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尘眨眨眼道:
“在下司空开宇,风姑娘受伤颇重,只管在此安心修养即可。”
风妙竹惊道:
“你叫我什么?”
沈尘道:
“风姑娘啊,有何不妥?”
风妙竹揭开被子一角,发现身上的衣服已换,胸前更是一片轻盈,没有了往常的束缚,她面色大变,一挥向沈尘扇去:
“你、登徒子!”
可她受伤后,体弱无力,轻易就被沈尘捉住了手。
“风姑娘不要误会,你的衣服,是两个丫鬟换掉的,放心,在下对你并无丝毫侵犯。”
风妙竹听了,内视自身,果然清白还在,她松了一口气,脸色也渐渐恢复正常。
她环视四周,房内的一切都让她倍感陌生。
“你说,你是司空开宇,司空炼的儿子?”
沈尘点点头。
“正是哪里?”
“阴月门。”
风妙竹想起在回炎国的途中,路遇几名霜狼帮的帮众,见她生得美貌,便上前纠缠不清,非要看看她是男是女。被她严辞呵斥后,更是恼羞成怒,声称要捉了她,扒了衣服。她奋力还击,可对方为首之人是筑基修为,她无法抵挡,重伤之下坠向地面,之后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回想至此,风妙竹脸色缓和了许多,挣扎着起身道:
“多谢公子相救,我已经没事了,便不打扰了。”
阴月门的司空开宇,素来以好色闻名,她可不敢一直呆在这里。
可她才醒来,身子尚弱,起身到一半,便感体内无力,又软倒在床上。
沈尘道:
“风姑娘不必心急,待养好伤后,在离开不迟,到时我绝不阻拦。”
说着,他在风妙竹的目光中,替盖好被子,对门外喊道:
“玉烟玉兰,上来侍候风姑娘。”
话音才落,只听楼梯声响,走进来两个丫鬟,身后还跟着一个小男孩。
玉烟玉兰沏了汤药,一人扶起风妙竹,一人坐在床边,手持汤勺,一口一口的喂她喝下。
待喝了汤药,小参跑到床前,好奇的道:
“风姐姐,你是不是要好了?”
风妙竹看着小参,又看看沈尘和两个丫鬟,心中有一种隔世之感。她昏迷坠地,以为毕定会受辱致死,没想到醒来,化险为夷不说,眼前还尽是陌生的面孔,却偏偏如此关心她,仿佛把她当成了家人一般。
小孩子总是沟通的润滑剂,小参的话,让风妙竹轻松了很多,她轻轻一笑,道:
“是呀,过些天,姐姐就可以下床啦。”
“太好了。”小参蹦跳着拍手,“姐姐好了,跟小参玩好不好?这几天,他们都不跟我玩,小参可闷了。”
“你叫小参呀?好的呀,等姐姐好了,就跟小参玩。”
沈尘道:
“小参,姐姐才醒来,需要休息,你别在这里烦她了,跟我出去。”
“哦~”
小参答应着,一步一回头地跟沈尘走出房屋。
待他们出去后,风妙竹问玉烟玉兰道:
“两位姑娘,这个房间是……”
玉烟道:
“这里是公子的卧室,公子说这个房间清爽去暑,对姑娘恢复伤势很有好处。”
风妙竹心中一跳:
“他的卧室?那这些天他睡哪?”
玉兰抿嘴笑道:
“公子这些天都是睡在客房,姑娘放心吧,你一直都是由我们照看的。”
风妙竹颇感不解,司空开宇之名她没少听说,好色淫乱,名声狼藉,可见了面,却是个标准的正人君子,难道真的是传闻不可信?
……
魔音宗。
左卿婉闺房内,烛火摇红。两扇窗扉打开着,夜风将楼下茉莉花的香气,送入房中。
“母亲你不用说了,我死也不会嫁给那个司空开宇的!”
左卿婉俊俏的脸上,带着其他女子少有的固执和倔强。她穿着普通的家居服饰,头上只是随意地挽了一个发髻,倒让她显得有几分邻家女孩的感觉。
左氏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她转向左天,露出既心疼又无奈的神情。身为左卿婉的亲身之母,怎么会忍心让女儿嫁给不喜欢的人呢?
左天讲手覆在她的手上,轻轻拍了拍,对坐在床头的左卿婉说:
“婉儿,为父不是逼你嫁给司空开宇,只是你说的那理由,未免过于荒唐,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他是个风流好色之辈,必死于非命?为父这次在阴月门遇见他,见他一表人才,性格谦逊,并不是你说的那样。”
“父亲,女儿不会看错人的,只是你不相信罢了。”
左氏道:
“并不是你父亲不相信,预见命运之事,自古以来只是道听途说的传闻罢了,你说具有这个逆天技能,让做父母的如何相信?退一步讲,你如果真的能预见命格,怎不知你的道侣是何人?”
“母亲,我说过很多次了,女儿的这个异禀,只对没有血缘的其他人才有效,其中原因我也不知道为何。”
左天沉吟半响,站起身,在房内来回踱步。半响停步道:
“好,既然婉儿实在不愿意,为父也不相逼,司空炼那厮如果前来攻打我宗,水来土掩便是!大不了和他拼个你死我活。到时候你们母女俩乔装离开,不要再过问门派之争,找个和平的帝国安心的活下去。”
左氏听了,以手拭泪道;
\"可是魔音宗和阴月门比起来,实力差太多了,硬碰起来,无异于以卵击石,夫君如果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们娘俩怎么活?“
左天叹道:
“既然婉儿实在不喜欢司空开宇,也只能这样了。”
屋内陷入一片寂静,连楼下的虫鸣声都听得一清二楚。左卿婉螓首轻垂,突然说:
“如果那个家伙突然死了,是不是就不用烦恼此事了?”
左天点头道:
“如果司空开宇死了,你和他的婚姻之事自然作罢,司空炼也就没有理由再强迫我们……”
说到这里,他突然盯着左卿婉,道:
“婉儿,你想做什么?阴月门内强手如云,你一个金丹修士,闯进去必死无疑,你不要心存侥幸。”
左卿婉道:
“女儿知道,女儿只是盼着他死而已。父亲、母亲,时间太晚了,你们二老早点休息吧。
左天和左氏对视一眼,叹了口气:
“婉儿也早点休息,你和司空开宇的事,我们改日再商量。”
左卿婉轻声答应:
“嗯。”
第二天,日上三更。左氏来到左卿婉房门前,轻轻拍门道:
“婉儿,时辰不早了,该起床梳洗了。”
房内不见回应。
再拍,还是没有回应。左氏道:
“这孩子,睡的这么沉。”
说着,她推开房门,只见绣床上被褥齐整,哪还有左卿婉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