郓王赵楷见潘金莲说着说着,开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起那些有的没的风话来,心里便觉得不妥,慌道:
“潘大姐不要再说了。
我不催促武松兄弟出家就是。”
潘金莲闻言一笑,乜斜着眼睛看向郓王赵楷,略有些轻佻地道:
“哼,这还差不多。”
潘金莲又哪里知道,武松虽然没有出家,却已经拜郓王赵楷为师,学习修仙之道,成为一名真正的行者了。
郓王赵楷不再说话,他想着这潘金莲离开了清河县,命运也该有所改变才对。
虽然这潘金莲并不是一百零八个魔君之一,不过,郓王赵楷有心想要收这位潘金莲为自己的外门弟子。
——天罡地煞一百零八个魔君是“修真御魔系统”指定的训练对象。
而像潘金莲以及后来的托塔天王晁盖,并不在这天罡地煞之列,但是,自从郓王赵楷来到了这个世界之后,他便想改变这些人的命运。
目前,他所能够想到的就是收这些人为三合会宗门的外门弟子。
想到了这里,郓王赵楷的心里便打定了主意。
接下来,他在心里默默地盘算着该如何说动潘金莲加入三合会。
目前,郓王赵楷在潘金莲面前,身份泄露极少。潘金莲尚且还不知道郓王赵楷是皇子身份,更不知道他的修仙者身份。
就这样,想了一路,郓王赵楷却也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来,依旧没有一个比较稳妥的法子。
他心里自叹:这件事情,可能并没有那么容易。
仅仅是一个潘金莲就已经让他感到有些不好办,更何况后面还有一个不在天罡地煞之列的晁盖呢。
他承认,说服潘金莲修仙,并且加入三合会,将是一份极富挑战性的“工作”。
几日之后,一行人便来到了东京。行者武松先将金银财宝以及一封家书,尽数妥善交给清河知县的家人。
郓王赵楷则暗中让鼓上蚤时迁去清河知县的家中蹲守探查,看看他们会将这些钱财厚礼送给京中哪位大臣。
鼓上蚤时迁欣然领命而去。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行者武松顿时觉得身上重担一轻,便与哥哥武大郎、嫂嫂潘金莲商量如何游览东京城。
郓王赵楷给他们出主意,道:
“游览东京,必逛御街!
必去樊楼!
如果还有闲情逸致,也可前往早市、夜市、鬼市耍耍。”
潘金莲问:
“御街上都有什么?
樊楼敢是个青楼?”
郓王赵楷笑道:
“我倒是曾经看过一本书,叫做《东京梦华录》,上面记载了东京的繁华之处。说道这御街乃是天下第一街,极宽极阔,两旁店肆一家挨着一家,路上行人更是摩肩接踵。”
潘金莲听了,十分感兴趣,不由地笑道:
“这御街是必定要去看看的。”
郓王赵楷又沉吟着道:
“至于这樊楼,可不是什么青楼,而是东京最有名的食肆,能接待上千名客人,通宵达旦都不打烊,里面天南海北的美食,应有尽有,任君享用。”
潘金莲恍然大悟:
“原来是个酒家。
说什么任君享用,没有银子也只好干瞪眼。”
郓王赵楷一笑,道:
“说的也是。”
潘金莲又问:
“这早市,夜市,奴都明白。只是这鬼市,敢情真有鬼吗?”
郓王赵楷一笑,解释道:
“鬼市并没有鬼。只是因为这个鬼市每天五更点灯开张,一直到天晓便散,所以人称鬼市。”
潘金莲点了点头,道:
“原来如此。明天起个大早,却好去鬼市瞧瞧。”
武松道:
“我们初到东京,还是先找一家客栈住下,从明天开始,我带着哥哥嫂嫂好好游览一下东京汴梁。”
潘金莲点了点头:
“也好。连日骑马,真的有些累了。”
武松便就近找了一家客栈,给赵楷安排了一间客房,让武大郎和潘金莲睡在一间客房。武松自住一间。给那五六名送货来东京的土兵也安排了两间客房,吩咐他们第二天便可离开东京,赶回清河县。
此时,郓王赵楷虽然已经来到了京城,但是,并没有急着返回自己的府邸,或是前往皇宫内省去见父皇徽宗赵佶,而是准备先以禅师的身份,微服私访一番。
时值冬季,瑞雪飘飘,落满大地,到处银装素裹,白茫茫一大片,真干净。
寓居客栈的郓王赵楷赵楷,看到大雪飘扬,悲中从来,走到客栈大堂,便叫店小二拿来纸笔,准备挥毫泼墨。
店小二铺好宣纸,磨好浓墨。
郓王赵楷从小便受过良好的书法教育,作为现代人的他更是爱好文学,当下,拿起一支狼毫笔,饱蘸浓墨,当即在宣纸上龙飞凤舞起来。
他写的却是一首词。
词,在宋朝最为流行。
赵楷所写的词是《沁园春·灵山齐庵赋》:
叠嶂西驰,万马回旋,众山欲东。
正惊湍直下,跳珠倒溅;小桥横截,缺月初弓老合投闲,天教多事,检校长身十万松。
吾庐小,在龙蛇影外,风雨声中。
争先见面重重,看爽气朝来三数峰。
似谢家子弟,衣冠磊落;相如庭户,车骑雍容。
我觉其间,雄深雅健,如对文章太史公。
新堤路,问偃湖何日,烟水蒙蒙?
赵楷一气呵成,写完搁笔,举目回看,只觉得那行草书法,比起草书来,少了许多狂放恣肆,却多了几分风流落拓。
一人突然鼓掌大赞:
“好词!好词!
灵气纵横,别有新番,意境壮美,豪放奔腾。
胜过东坡多矣!”
紧接着,便是连绵悠长的喟叹之声。
那人说话的语气,是极为服膺的。
东坡,即是苏轼苏东坡,宋朝有名的大词人。
郓王赵楷向说话的那个人看去,见他是一个身穿锦袍的老者,约莫六十岁年纪,面容清矍,双目有神,便道:
“先生喜欢这阕词吗?”
锦袍老者抚须笑道:
“不仅仅是喜欢,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老夫周邦彦,敢问禅师法号?”
郓王赵楷一笑,道:
“不敢,在下只是俗家修行,并无法号。
周先生才是本朝大词人,在下闻名久矣。”
“惭愧啊!”
周邦彦以激赏的目光,看向赵楷,道:“老夫看你年纪也不过十七八岁上下,竟然能够写出如此灵气满满的大手笔!那气韵,已经将苏东坡、黄庭坚也压下去。当真是豪放已极。”
而郓王赵楷所写的词,正是豪放派大词人辛弃疾的词作。此时,辛弃疾尚且没有成名。作为现代人穿越而来的赵楷,正好借助这首辛弃疾的词来抒发情怀。
而周邦彦没有见过这首词,便误认为这是郓王赵楷所写。
郓王赵楷也不争辩,便当做是自己所创作,正好心里先暗爽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