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2年,腊月二十三——祭灶
我国春节,一般是从祭灶揭开序幕的。祭灶,是一项在我国民间影响很大、流传极广的习俗。旧时,差不多家家灶间都设有“灶王爷”神位。不过,在苏州的葛家是没有的(家里只有煤球炉,没有土灶也),然老家是有的。
葛思岚在灶间剥土豆,她手掌心的土豆个头其大,卖相极佳,最重要的是土豆没有一丝泥土,如同用水洗过一般,可事实上她没洗过,是空间出产的土豆,这空间不大,却极有灵性,农作物成熟之后,会自动收割,存入半空那无限大的空间里,但如果葛思岚想吃半成熟的,或是未成熟的作物,那就得自己动手了。
这样大的土豆,有两个就能炒成一大盘土豆丝儿,葛思岚剥好皮,洗过之后,就开始切丝,经过几世的锻炼,葛思岚灶间的手艺十分不错。
快近中午时。
少年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姐姐,开门。”
“嗯,马上来。”在灶间忙活着午饭的葛思岚闻言,放下手中的活儿,脚步轻快的跑去打开房门,见弟弟与爸爸一手一脸的黑灰,身后是一大板车的大小煤球,有了这一车,至少三个月之内有得用了。
坐床上缝婴儿襁褓的葛妈妈听到外面的动静,挺着肚子下了床,拖着棉鞋,出了房门,一脸心疼的瞧着葛思峰,道:“累了吧,你去洗洗,你别再搬了,下午让你姐慢慢搬进灶房。”
“妈,我不累。老师说累活脏活得男人干。”葛思峰咧嘴,露出健康的白牙,哄着母亲。回到灶间接着忙活的葛思岚也咧嘴,心底对程珍珍这样无厘头的偏心不以为然。
葛成林吩咐了几句儿子,进了洗手间,快速地洗了手脸,又换下脏旧外褂,穿着旧中山装,旧军大衣,出来时对着灶间忙着中饭的闺女道:“阿岚,爸爸先回办公室活工作,中午就不回来吃了。”为了外面那一大板车的煤球,他可是打过招呼才出来的。
“好,中饭我送过去。”
“饭与菜都少些。”
“好啦!”葛思岚当然明白,如今不比后世,吃顿好的,就晒到朋友圈,让熟悉的或是陌生的,都看到,都点赞。如今,吃顿好的,就得藏着掖着,不能让街坊邻居知道。特别是像葛爸爸这样的领导层,最好是顿顿吃咸菜,衣服件件打补寸,有些领导为了亲民,还会特意在新外套上打上补寸,并且以此为荣(神逻辑)!
这年代,还有令人哭笑不得、又爱又恨的是——好男人不肯在婚前发生关系,从上海回苏州的那晚,多好的机会啊,所谓天时地利人和啊,可于守廉只是将她抱到后座搞得瘫软,娇喘,自己就一蹦下车,上了驾驶室,就启动车子,回苏州。
那晚之后,葛思岚不想理他了,食古不化的家伙;其实是葛思岚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世比一世淫-荡,一次比一次守不住,见着心动的男人就软了身子,一碰心仪的男人就哗哗直流水,全身心渴望被充实!
葛思峰将煤球一一搬入灶间,小心的堆积起来,抬头对正在炒绿豆芽的姐姐,说:“阿姐,我去送饭吧。”刚刚,隔壁的伙伴,悄悄对他说,有个人模狗样的男人天天儿在家属楼门卫室问姐姐呢,那姐姐一出门,就不是自投罗网了吗?
“行啊!那将你的份也装进去,你与爸爸一起吃,你吃半饱就回家接着吃好不好?”上午父亲干了体力活,想必早就饿了,中午还吃不饱,葛思岚想想觉得亏了他不好,葛爸爸得长寿些再长寿些,只要他活着,就是葛家的招牌,当权者或多或少会看他的面子,给葛家人方便。
“明白的,姐姐。”葛思峰听姐姐这话已经听了两三年之久,他早懂了。
葛思岚想了想,取出两个鸡蛋,又倒了一丁点儿荤油,做了两个煎蛋;又拿出一个鸡蛋来,放到碗里搅匀然后,趁着余火做了份鸡蛋羹给葛妈妈,她自己不必特殊照顾,她天天在空间吃独食,低声对葛思峰细细嘱咐:“两个煎蛋,你一个,爸爸一个,爸爸的压在绿豆芽下面,你的放家里你回来再吃,不可吃了爸爸的,知道不?”
“知道,知道。姐,我只吃自己那份的。向毛-主-席保证!”葛思峰做了个手势。
葛家父母对这个儿子,是恨不得好吃的都留给他,脏活累活都自己干,好在葛思峰没有被宠坏,还是十分懂事明理的好少年,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明天出去找同学换些猕猴桃给你吃。”猕猴桃的营养价值极高,且营养全面,其中维生素c含量最高,可以提供人体一日所需的两倍以上,葛妈妈是高龄产妇,得好好补补,葛思岚虽不喜欢她,不过能给她的也不吝啬。
“阿姐,你真好啊!”声音透出几份甜度。
“那快去换了这脏外褂。”
“……”
次日——腊月二十四——扫尘
‘腊月二十四,掸尘扫房子’!
据《吕氏春秋》记载,我国在尧舜时代就有春节扫尘的风俗。按民间的说法:因“尘”与“陈”谐音,新春扫尘有“除陈布新”的涵义,其用意是要把一切穷运、晦气统统扫出门。这一习俗寄托着人们破旧立新的愿望和辞旧迎新的祈求。
每逢春节来临,家家户户都要打扫环境,清洗各种器具,拆洗被褥窗帘,洒扫六闾庭院,掸拂尘垢蛛网,疏浚明渠暗沟。到处洋溢着欢欢喜喜搞卫生、干干净净迎新春的欢乐气氛。
葛家也不例外,一大早,葛家姐弟就包着头脸,全方位无死角的打扫这三室一厅的套房,别看平常时时打扫,可那边角角落落一扫一挥一抹一擦,还是挺脏的。
“阿姐,晚饭我来做饭,打扫好之后,下午你可以出去找同学玩下。”葛思峰还记得姐姐昨日说过的猕猴桃呢。姐姐常常带回一些水果,比如说春季的枇杷、草莓、香瓜等;夏季的菠萝、西瓜、荔枝、葡萄等;秋季的梨、苹果、文旦、枣子等;冬季的柳橙、桔子、猕猴桃等。他曾问过,这些哪里买的,她神秘地说是同学家里换来的,他还接着问,她说不搭理他。
葛思岚似笑非笑的应了声:“好的。”她好几日没出门了,她知道于守廉在外面等着,她也不想再凉着他了。
“……”葛思峰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午后。
葛思岚洗了个澡,又洗了长发,擦到半干,再对着小小的吹风机吹干,以着穿衣镜,系好兜衣,套上棉内裤,羊绒长毛衣,黑色灯芯绒短款列宁装,黑色灯芯绒修身长裤,里头那长到屁股的正红色羊绒毛衣露了出来,下面正红色私人订制的中跟真皮鞋,脖颈围着正红色围巾,头发梳成两条辫子,垂到胸口。黑与红,彼此对称着,相伴着,十分和谐美丽!
至少在大门外等候了数日的于守廉叫着如此打扮的葛思岚,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去了一成,急急的拉着她上了自己的自行车后座,载着她回了自己的家。
“骑这样快,干嘛?”后座的葛思岚小手摸进了腰部,捏了一把于守廉的腰,又轻轻地揉了揉,手上不停,嘴上还嗔怪地道。打了巴掌、给颗甜枣,凉了他数日,得给他一点点那啥。
“到我家玩乒乓球吧?”于守廉被葛思岚这一捏一揉,心里的火气又平息了一成。难怪说百炼钢化为绕指柔,难怪说温柔乡英雄冢。
“乒乓球?!”葛思岚不知在确定还是问什么!
从新中国成立后,毛-泽-东-主-席号召‘发展体育运动,增强人民体质’,乒乓球因为对场地要求不高,简便易行所以在全国开展得比较好。
在学校里,葛思岚也会与同学们玩的,她脑子灵活,四肢协调,乒乓球打得相当不错,不过当体育委员请她去参加比赛时,她婉拒了,以学习为理由婉拒了。葛思岚虽然是年级第一,不过她不是班长,只是一个学习委员罢了。
在家属楼里,葛思峰也常常找伙伴们玩,不过比较简陋,就是用木板一横,用时没球拍时,还会用书本你来我往的玩起来。葛思岚见后,感叹这个时期娱乐真少。
“对,乒乓球得了第一个世界冠军,爷爷就托人买了一张乒乓桌放在家里,时时玩呢。”1959年,乒乓球运动员容国团为中国夺得了第一个世界冠军,让世界瞩目。
“……”葛思岚呵呵的笑了。
于守廉骑着的自行车快速骑过河边,沿着河边,后座的葛思岚左顾右盼,阳光照耀在河面,岸边依旧有绿树,河两岸都是古老的、矮矮的石头房,过了一座宽宽大大的拱桥,自行车骑到了一幢半新不旧的四合院,门旁贴着一个门牌,门上面挂着一个‘于宅’,字体苍劲有力,生机勃勃。
“进来啊,还愣着干嘛?”于守廉见葛思岚对着那两个字发呆,拉了她一把。
“这样空着手进你家,不好吧?”葛思岚有些踌躇着。
“只到我的屋,没有旁人。”于守廉一手推着车,一手牵着葛思岚进了于家门,边走还边解说着:“这是二进的,是祖上留下来的,这是于家祖宅,祖训不许卖,奶奶说还好有这句祖训,不然爷爷不会剩下这一座,早在四几年就与上海的洋楼别墅一起处理掉了。”还好那些洋楼别墅卖掉,不然充了公,还卖不了一个好字。
进了大门,就是一大不大不小的老院子,斑驳的老墙,老墙很高,墙边架着黑漆漆的老藤,葛思岚看出一葡萄藤,老院子里没有参天古树,只有不到十年树龄的各种果树,角落还有一小片毛竹,她觉得有些怪异,可身边的于守廉冷不丁地抱起她,向上抛了抛,葛思岚惊叫一声:“啊!”可很快,自己捂住嘴。
又向天空抛了两下,于守廉恶狠狠的道:“让你躲着我啊!”抱着她三步并作两步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进了房,于守廉立于床前,将她抛入软绵绵的棉被中,葛思岚又失声惊叫:“啊!你干嘛啊,这样粗鲁!”翩翩少年郎转型啦,黑化了吗?
于守廉咽下吐粗话的冲动,脱了外套,随手一扔,扔到床前的老旧椅背上,身子猛地压了下去。
葛思岚先推推身上的男人,推不开,便主动拱起身子迎接他,指使他:“把我的外套也脱掉吧。”
这一回,于守廉倒是十分听话的,便葛思岚那围巾,列宁装外套脱下,葛思岚也十分配合,该伸手就伸手,该提臀就提臀,该缩肩就缩肩,该抬脖就抬脖。
不过,但葛思岚发展于守廉不脱她的羊绒长款毛衣时,并出声:“阿廉,将门锁了吧。”
于守廉哪是这老妖怪的对手,一起身走向门边,葛思岚便三下五除二的脱了正红色的羊绒毛衣,嘴上还喃喃道:“这是羊绒的呢,不能衣着摩擦啦。”上身只剩下一件,不对,只能算半件吧,只剩下半件兜衣,翠绿衣的,还绣了几个字,高耸的山峰,白皙的玉臂,修长的脖颈,一下子全露了出来,可如果不是于守廉锁了门回来阻止了她,她还想脱了灯芯绒修身长裤呢。
“干嘛?”于守廉压着葛思岚那脱裤子的纤纤玉手。
“不是睡觉吗?穿那么多,不舒服啊!”葛思岚立到床前,眨着无辜的大眼睛——装傻。
“你……”于守廉又气又爱,一时结舌。
葛思岚不理对方的纠结,纤白的手攀着他宽阔的背部。
于守廉因她的动作而闪神片刻,竟然低下头来吻她。于守廉如今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青涩的少年,他熟练地含住葛思岚住樱唇,他骗她来家里,抱她回房间,就是为了解解相思之苦,这狠心的丫头,竟然数日不出来。
于守廉猛的把她往怀里一带一压,葛思岚就配合地张开嘴,还主动吮着他小心探进来的舌头,细细的舔吻着,听到于守廉似是很舒服的哼了一声,葛思岚受到鼓励,舔得更加细致,双舌你来我往的戏耍,葛思岚卷着于守廉的舌头进入自己口腔,她包容他在自己的口腔内肆无忌惮着。
于守廉含住她的唇,强势霸道的拖出她柔软的小舌头来用力的吮吸。感受到他的烦躁,葛思岚放软了身体紧紧贴着他,乖顺的迎合着,两人越吻越激烈慢慢往床边靠近。
于守廉把她压到了床上,火热的大手在她赤-裸-裸背上游移着,慢慢腾腾地往下滑去,然后从她兜衣的下摆钻进去,贴着她滑如凝脂的小腹肌肤一路向上,抓住她胸前柔软,大力的揉搓着。
葛思岚被揉的浑身发软,呻-吟出声,悦耳的如同天籁之音,知道于守廉被她凉了数日,有些上火,想要好好安慰安慰他,心底又有跟他亲近的强烈欲-望!
于守廉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兴奋,兴奋地不知如何是好,搂的她手更紧几分,恨不能将她拆之入腹才好,大手覆上她胸前的柔软用力的揉搓,舔着她的脖子细细的咬。
葛思岚被他又揉又舔的浑身发热,小猫咪般的呜咽出声,于守廉越发有些受不住了。不过他还是压下去了,俯在葛思岚身上一动不动,叫他他也不理,推他他也不动。
大概十分钟后,他才平静的起身,搂过臭着一张脸的葛思岚,哄着:“不能继续了,最好的东西,留到新婚之夜。”言罢,平静的给她整理好兜衣,一一给她穿上羊绒衫,列宁装外套,又穿上正红色的中跟皮鞋,亲了亲她的额头,道:“走,带你去打乒乓球。”
“没心情,不去。”这不耍着她玩吗?吊着她,这样好玩吗?
“乖,听话。爷爷在那边等着呢。”他与爷爷说起过葛思岚,爷爷也调查过葛家,觉得还可以,如果小孙子真心喜欢的话,也是可以结婚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