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听到这个词，经理的表情再次抽了一下，然后视线扫过办公室道：
“其他人怎么不说下班，我都没走，你好意思走？”
“有啥不好意思的，还是说今天有组织加班？”阿尔弗雷德表情平淡，突出一个涉世未深的青涩，但就是能噎得人说不出话来。
经理也算是明白了，这新来的他娘的就是个愣头青，当即道：
“对，就是加班……”
“好啊，三倍工资有吗？交通补贴有吗？看你这样子就是没有咯？那我下班有啥问题？”
说完，冯雪拎着包，头也不回的就往外走，等到经理想好该怎么怼回去的时候，人都已经没影了。
……
【爽！】
【我他喵的早就想这么说了！】
【就是，加班加班加班，加个鬼的班！】
【最绝的是让你自愿加班，不给发工资甚至还让你掏加班电费！】
【你们公司只掏电费这么好？我们这还要掏网费和设备折旧费……】
……
“好家伙，不愧是赛博朋克，有够赛博，有够朋克……”看着一堆弹幕反应，阿尔弗雷德不由得有点为这些社畜的生活感到悲哀，不过仔细想想，这些人既然能在直播间里发弹幕，那就说明他们切实掌握了加班体系的小技巧。
说白了也没啥，就和公司里那些伪人一样，正常上班时间摸鱼，等到下班了再加班工作，突出就是一个别想让我多干一秒钟。
毕竟加班那也要有班可加，如果你敢早早把任务完成，那领导就敢给你派新任务，好用就往死里用，别说这个世界了，哪怕现界那边都不是啥稀罕事。
要是干多少活就给多少钱还好说，最怕就是嘴上要培养你的狼性，实际上又不给伱吃肉，那叫啥，那可不就是养狗吗？
看着直播间里的弹幕一点点走向正向评价，虽然没有几块钱打赏，但咱阿尔弗雷德少爷也不缺那点钱，主打就是一个刚毕业没车贷没房贷没家庭不恋爱。
离开公司，他也不急着找住处，而是沿着街道溜达起来，一边溜达还一边道：
“话说你们艾斯格瑞城的不法地带都这么素的嘛？街上没涂鸦，路边没茶馆，街上没赛博精神病，总觉得比正经街道都干净。”
【我们也不知道啊！】
【艾斯格瑞城生活几十年，就没见过这种复古风。】
【什么叫复古，这叫世外桃源，是1774号对吧，我这两天也去考察一下，要是可以我也想换个工作。】
【前面的别急，让主播带你扫扫雷！】
……
“扫雷是必须扫的，不过咱先去换点钱，毕竟这破地方货币独立，手里没点经费还真不敢乱逛。”
阿尔弗雷德视线扫过弹幕，沿着从局域网终端下载的导航，一路来到银行，整个兑换过程没什么可说的，信用点扫过去，实体货币拿出来。
看到那印着毫无印象的年轻人面孔的纸币，整个直播间都一片哗然。
毕竟……
【纸币，居然是纸币！】
【我本以为就是换了个转账系统，结果居然是纸币！】
【艹，主播，要不你先回家叫点保安过来，我怕你这富二代兜不住！】
【这里面有什么说法吗？】
【那可是纸币啊！这年头放着线上支付不用用纸币，能是什么成分？】
……
看着直播间里的议论，阿尔弗雷德倒是无所谓的弹了弹最大面额不过十块的纸币，轻轻吹了个口哨，关于为什么要用纸币，其实挺简单的。
因为具有实体的纸币本身就比虚拟货币要更容易加深印象，一摞纸币和一串数字，显然前者更能够让人理解这东西是钱。
而怪谈就是这种东西，只有你认知了，理解了，才会有力量赋予，而打工地狱、上学地狱这种范围型怪谈化幻物本身就是一个超大型的复合仪式，通过“象征”与“认知”，从平凡的行为中转化出强大的力量。
更别说纸币上的头像本身就很具备辨识度，随着对纸币的使用，那纯粹的认知也会给冯雪提供大量的【识】。
他虽然已经靠着现界的几个怪谈达成了【识】自由，但说到底，这里是一个复活后手，而作为复活后手，本身具备产粮能力也是非常必要的。
更别说这种关于形象的认知是非常单纯的，但正是因为单纯，只要积累起来，指向性和纯粹性都会强得吓人，大家不知道这钱上印的是谁，但随着对钱的使用，他们终究会把这个人的样貌记在心里，同时，也会天然的赋予一种“这个非法地带主人”这样的认知。
将一小摞纸币揣进兜里，冯雪开始沿着早已规划好的路线行动。
最开始当然只是一些食宿、小吃之类的常规店面，除了物价低得吓人之外，几乎没什么特点。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观众们渐渐开始发现不对劲来。
因为这不法地带，实在是太正常了。
别说没有那些个常见的黑暗系玩法，连茶馆和幻梦店都没见到一家，街上的路人甚至连仿生义体都不装，要不是能够从头顶的金属穹顶和周遭的立柱确认这里确实是艾斯格瑞城的内城，观众们甚至会怀疑主播是不是穿越回半个世纪前了。
“怪了，怎么都这么普通的？要都是这种东西，有必要非要建个不法地带吗？”
阿尔弗雷德当然是了解观众们情绪的，也是自顾自的嘟囔起来，随后，他眼睛一亮，径直走向那个看起来年龄不算太大的传单小伙道：
“哥们，你们这里有没有什么稀罕玩意？”
“稀罕？”那发传单的小哥闻言，像是有些疑惑，阿尔弗雷德立刻露出一个大家都懂的表情道：
“就是这个不法地带的土特产，土特产懂吗？”
“哦！我们这没啥土特产，或者说啥都是土特产，只要你想得到，用明币都能买到，不过跟你这种外地人这么说你恐怕也不懂。”
传单小哥像是思索片刻，才挠了挠头道：
“你要真想理解这里的特色，有两个地方不得不去，一个是城北的天帝祠，另一个是城南的典当行，不过请记住，不要买卖超出你承受能力的东西。”
说完，小哥塞给他一张传单，转身就要走。
阿尔弗雷德拿着传单翻来覆去看了两眼，立刻叫住小哥道：
“小哥，你这传单是超市的啊！”
“对啊，不然呢？”
“我还以为上面有地图呢。”
“地图你直接下导航啊！”小哥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阿尔弗雷德，阿尔弗雷德闻言，脸色一囧道：
“那你给我传单干嘛？”
“好家伙，我都帮你指路了，你连帮我拿个传单都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