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你和许韫?!
S市的天空湛蓝,飞机划过在天穹之中留下一道雪白的痕迹。
裴观站在街上仰头看着,心底阵阵闷响,似乎有什么渐行渐远了。
许老爷子当真不愧是从名利场上退下来的人,多年未曾出山可宝刀不老,混浊的眼珠子里满是狠厉。
“裴总……”郑绪候了很久,看清了方才的一幕幕,这种时候,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得催促裴观该上车了。
裴观低下头来,天气转热了些,裴观穿着简单的衬衫,裤兜里的玉发烫。
他掏出一块玉来,色泽温润的玉上有着不太明显的“yun”字样,这是许韫的平安符。
这是六年前,许韫送他的平安符。
裴观握紧了手,沉声道。
“回裴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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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上的气氛可谓是相当沉寂。
由于时间仓促,只买到了经济舱,三人并排而坐,许老爷子坐在中间,许韫和李叔一边一个。
许韫不知如何开口,只得拿了一本杂志,心不在焉地翻看着。
李叔手里拿着保温杯,一口一口地喝着。
只有许舜远,关上了皱巴巴的眼皮,气息冗长,一句不说。
许韫心如鼓擂,甚至隐隐猜测到了与裴观的结局如何。
为什么爷爷会突然来S市了?
一切猝不及防地朝着许韫不希望的那一面发展而去。
A市许家。
许禹长和高菁没想到许老爷子早上才力排众议去了S市,今天下午又回来了。
“爸,幼幼?”许禹长见到许舜远身后的许韫,略感一惊。
“幼幼怎么也回来了?”高菁伸手去拉许韫,“爸,您不是今早才去的吗?”
天色很晚,显然风尘仆仆而归的三人都没说话,最后是许舜远先开口道:“幼幼还没吃饭吧,小菁给幼幼点些菜,大晚上的就别做了。”
许舜远走进客厅,步履蹒跚,“李叔,你也去休息。你,跟我上书房。”
最后一句话,许老爷子悠悠转过身子来,看向许禹长。
许禹长不解其意,却还是揉了揉许韫的脑袋,上前扶住了许舜远。
客厅很快恢复宁静,高菁和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了然。
她看着面前,低头不语的许韫,轻声问道:“你和小裴的事情,被爷爷知道了?”
其实许韫一直都忍住了眼泪,直到高菁问她,那些本该汹涌的情绪才倾泻出来,她抽噎着,重重地点头。
“爷爷,爷爷……在机场,和我们,撞见了……”
她断断续续地说。
高菁安抚着许韫坐下,吩咐阿姨熬锅粥,拿纸替许韫擦去眼泪。
“我想听听,小裴是怎么处理的。”
许韫哭得更凶了,拼命摇头,“爷爷和裴观聊了一会儿,我……我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
“幼幼,你要清楚一点,即便有了妈妈的支持,如果爷爷那一边过不去,你和小裴是没有可能的。”高菁抚着许韫的脸颊,柔声说。
绝不是许家追求商业、政治联姻,因此拒绝裴观这“金龟婿”,论金钱、权势和地位,裴家哪样比不过许家,应该是最门当户对的人选才对。也绝不是许家已经为许韫挑好了未来夫婿,实在是,许韫跟谁好不好,非得是裴观。
华夏这么大,随便拉一个能使用互联网的人,都认得裴观是个什么货色。
风流的,多情的花花公子,这几年虽然转入正轨了,可以前的风流韵事那可都是板上钉钉,永远没办法抹除的啊。
许老爷子有多疼爱许韫?
刚出生,就将名下的股权转了一半儿给许韫,之后的满月宴、百日宴、周岁宴…那可真是豪掷千金,天下奇珍异宝都送到许韫跟前,仍觉不够,名驹、地产、豪车、草场、小岛…哪样是许韫没有的?
就裴观那样儿?
于许老爷子看来,当当前辈指点工作上的事儿还算凑合,若真想指染许韫,真是万般不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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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家。
裴父与裴母在家侯着,颇感震惊,毕竟裴观这小子自从回国后,就在S市购置了自己的房子,除了逢年过节,很少回家。今天却破天荒地说,要回家一趟,说件大事儿。
“你说到底是什么事儿?”裴母问道。
裴父一脸不耐,“我怎么知道,这小子现在还会摆架子了,非得见面才说。”
“不会是他那小女朋友的事儿吧?”裴母回忆道,“他之前就和我说,他谈了个女朋友,这次回来,不会就说这事儿吧。”
裴父冷哼一声,“管他呢。”
虽说裴父嘴上这么说着,可心底也关心得紧。自大门开启的声音响起,便好奇地瞅着外头,裴母早已走出去。
将人迎了进来。
裴观风尘仆仆的,脸色郑重,先是喊了二老,扶着裴母坐下,这才坐在另一旁。
“你小子怎么突然有事儿要当面说说?”裴向天不想表露出自己的好奇心,正色道,“电话里说不就行了。”
“这件事情很重要。”裴观的嗓子很哑。
在与许老爷子交涉过后,裴观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默地看向窗外,手里握着那块玉。
裴母问道:“什么事情?”
“我最近接触了一个不错的人,”裴观深吸一口气,双眼诚恳,“只是,她家人那边不同意我和她在一起。”
裴父挑起眉毛,听着。
裴母惊奇地问:“你们已经在一起了?她家里人不同意吗?”
“不同意。”裴观想起机场那一幕,“所以,我想请您二老陪我登门拜访。”
裴向天还没经历过这样的事儿,可转念一想自己这不成器的儿子都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有个钟意的,确实得珍惜。
“她家,是哪儿?”
裴观说:“A市。”
缓了缓,裴观握紧了拳头,猛然跪下。
裴向天和裴母惊起:“你做什么?”
“许家的许韫,她是许韫。”裴观抬头,认真地看着二老,“我想请你们陪我一起去一趟许家。”
裴观话刚落,裴向天眼前一黑,感觉自己快晕过去,连连坐下。
裴母不可置信地看着裴观,“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