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泽闻言道:“行,我听媳妇的。”说着,还把她的手放嘴边亲了一下。
陆晓晓被他逗笑了,“你这人,亲我手干嘛。”
“我稀罕。”江泽说,他又挨近了一点儿,心里高兴得都要飞起。
媳妇儿现在愿意让他挨这么近,亲了她的手她也不嫌弃他。
“现在就算了,等开了春,到时候院子前后的自留地都得用起来,种点自家吃的瓜果蔬菜什么的,你说呢?”陆晓晓问他。
“好,明年开春我就把地翻了。”
“每户能养三只鸡,这个名额咱们也不能浪费了,圈个小地儿养一养,等有空我问吴嫂子,要是有小鸡仔就买三只回来养着。”陆晓晓说着自己的计划。
“苏七【江泽好友】家里有公鸡母鸡,我上次过去听说抱窝了,我去跟他换。”江泽道。
“可以。”陆晓晓想到三只鸡仔买回来不一定都能养活,“看着多换一两只也没事。”
俩口子聊完了正事也就睡下,外边的寒风很大,但是屋里却很暖。
第二天一早江泽起来弄早饭。
顿顿面条是没办法的,虽然他小有存款,但也还没达到那个条件。
所以他还得继续努力啊,争取让媳妇能顿顿吃上细粮的最好。
说到细粮,他上次还遇到大米了,大米那玩意养人,不过他们这边种得不多,都交公了。
可想而知价格多贵了,他也没舍得买,不过下次再遇到他肯定得买些回来,媳妇想吃了也能吃得上。
大男人的,总不能让媳妇怀着身孕还啥都没得吃吧?
这男人也就是手里有钱所以底气足,这年头能有番薯吃,能把肚子吃个四五分饱都算不错了!
谁还敢肖想顿顿吃细粮的美事呢?
他蒸了番薯,还把剩下的鸡汤也放到蒸笼上一块蒸,忙活好了就进来,也看到陆晓晓已经在穿衣服了。
“还早呢,媳妇你多睡会。”江泽说道。
陆晓晓说,“已经睡饱了。”昨晚上跟他聊完睡觉,顶多就八点半,睡到这会估摸都快六点了,哪怕天气冷被窝舒服,她也实在睡不着了。
再说今天还要去山上搂柴火呢。
跟他一块出来刷牙洗脸,她就看着他开始准备楼柴火的板车跟镰刀以及斧子绳子那些,问他,“你之前一人吃饱全家不愁,怎么还有板车?”
板车也是一件不小的财产,不是谁都有的。
要不怎么吴嫂子说江泽是个有本事的呢,他俩口子就没有,全都得靠人力。
之所以刘洪涛跟吴嫂子对江泽印象不错,还得是往年分粮食的时候,他们俩口子家里分得多,挑回来得费老鼻子劲了,都是用江泽这拖车,一次性就能运回来,江泽也不介意借他们用。
江泽一边往车上放器具,一边说,“这是我从大哥家里搬来的,原先也是我找人给修的车,其他东西我可以不跟他争,但这板车我可不留给他们!”
“就任由你带走?”白月季笑看着他。
“那不能够,我大嫂还想闹,不过我大哥知道我脾气,摁住了她。”江泽笑说。
“爸妈没有其他亲戚了吗?”闲着也是闲着,陆晓晓就问起这个。
江泽当然也有心情跟他媳妇好好说家里的事,江家媳妇连这些都不知道可不行。
“我爸是外地来的,当年那情况你也知道,就不多说啦。至于我妈,她是前村那边的,那还有亲戚,不过除了我老舅一家,我大舅二舅都不是啥好东西。”跟自己媳妇没啥好瞒着的,江泽很是坦白的道。
“老舅对你不错?”陆晓晓略过前边两个,问道。
“老舅打小就疼我,就起这屋子,我两个表哥干完农活,抹黑从前村那边过来帮忙打土坯挖地基,我老舅家里也穷,不过那会我被净身分出来,他私底下还偷偷塞了五块钱给我。”江泽说道。
“那等过年了,到时候拎点礼物过去看看老舅。”陆晓晓点头道。
江泽闻言顿时朝她看去,“媳妇,这话当真?要是答应了你可不能反悔。”
“过年去给长辈拜年是应该的。”
江泽很高兴,“行,过年咱过去,也不远,咱走慢点,也就两小时能到!”
两小时可真不近,不过陆晓晓也点头应下了。
早饭就是吃昨天剩下的鸡肉鸡汤跟蒸番薯,不过锅里还有几个蒸鸡蛋,江泽早上蒸的,拿了个布袋装上,跟吃不完的番薯一块放进去,又用个水果罐头的罐子装了一罐热水,俩口子关好门拉着拖车就出发了。
“江泽,陆知青,你们这是要上山搂柴火去?”刘洪涛跟吴嫂子也刚准备好,两人也要出门,带了扁担跟绳子镰刀那些。
“是啊,再不去可就晚啦,都得被搂光了,还得跑更远的地方。”江泽笑道。
“我们也要去,一起。”刘洪涛就道。
于是两家就一块了,刘洪涛跟江泽走前边,两人聊着今年交粮遇到的事儿,江泽听着刘洪涛说,时不时问两句,他就没去交粮。
吴嫂子跟陆晓晓走后边。
“看到你们这样我真高兴,别管别人咋说,我就觉得江泽不差,跟了他陆知青你只管把心放肚子里去!”吴嫂子说道。
陆晓晓笑笑,“我如今也是想开了,也不愿意再追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应该好好珍惜眼前人才是。”
吴嫂子听着怪文绉绉的,但意思她听明白了,笑道:“你能这么想就对了。”
陆晓晓不好意思一笑,吴嫂子也知道小媳妇比较害羞,像村里一些老娘们,那是什么黄腔都开,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害臊的。
“当初嫂子有孩子的时候什么样的?”陆晓晓问道。
吴嫂子话匣子一下打开了,“你是不知道那会我多不容易啊,当时我们还没分出来,在老屋那跟我公婆一块住,你应该也知道那老俩口吧?老儿子是宝,大儿子是草,偏心偏得没地去!生大宝的时候,我生完第二天就只有一点糊糊吃,就那么半碗糊糊啊,我拼了命给老刘家生的大孙子,结果给我半碗糊糊,三天后还要我下地干活,说老刘家不缺祖宗,生个孩子而已,哪个女人没生过?哪有那么娇贵!”
“这么狠?”陆晓晓听得悚然。
“可不是狠么,这得是多大的仇啊?”吴嫂子这会说起来都还恨得牙痒痒呢,“后来生二宝的时候,也差不多,当时我反应大,那老太太说我矫情,没有富贵命得了富贵病,怀个孩子吐得跟真的似的,你不知道我多冤枉,我当时是从怀一直吐到生啊,现在二宝都四岁了,我一直到现在还没怀上,就是前后生了他们哥俩,又啥都没得吃,伤着了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