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锁,看着就是一把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铁锁,但很明显绝不是轻易可以打开的。
她抬头望了望窗外的天,还是得等到夜黑风高,好办事啊……
入夜,月明星稀,她猫腰进了离灵丹楼最近的一间……茅厕,将刚才在路上随手扒的草塞进鼻子里。
就像白子晏他们说的,这可是欲壑山上的“擎天门”,云凰大陆第一仙门。
敢在这里放肆,那简直就是找死。
所以,她不敢找死,只好来找屎了……
底下的秽物让人有些心塞塞,她镇定了下心魂,抬手在厕壁上戳了个洞,眯着眼趴在上头往灵丹楼的方向瞧。像白天一样,灵丹楼附近没什么人看守,安静得很。
不过,一般像这样越是安静的地方,越是危险重重,要知道,这里可是灵丹楼,全云凰大陆最牛逼的丹楼。
夜太暗,茅厕离灵丹楼约莫六丈的距离,正想着该不该再往前靠近一点点,忽然“咚”地一声,头上丢下来一个小石子。
嗯?
她抬头一看,树上低下来一张憋着笑的脸,一双假正经的眼睛正饶有趣味地低眼瞅着她。
她沉下脸,又是这个严惊羽!
讨厌!
她丢了一个巨大的白眼过去,捡起刚才落在地上的那颗石子狠狠丢了过去。
“哈哈,”严惊羽微微偏头,轻轻松松躲了过去,耸了耸肩膀,挑眉:“大晚上的,蹲在这里,便秘吗?”
你才便秘!
你全家都便秘!
………忍住,现在正在干大事,可不能与人争执。
她低下头,拨弄了下裙摆,遮住裤子,闷声地说:“知道还看,你们擎天门的人都这么无礼吗?”
树上没有半点动静,严惊羽没有动,声音似乎反而有些愉悦,“藏灵峰的灵丹楼一向为各路妖魔觊觎,一到晚上,保不定来了什么妖什么怪,月黑风高的,我是怕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安全。”
听他这么说,灵丹楼确实是很多人惦记。
很多人惦记,防守自然严密,所以周围看不见的地方,不知隐藏着多少“擎天门”的人。
还好她没有冒然靠近。
定定神,抬头望了望头顶的严惊羽,他照常双臂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皎亮的月光映照他那两只俊目,如同海上粼粼的波光荡漾,盈盈闪烁。
她撇撇嘴,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说:“既然这么多人觊觎你们的灵丹楼,怎么没看见有人防守?”
“要什么人防守,”严惊羽脸色淡淡地说:“掌门师父早就下了阵法。”
阵法?
“你说的是那把锁?”她想了想问。
“聪明!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严惊羽微微一笑。
“谁是你的女人!”她忍不住白了眼过去,顿了顿,又继续道:“没有法诀,若是硬闯,那阵就会启动?”
“那是自然,”严惊羽点点头,面色得意地说:“我师父下的木莲锁心阵,可是无人能闯。”
师父?
她一愣,睁大眼睛瞪着他,“你刚才说你是擎天门掌门穆沧子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