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令人醉;一曲令人狂!
一首歌可以红一个人;一个人也可以红一首歌!
这是后来人们给段子豪这首歌曲的评价。
柔情歌曲过去以后,段子豪深情款款,柔情似水的身影在舞台上消失;随即舞台上的灯光也暗淡下来,大家都沉醉在他这首《剑殇》中难以自拔,以至于掌声不断,还有一些疯狂地歌迷,似乎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热情,竟然想要跳上舞台……
对此,段子豪急急忙忙下台,和张帼荣打了一声招呼以后,准备从后面先行离开体育场,免得引起事端。
这边,他出了体育场后门,还没来得及辨别方向,就听有人喊道:“豪仔!”
他回头一看,惨了,只见汹涌的人群仿佛黑压压的乌云朝自己涌来。
歌迷们疯狂地吼着,叫着,歇斯底里地高喊:“豪仔,我爱你!”
段子豪没想到这些人不继续去看张帼荣的演唱会,却追了出来,怎么办,可不能被他们逮到。
段子豪急忙看看四周,看如何逃脱。就在这时,只见一辆红色敞篷跑车冲他按喇叭。车上,刚才与他一起登台献艺的梅艳方笑着说:“还不快上来!”
段子豪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急忙蹿到了车上。
梅艳方一踩油门,那跑车急驰而去。后面无数歌迷垂首顿足,看起来他们实在是太喜欢段子豪了。
……
一路上。梅艳方没有开口说话,段子豪也沉默不语。
忽然,“我肚子有些饿了。不如你请我吃东西吧。”梅艳方说。
段子豪点点头,“去哪儿?”
“我知道一个地方,就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梅艳芳笑了笑说道。
段子豪还以为梅艳方会带自己去什么大地方暴搓一顿,谁知道,她带自己竟然来到了新界附近的一个大排档。
真的是大排档啊,周围坐满了那种上夜班的工人,这些人大多数在工地上上班。身上穿着脏兮兮的衣服,还有的戴着安全帽。此刻正聚在大排档吃着物美价廉的食物,或许对他们来说,劳累了一天,能够在这里吃份蛋炒饭。炒河粉,再来一瓶啤酒,那就是天堂般的生活。
梅艳方和段子豪两人的到来,使得这些工人无不侧目,不过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两位可是大牌明星,因为在他们思维里,这种明星是绝对不会来这种地方吃饭的。
段子豪找了一个位置,用餐巾纸将椅子擦了又擦,餐巾纸都快成了黑乎乎的东西。
梅艳方却丝毫不在意自己那一身上万的名牌衣服。坐下去,对段子豪说道:“既然你请客,那就你点菜吧。”
段子豪就开口要菜单。那老板笑道:“我们这里没那玩意,你说想吃什么,我给你记下来。”
段子豪于是就点了八个小菜,两份干炒牛河,还有一打啤酒。那老板没想到他们两个人会吃这么多,高兴的合不拢嘴。
这边梅艳方则白了段子豪一眼道:“你也太浪费了。如果吃不完怎么办?”
段子豪嘻嘻一笑:“打包呗!”
菜还没上来,啤酒先上了。
段子豪看看桌面上也没开瓶器。于是就用筷子很麻利地一翘,那瓶盖就开了。
梅艳方笑道:“你也会这一招呀。”说话间竟然也拿起筷子很熟练地一翘,又开一瓶。
两人见此,不禁笑了起来。
同样出身平民,同样吃大排档长大。
现在又都成了明星。
相似处太多了。
段子豪拿起一次性酒杯倒了一些酒水涮了涮,然后给梅艳方斟满道:“先喝一点开开胃。”
梅艳方扑哧一笑:“只要不把我灌醉就行。”
此刻的气氛非常的融洽。
两人不免开始说说笑笑起来。
段子豪询问了梅艳方去日本学习的情况,梅艳方说那哪里是学习啊,就是上一些娱乐节目打响知名度,还要学说他们的鸟语,差点没把自己给闷死。
梅艳方又询问了段子豪在无线是如何打拼的。段子豪也毫不隐瞒,将自己在培训班学习,跑龙套,做配角的事情捡了一些说了。
听到有趣的地方,梅艳方不禁咯咯直笑,看得出,她是个性情爽朗的女子。
这时候饭菜上来,两人免不了碰几杯,就像是老朋友般热情。
就在两人说说笑笑的时候,忽然一个稚嫩的声音说道:“大哥哥,大姐姐,你们点首歌吧。我会唱很多歌曲的。”说话间,就见一个十来岁大的小女孩挎着一个与她体格不怎么相称的吉他,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种在夜市摊唱歌赚钱的小孩子被成为“走歌仔”,大多数都是家境贫苦,又没什么手艺,靠着嗓子好,教会孩子几首歌出来赚外快贴补家用。
看着眼前的小女孩,不由自主地梅艳方就想到了自己,自己小的时候也和她们差不多,小小年纪就要走街串巷,登台献艺。有时候还会受到一些咸猪手,可是为了赚钱还必须要忍着,晚上自己只能躲在被窝里哭泣。
“你都会唱什么歌曲?”梅艳方轻声问道。
“我会唱《卖花姑娘》,《打猪草》,还有《夜莺之歌》。”小女孩歪着脑袋说道。
“你可真厉害,会唱这么多。”梅艳方摸摸她的小脑袋。“那你就给我们唱一首夜莺之歌吧。”
“好的,我这就开始。”小女孩说完,就抱起吉他,一边弹着一边唱道:“我是一只小小的夜莺,在夜色中欢快地歌唱。啦啦啦,啦啦啦……”
小姑娘吉他弹得并不是太好,不过嗓音清脆嘹亮。唱起来更有一种欢快的味道。
一曲唱完,梅艳方不禁赞道:“你唱的不错哦,很动听。”
“谢谢大姐姐夸奖!”小女孩很有礼貌地说道。
段子豪则掏出五百元的大钞递给她道:“喏,这是给你的。”
“不不不!”小女孩忙道,“这钱太多了,我不能拿……一首歌五元钱就可以的。”
梅艳方笑道:“这是大哥哥赏你的,你就拿着吧。不要不好意思。”
小女孩这才相信这钱真是给她的,高兴地接过。忙道谢道:“谢谢大哥哥,也谢谢大姐姐!”
小女孩谢完之后,然后就离开了,这边。段子豪和梅艳方再次交谈起来。梅艳方开始说起自己小时候登台卖艺的事情。这些童年往事她以为耻,从未在外人面前说过,更不用说是在男子面前了。但是此刻,她却把段子豪当成了自己心目中的知音,把自己快乐的不快乐的事情全都说给了他听。
就在这时,一阵吵闹声打断了他们的兴致。只听一个声音道:“小丫头,哪里来的这么多钱,还不赶快给我!”
“不行,这是大哥哥和大姐姐给我的钱。我要去上学!”
“五百块钱就想上学,做梦吧!还是给了我去喝酒才对!”
“不要啊,爸爸。我真的好想上学!”
“上学有个屁用!你还是帮我唱歌赚钱吧!”
……
段子豪和梅艳方两人看去,却见刚才唱歌的那个小女孩被一个大男子揪着头发正在训斥,一边从她手里夺钱,小女孩死死地抓着那五百块就是不给。
看到这种情景,很多人都打包不平道:“这是怎么做父亲的,还拿孩子的钱!”“也不嫌丢人。还让小女孩养活!”
那男子扯开衣服,露出胸毛。恶狠狠道:“你们多嘴什么,管你们屁事儿,不想找事儿的快滚蛋!”
人们怯于他的淫威,竟然全都闭上了嘴巴,生怕惹祸上身。
这时候段子豪看不下去了,刚要开口,却听旁边梅艳方道:“这位朋友,你不要再欺负这个小女孩了,钱是我给的,也是她挣的,她想要上学你就该支持他,想喝酒那你就自己唱首歌给我听听,说不定我一高兴也会赏你五百块!”
“臭三八,有钱了不起啊,敢这样讽刺我!”胸毛男恶狠狠地说道。
梅艳方却丝毫不害怕,叉着腰冷笑道:“怎么,吓唬我,不要以为我是个女人家就怕你,我可是被人吓大的!”
此刻的梅艳方再不是舞台上那个冷艳的歌舞女郎,也不是什么女歌星,完全就是一副小太妹模样。这不禁让段子豪有些愕然,反差太大了。
不过反差更大的还在后面。
胸毛男没想到梅艳方会这么凶悍,简直比八婆还要八婆,就大声道:“臭女人,你是不是想要我修理你?”
梅艳方拎起桌子上的啤酒瓶,啪地一下就摔碎成半截,然后冲着那男人喊道:“修理我,有种你就来呀!”
那个男人哑巴住了,他哪里见过这么横的女人,简直天不怕地不怕嘛。
“我我,我跟你这种女人没什么好说的!”说完,就兔子一般地溜走了。
人们没想到他会这么怂,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
“不好意思,让你看到了我不好的一面,是不是很像小太妹?”重新坐下以后,梅艳方冲段子豪笑道。
段子豪耸耸肩:“不是啊,我觉得这才是真正的你。就像我一样,其实……还是不说了。”
段子豪差点把自己的老底也抖了出来。
见他欲言又止,梅艳方更加好奇,不禁问道:“难道我们还不算是好朋友么,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段子豪就挠挠头,笑道:“其实也没什么,我过去在道上混的……”紧接着,段子豪就把自己以前的往事说了出来。说自己是东星的社团湾仔区扛把子,说到自己什么不如娱乐圈等等。
梅艳方没想到段子豪的故事会比自己的还要曲折坎坷,不仅听得入迷了,托着下巴,一副乖乖女听故事模样。直到段子豪说到最近被无线电视台封杀,这才叹口气道:“不管如何,我都是不会屈服的,就算无线势力再大,我段子豪也不会被打垮!”
梅艳方这才醒悟过来,然后用一双美眸盯着段子豪说道:“怪不得今晚你演唱《剑殇》这首歌曲的时候会那么投入……阿豪,你信我,从今晚你的表现足以让你笑傲整个香江歌坛!而你的电视剧也会随着你的名声,收视率节节高升!”
“多谢你的吉言,但愿如你所说,我能够凭借今晚的演出把我的电视剧给捧起来!”段子豪倒了一杯酒举起来,“来,我敬你一杯!”
梅艳方咯咯一笑,“不敢喝了,再喝我就醉了。”
“没关系,醉了我送你回去。”
……
当晚,梅艳方真的喝醉了。
她的酒量又哪里能够和段子豪相比。因此段子豪就开了她那辆拉风的红色跑车,送她回家。
好不容易将她送进卧室,段子豪刚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床上的梅艳方却突然拉住了他的手,轻声说:“不要走,好吗?”
段子豪心中一阵,他明白这话中的含义,不过他还是摇了摇头,对梅艳方说道:“你还是早点休息吧,明天见。”说完,就离开了。
床上,梅艳方抱着枕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说,明天还能相见么?我为何偏偏喜欢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