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紫霞苑,白子晏的房门外,云倾暮停了下来。
为什么停下来?
她忍不住问自己。
为什么呢?
她下意识地屏息凝听房内的动静,果然,里头传出某些类似某种动作的细碎声响。
“子晏……”这是秦霜的声音。
他原本稚嫩的嗓音,不知为何变得极其的低柔绵软,好似蒙了一层纱,朦胧得如同此刻的夜色。
也不知道他刚刚做了什么,房间里突然似有什么织物类的东西伴随着和肌肤摩擦的声音,悉悉索索之后落了地。
“霜……”这是白子晏的声音,他这时低低一喊,暗哑的声线中带着轻柔如水的温润,像是远处树梢上洒落下的月光。
云倾暮一愣,白子晏做什么发出这么引人遐思的声音?
刚才是什么东西落到地上了?
莫非是两人身上的衣物?
“血……”秦霜低叹了一声,语气中透着一抹忧伤以及痛楚。
血?
什么血?
这是什么血?
难道是……
她咬了咬唇,按耐住想要冲进去的冲动,握紧拳头捂住胸口,继续听下去。
房间里再次传来什么东西摩擦皮肤的声音,有一下,没一下的,极为极为的轻柔,像是怕触碰到,却又像是怕触碰不到,像一个欲拒还迎欲说还休的小美人。
“啪”地一声,白子晏好像是抓住了秦霜的手,将她的手紧紧一握,“没事,是我自己修为太差……”
哦,原来是白子晏的血。
吓了她一跳。
她顿时松了一口气,放下捂住胸口的手。
秦霜这时一叹,“你当时为何不放弃比试?你明明知道再打下去也是必输无疑……”
“我怎么能放弃?”白子晏的声音大了起来,语气里透露着坚定,“我身为藏灵峰的首徒,我不想让师父丢脸,更不想在师弟们面前丢脸。”
“我知道,可是你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秦霜不赞同地说。
白子晏好像摇了摇头,说:“就算是死,我也不能丢师父的脸。”
秦霜又叹息了一声,良久,才问:“今天你师父对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白子晏小声地笑了一下,说:“师父的意思是,他只希望我在炼丹是有造诣,其他方面的事情,他不苛望我。”
“呵呵,”秦霜也笑了一声,“看来知徒莫若师。”
“那是自然,”白子晏笑道:“我从小在师父身边长大,师父比我的父亲还像父亲,是我最亲的人,也是我最大的恩人,师父已经将他毕生所学的炼丹术都教给了我。”
“呀,”秦霜惊讶地叫了一声,“这么说,你也算是全云凰大陆上,数一数二的炼丹士。”
白子晏轻笑了一声,“不一定,这云凰大陆上的奇人奇事不在少数,也不知还有什么厉害的炼丹视呢,但是若是论各大仙门里,我算是不错的吧。”
算是不错的,那就好了。
仙髓丹是上等丹药,炼制难度可想而知。
仙髓草只有一颗,炼丹只能成功,不许失败。
云倾暮扣了门,“有人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