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江铭脸上憋不住的笑。
刘玲看着自己男人,皱着眉头:“你就这么高兴?”
江铭道:“你不知道,我四弟从小就板着脸似乎别人欠了他八百块钱一样,我第一次见到他害羞。”
“原来他怕女人撒娇啊。”
刘玲想到陆晓晓那个模样,心道,四弟那个冷面人,哪里是怕女人撒娇啊,那是怕陆晓晓撒娇吧。
也是,弟妹那娇嫩的模样,一双眼里向来含着笑意,别说四弟怕她撒娇了,就是女人也受不住。
刘玲道:“别说这些了,万一你四弟知道了,你又得挨打了。”
说话之前从一个小布兜里摸出来一些钱:“你去把这些钱给四弟,到时候吃肉,我也能心安理得了。”
江铭道:“时间太晚了,明天吧。”
“明天让大嫂二嫂看到了,又该在背后乱说了,就趁着晚上天黑看不到去吧。”刘玲想到两个妯娌无奈道。
江铭也了解自己大嫂二嫂的性子,两个人一家有两个儿子,一家有三个儿子,都怕自己吃亏了,一点小事都能成一场风雨。
江铭无奈起身:“你先睡吧,我去一趟马上回来。”
说着悄悄的出去,外面很黑,不过这村里的路,江铭都是走惯了的了,走到门口,看着江泽家的大门关着,习惯性的翻墙进去,刚进去,就猛地听到一声剧烈的响声。
“咔嚓——”
“砰!”
一瞬间把江铭吓得跳起来,一看四周如常,声音似乎从房间里发出来的。
江铭刚想问问发生什么了,就听到里面传来女人的声音。
“江泽,床塌了?!”
这声音里似乎还有不可置信的疑问。
江铭……
大半夜的,吃饱饭,一男一女躺在床上,做什么事情床才会塌了?
江铭也是结了婚的人,一想有点不自在,原本是来送钱的,又熟门熟路的从泥胚的围墙上扒拉出来。
屋内,煤油灯燃烧着,陆晓晓被人护在怀里,脑子还有点懵逼,怎么床就塌了呢?
紧急时候还是江燃反应快,把她护住了,这会他也反应快一步,仔细的看着怀里的媳妇:“没受伤吧?”
陆晓晓摇头:“没有。”
“江泽,咱们把床弄塌了?”
江泽脸上有点不自在:“我去修。”
说着把陆晓晓抱起来,她的衣服还是乱的,见状又拿了一件外套给她披上:“你先坐那休息。”
床腿折了,木头劈叉,毛刺向上,床板上原本的木条,中间也有两根断了。
陆晓晓想,江泽刚坐下的时候,这床就发出了警告的声音,只是这不是早日养娃的心切,完全把这些事情忽略的彻彻底底。
至于正餐快开始的时候,那会更是把一切都忘了。
陆晓晓一想,拿着手捂着脸忍不住脸红,心里又想这都是什么事情啊!
怎么就这么难啊!
江泽赤着上身,拿着钉子重新把床腿钉在一起,忙碌了大半个小时,晃了晃床:“好了,睡觉吧。”
这睡觉,就是字面的纯睡觉,这床是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陆晓晓一向又没成事,朝着江泽的胸膛上戳了一下:“你这的床怎么回事嘛。”
江泽这床还是之前在江家自己睡得床,已经十来年了,原本两个人不发出什么大的动作,偶尔咯吱咯吱响一响,谁料到,这次的动作大点,竟然塌了。
陆晓晓想到刚刚的突发情况:“你没受伤吧?”
江泽:“没有。”
“让我检查检查。”
说着她就去看,最后还是江泽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腕,把人按在怀里,嗓音低低的道:“睡觉。”
“还想继续?”
这床哪里还能继续了,陆晓晓可不想再来一次刚刚的事情,默默收了自己的手。
——
第二天,陆晓晓醒来的时候,江泽已经不在身边了,外面刮起了小风,天色也有点阴阴沉沉的,看着似乎是要下雨了。
陆晓晓把自己晾在背阴处的皂和草药收进屋子里,今日虽然凉快,但是也不适合去县城。
陆晓晓画了一个磨具的花型,准备去村里有木匠手艺的人能不能做出来。
她出去没走多远,碰上了一群人围着一个人,原本她也没在意,准备错过去的时候,突然有人喊着了她:“晓晓。”
陆晓晓扭头看过去,那人笑着朝着她走过来,亲热的要拉她的胳膊。
陆晓晓躲开,杨桂芬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间:“晓晓,你这是怎么了?咱们半个月不见,你还和我生疏了。”
杨桂芬压低声音:“你近些天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给你说的是找个人随便气气赵斌,让他看到你,重视你,你怎么还真的嫁给那个江泽了?”
“是不是他为难你了?你放心,我现在在公社里当干事,门路也多了,你要是委屈你就告诉我,我给你举报到妇联,只要你咬准了江泽欺负了你,江泽这种情况,一举报一个准,以后你都见不到他。”
杨桂芬一副好心的模样,陆晓晓皱眉,可真会出损招啊。
“不用了。”陆晓晓冷淡道。
杨桂芬总觉得今日的陆晓晓对她没有以往那么亲热了:“晓晓,你别生我的气,我这不是最近公社的事情太忙了吗,才没顾得上你,你放心,只有赵斌配得上你,我肯定会帮你得到他的。”
“你不知道,我在公社的日子也不好过,他们看我穿的不好,吃的也不好,总欺负我,晓晓,我记得你还有一件红色的外套,能不能借我穿一穿?”
原主的确有一件红色的衣服,自己都没穿过,她想着和赵斌和她结婚的时候穿,至于陆晓晓不穿是因为她本来也不爱红色。
杨桂芬真是什么都敢要。
陆晓晓在她一身军绿色的服装上看一眼:“行啊,不过想借我的东西,总该把之前的还了吧?”
杨桂芬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身上这套衣服是借我的,还有一个的确良的蓝色外套也是我的,对了,我的手表呢?”陆晓晓看着杨桂芬,声音清亮:“人家都说有借有还,你之前借我的东西都还没给我的,今天恰好你来了,可以给我了吗?”
杨桂芬刚刚和陆晓晓说话的时候都刻意的压低了声音,但陆晓晓说话可没压低声音,瞬间原本和杨桂芬说话的几个人都朝着她们的方向看过来。
“杨知青不是说她的衣服是家里人寄过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