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都什么事啊。”一瞬间,常志心里想着,刀已至颜怀脖颈。
当,突然手上一痛,短刀掉在地下。
痣脸大汉前面出现一个人。
一个长得普普通通的少年,他穿着一身小厮的衣服,脸上带着没睡醒的表情,眼睛很小,看起来实在是没有精神。
像这种没精打采的小屁孩,痣脸大汉以前欺负的多了去了。
胡芦不耐烦地撇了撇嘴。
挥拳。
痣脸大汉的身体扬起一道弧线。
“噗”的一声摔落在地上,他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好痛……”他本来想喊一声的。
随着痣脸大汉晕过去,余下的六个人也都被保安队按在地上。
“你们……你们这群丧尽天良的奸商,以次充好,卖霉米吃死了人,现在还想杀人灭口吗?”其中一个赖汉嚷道。
“唔,你还会用成语,读过《后庭记》吗?”林启蹲在他面前,笑嘻嘻地问道,
那赖汉不明所以,只好哼了一声,转过头不去理他。
“谁叫你们来的?”林启又问。
那赖汉哼叽道:“我是来给我可怜的叔父讨公道的。”
“嘴这么硬,属鸭子的是吧。”林启随手拿过马仓手里一条止血的布往他嘴里一塞,忽然面色一沉,喝道:“来人,把他的胳膊卸了。”
那赖汉脸色一变,但嘴里被塞了东西说不出话来,只好疯狂的挣扎起来。
保安队的汉子互相看了看,面面相觑,却没有人站出来。
队友跟不上我的节奏啊,林启摇了摇头,又喝道:“谁来卸了他的手,赏钱十贯。”
“我来。”一个汉子应声而出。
林启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丁狗。”
“好名字!他们都不敢来,你为什么敢来?”
“这些人虽是外乡刚来的,但小的恰巧见过他们跟青龙帮的在一起混,我爹就是被青龙帮打残的。”
林启心里翻了一个大白眼,人家投靠的帮派都把你爹打残了,刚才叫你也不出来,非要我赏钱了才出来。
他脸上却依然是云淡风轻的微笑:“唔,那就你吧。去把他的手给我卸下来的,放心,吴大人跟我很熟,不会来捉你的。”
“必胜!”
丁狗喊了一声,捡起地上的刀就朝那赖汉走去。
那赖汉眼中露出绝望的神色,看了看晕在那边的痣脸大汉,只恨晕过去的不是自己。
他疯狂地甩着头,想把嘴里的破布吐出来。
“呜,嗦,呜,嗦……”他嘴里喊着,心里翻江倒海起来:“我说啊,我说啊,不就是一点讹人的勾当吗?要人家一条手,至于吗?我说还不行吗?”
“呜,嗦,呜,嗦……”
看着赖汉眼里尽是血丝,表情挣狞,丁狗有些犹豫。
“是李家粮行的周掌柜叫我们来的,说是方氏粮行卖平价粮。让我们打压一下他们的气焰。”终于有别的赖汉开口喊道。
被封上口的赖汉听了,终于松了口气,没了力气再动,只觉得浑身都湿透了。
“你刚才说什么?”林启走过去,又问道。
“是李家粮行的周掌柜叫我们来的,说是方氏粮行卖平价粮。让我打压一下他们的气焰。”那赖汉又喊道。
“大声点。”
直到他连喊了好几遍,林启见围观的人都听到了。方才指了指那个被塞了嘴的赖汉,向丁狗说道:“怎么还不动手?不想要钱了?”
丁狗支支吾吾道:“懂……懂事长,不是已经招……招供了吗?”
“又不是他招供的。”
“呜……呜……”被塞上嘴的赖汉听了,心中愤极,在地上疯狂上下打挺起来,心中疯狂怨道道:他**的,今天运气不好,出门遇到了一个神经病。
颜怀心中不忍,终于劝道:“我看要不然算了,毕竟事也不大。”
林启笑了笑,将那赖汉嘴上的布条扯下。
“我来说,我来说,是李家粮行的周掌柜雇我们来的……”那赖汉大声喊道,直到连喊了三遍,才长吐一口气。
林启过去,拍了拍他的脸,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小的皮秋。”
“也是个好名字,那个呢?”林启指着地上的痣脸大汉问道。
“他是我们的头儿,叫常志。”
“看过《后庭记》吗?”
皮秋愣了愣,说道:“小的……不识字啊。”
“那你去认字,下次我见到你,还问你这个问题,记得要回答我,知道吗?”
“是……是……”
林启又道:“你们几个打架还行,加入我们德云社吧。”
皮秋抬眼望了一圈那些保安队的汉子,见一个个都神情木讷,长得就是一幅窝囊受气的样子,刚才跟他们打架也都是庄稼把式,心中实不愿与这些土鳖为伍。
要不是他们人太多,就这样的,老子一个能打三个。
他想要开口推拒,又担心眼前这个脑子有毛病的年轻人一言不合又要砍他手脚,于是颇有几分为难起来。
他偷眼看去,见林启正用手指捏着那带血的布条玩,明明是个不到十八岁的少年,偏偏看起来竟有种杀伐果断之气。
“小的愿意加入这个德……什么社。”皮秋心中无奈,只好委委屈屈地答应下来。
“很好,你们都愿意吗?”林启朗声向剩下的五人问道。
被按在地下的另外五个汉子也只好不情不愿地应了,林启又问了皮秋他的住址。方才让人放了他们。
“记得,明天来报道。不要想着逃,天涯海角,被我找到了,把你们都做成人彘。”
看着皮秋一伙人扶着常志垂头丧气地走了,林启没好气的瞪了丁狗一眼。
“不听号令,十贯钱飞了。要不是你是第一个出来的,我还要罚你。”
见丁狗依旧是一脸羞愧的窝囊表情,林启只好扶额不语。
慢慢来吧,这群汉子不好调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