了蓝衣灵媒的初步认可,才能完成后续的任务。
真的,这一切都太巧了,而且从逻辑来说,这是真的巧合,并不是人为操作。
毕竟当时是向一南自己决定留下来,并没人要求他这么做。
“应该没有人能操控别人的内心吧?”
向一南心里隐隐的不安,还是不太相信世上有这种人存在。
而且抛开这些问题不谈,还有一些离奇的现象也无法解释,比如那个交给自己卡片的疯癫男人,比如越野车里的女人。
前者可能是个意外,但后者绝对认识自己,也认识那张幻化的白熊卡片。
也就是说,她既认识自己也认识那个疯癫男人。
这些又是什么人呢?
向一南在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疑问。
但不管怎样,先回到z市再说,要是能见到马伟的老板,或许能解开他心里的一些谜题。
……
……
向一南花了三天时间才回到z市,他带着血祭娃娃,坐不了飞机,干脆就退了越野车,赔了一些钱后,重新买了一辆便宜一点的车,一路开回了z市。
期间,马伟的老板一次都没有联系过他,向一南顺利开回z市,开回自己的小区,仔仔细细观察一遍周围的环境后,向一南在楼前、楼后,一共找出了四个隐蔽的摄像头。
而自己的家里,向一南还找到了十一个,其中一个微型摄像头,还不如小拇指指甲大。
放在以前,别说是全部找到了,他就是一个也找不到,因为他都没见过这些东西。
但是在沈离的梦里,他学过这些东西,包括种类、安装、拆除等等,他全都精通,所以找起来并不困难。
把这些东西拆除后,向一南开始为怎么藏血祭娃娃发起愁来。
这玩意也不小,该藏哪里呢?
家里不安全,出去藏外面肯定还有监控,它要是能变成一张卡片就好了。
向一南想到这点,把包裹带到家里,然后开始仔细研究起血祭娃娃。
可捣鼓了半天,血祭娃娃还是那个人型石像,一丝变化都没有。
正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向一南赶紧先把娃娃塞进床底,接着去开门。
敲门的人是一个温婉知性的女人,年龄大概在二十五到三十之间,皮肤很白,戴着琥珀色的的眼镜。
她的声音也很温柔,非常的礼貌:“你好,向先生么?”
“你是……”
“我可以进来吗?”
“好,你进来吧。”
向一南等她走进客厅,还没问,对方又浅浅的笑道:“您没有打电话呢。”
打电话?
马伟老板派来的?
向一南顿时明白了,于是同样礼貌的笑道:“刚回来,还没收拾好。”
她没有提起监控被拆的事,向一南自然也不会主动提。
“这样啊。”女人从公文包里取出了一份类似合同的纸张,递给向一南:“您请收好。”
向一南没接:“这是什么?”
“你看看就知道了。”
向一南本以为是合同之类的东西,但接过后才发现,女人给的是三张装起来的简笔画。
“您慢慢看,我先告辞了。”
“先等等。”向一南叫住她,拿出自己的手机翻动着:“我还没给你看马——”
“不需要了。”女人笑着打断他的话,微微躬身后,随即离开。
向一南目送着她离开,随后关门,翻阅起那三张画来。
第一张类似是一个庄园,四周的墙壁上有很多茂密的爬山虎,院子里是一棵棵不知名的高耸植物,无数尖锐的藤条顺着蔓延到整个院子里。
第二张是一个月亮,但除了月亮,纸张空白的地方全部被涂成了鲜艳的血红色。
第三张是一个没有脸的男人,他手持一把粗长的铁锤,做着向下挥舞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