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国庆节刚过不久, 转眼就到了寒假。
重点高二生的寒假只有十天, 听说高三生只有五天。
阮凝的寒假,向来是跟着妈妈住几天,再跟着爸爸住几天。
这一回, 也是一样。
阮凝先跟着妈妈从小年过到了大年三十。
正月初一一大清早。
阮凝就别过妈妈一家三口, 背着,推着24寸的粉色拉杆箱, 上了公交车。
半个小时后来到了回小县城的车站,上了回小县城的大巴车, 又半个多小时,到了小县城的小车站,坐上了回老家的小巴车。
一个小时后, 就到达了老家——阮家村。
阮家村,一个山青水秀的村子, 背靠着海拔上千米的大青山, 面对着十几米宽的溪流,村中还有一颗五百多年的老杏树, 要几个大人围抱的‘网红树’。
阮家村中大多数是留守老人与小孩, 年轻人与中年人个个外出打工与经商。
春节期间除外。
一下车,穿着新衣服新皮鞋的阮香已经等在那里。
“姐姐。”相对阮凝, 阮香长的太普通了些。
如果说阮凝是集合父母亲的优点遗传,那阮香就是集合父母亲的缺点遗传。
像爸爸的单眼皮,像妈妈的塌鼻子。
还好,爸爸妈妈都是白皙的皮肤与标准身高, 因此她不过十三岁,却已经到阮凝的眉间。
“香香,新年快乐。”阮凝笑着道。
“新年快乐。这一回呆几天啊,姐姐。”阮香笑嘻嘻的接过姐姐手上的拉杆箱。
“初五就要回学校,初四要收拾收拾。”她不想一直呆到初五,计划初三回城。
“这么着急啊?”阮香嘟着小嘴巴,不高兴的道。
“你五一要不要去城里玩?我可以陪着你玩两天。”到时候可以跟她一起睡在女生寝室,不过,可能就放两三天假。
“想啊,我妈可能不同意的。”阮香皱起小眉头,苦恼的道。
“那你可以爱娇的抱着她胳膊,撒娇啊。”阮凝好玩的捏了捏她的塌鼻子。
“好吧,我就说要去买书。”阮香眨眨眼,小声说。
“你下半年就是上初中,爸爸还不去城里买学区房啊?”阮凝摇头,叹道。
“姐,他们只想着努力生弟弟,眼里哪有我啊?”提起这个话题,阮香跺脚,更生气了。
“买了房,也可以给弟弟留着啊,只是帮你转个户口,好让你去城里上学。”阮凝耸肩道。
“就是嘛,姐,你帮我跟爸爸说说嘛。”阮香依过来撒娇道。
“姐姐不能说,姐姐是来客客气气的做客的,已经不能算家里人了。”阮凝直白的拒绝了。
说是客客气气。
阮凝当真只当自己是个客人,除了正月初一在家里陪陪奶奶,跟爸爸谈了谈自己的成绩与高考志愿,就是掏出自己给大家准备的新年礼物。
礼轻人意重。
都是不大值钱的玩意儿。
奶奶是一副老花镜,爸爸是一副黑白棋,继母是一副麻将,妹妹是一个洋娃娃。
除了奶奶,其他人都比较满意(之前,那么多年,从来没有礼物呢。)。
而奶奶,一见她,就问她的弟弟乖不乖?一直念叨着什么时候让她爸爸也给她添个弟弟。
见向来刻薄的奶奶总是心心念念着要孙子,阮凝心下复杂无比,如果不是未来是末世,她也许会帮一帮。
可现在吗?
不光不能帮,阮凝干脆利落的给继母下了十年份的避孕丸,如同过年前给刘叔叔下的那般。
有一对弟弟妹妹就够了,她想。
再多,在未来就是很大的负担。
阮家村四周有一个未开发的景区,阮凝无所事事,便在正月初三,一个人出去走走,转转。
那是一条位于半山腰的大瀑布,有一条险之又险的盘山公路。
阮凝是爬上山来的游客,也是今日唯一的游客,她独自在上头呆了半日,近黄昏才磨磨蹭蹭的下山。
本来,阮香是要陪着她过来的,可刚吃过中午饭,就被几个同学喊出去玩了。
阮凝便独自过来了,一直坐在面对大瀑布的四角停中,安静看书。
突然,听到一声‘嘭’的车子碰击的摩擦声,接着是一辆车子快速驶走的声音,然后一切又诡异的安静下来。
阮凝心下一突,有种不大好的感觉,她在心底犹豫了一下,便向那一处走近,如果没有听错的话,应该不止一辆车子,那是撞了人,逃逸了吗?
可,走近一瞧。
只见一辆一看就很贵很贵的摩托车倒在山边,可盘山公路中间则平躺着一个头戴摩托车头盔的高瘦男人。
很高,这般躺着,感觉有一米九或是两米左右。
哦,大概是错觉。
阮凝走近,上上下下的瞧个遍,外面没有出血,头部被头盔保护的很好。
阮凝想了想,先是极小心的用手机拍下男人的位置,还有车子倒地的位置。
才,小心的将伤员那头盔小心的撩开瞧瞧,伤员晕厥中。
可一瞧之下,阮凝发现是个熟悉的人,说熟悉是熟悉,却不是认识的人。
听起来别扭,说出来却是极简单。
阮凝住妈妈那边时,有个早晚都去江滨路跑步的习惯。
而每一次不管或早或晚,总是能遇到这个男生,这个男生每次都会带上两条漂亮的牧羊犬,有时是狗溜人,有时却是人溜狗。
如果不是那场面十分有趣。
阮凝大概也许是记不起这人,因为这男生长得极为普通,除了身高极出色与衣物极低调奢华之外,没有别的出彩之点。
阮凝知道不能让人再这样躺在公路中间。
这条公路来往的车子不多,却也不是没有,特别是在春李时期,总是人多车多……一个不小心就会被路过的车子造成二次受伤。
但是,阮凝也不好直接移动对方的身体,也是怕对方有内伤,可是目前又没有时间让她慢慢的检查对方的身体。
这是一条盘山公路,前头与后头都一个大拐角,万一,突然驶来一辆车子,那她与这少年都有危险。
阮凝站起来,四下打量,又细仔听声。
确定没有。
阮凝极快的将人收入空间。
接着,又小心四下打量,再次确定四下无人。
她又极快的将人轻轻放回一处山路边的草丛上。
然后,她将摩托车也扶起来,推过来,放在边上,做暂时的抵挡。
“喂,这里发现了一场车祸……一个伤者,一辆摩托车……对,在大瀑布下头的那一段盘山公路上……请叫个救护车……我是路人……哦,我可以不离开的。”阮凝边拨出交通事故的报警电话,边给这个男生把脉,只是晕眩。
好像又不是一般的晕眩,是吃了安眠药的晕睡般,但是对身体无害。
警车与救护车没来之前,还是这个男生的手机先来电了,阮凝见是一个名为‘老爸’的来电,便按了接听。
“喂,您好!……请问您是机主的爸爸吗?您儿子在阮家村大瀑布的盘山公路下出了点小车祸……没有,目前没有……不是朋友,我在江滨路跑步时,见过他与两条牧羊犬……谢谢,我正缺钱……谢谢。我的手机号码是133********……”阮凝无声的笑笑,挂了电话。
约莫半个小时后,交警车与救护车一前一后过来。
阮凝按照宋先生的要求跟着坐进了救护车,提出直接去县城人民医院,救护车上的医生没有反对,反正他们一样收费。
在路上,阮凝给阮爸爸发了个微信,说明了下目前的情况,还说在救护车中,不大方便说话,怕影响伤员。
约莫一个小时后,救护车驶进县城人民医院急救中心大门口。
西装革履的宋先生已经携着高挑漂亮的妻子正着急等待中。
急救中心的医生与救护车上的医生简单的交接。
那宋先生一见是自己独子,赶紧跟了过去。
阮凝见没有自己的事情,便退到了后头,想给自己找点吃的,可是没有,大过年的,只有便利店开着,那就吃方便面吧,很香呢。
“你好,我是宋先生,你在哪里?”半小时后,宋先生给阮凝打了电话。
“宋先生好,我在便利店吃方便面,你等我十分钟吧。”阮凝看了看还剩下一半的面条,想也不想的要求道。
“好的。我在一楼等你。”宋先生十分好说话。
十分钟后,阮凝便将自己国产手机上的几张伤员躺在盘山公路上的照片发给了宋先生看。
见宋先生皱眉深思起来,阮凝也没有开口打扰。
之后,交警打电话联系她,她又仔细说明了下当时的情况,当晚是宋先生的司机先送她回家。
当时,宋先生只留下一张宋太太的名片给阮凝,阮凝也客气的收下。
在两周后,宋先生再次打电话过来问她,要不要出国?如果想出国,宋家可以负担她在国外的留学费用。
阮凝在手机里直接道:“宋先生,我向来没有出国的计划,能不能将我出国留学的费用直接折现给我?我更喜欢钱。”
“当然可以,将发个本人的银行帐号给我。两百万,可以吗?”宋先生暗松了一口气,能用钱解决恩情,与宋家,那再好不过。
“太多了。宋先生。”阮凝客气的道。
“不多,如果没有你的突然路过,那后果可能会很严重。”宋先生已经将事情查问清楚了——就是一个极优秀的男生为了青梅竹马的移“钱”别恋而妒恨另一个富n代男生的狗血故事。
那个优秀男生还是手下留情了,没有直接用赌|品,只是放了安眠药在爱喝的饮料中,还有见对方骑着摩托车泛困摔倒在公路中间时,溜之大吉罢了。
事发之后,宋先生约见了那个优秀男生,他没有私下为独子报复,也没有收集证据送那个优秀男生进监狱,而是与他签了一份协议书。
高中毕业就可以送他出国,学成归来,要为宋家公司工作十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