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姚易谣跑到了,穿过了阵法区域,下一秒!
“起!”
姚易谣脚步一迈出阵法边缘,鬼王将军、两名鬼将和数名厉鬼都进了法阵,李胖子用力一拍阵眼,将早就咬破的手指一挤,指尖血滴进去,阵法启动!
“跟我跑!”
姚易谣跑过来拽住李胖子,看都来不及看一眼他费心思弄出来的法阵。
李胖子没有灵力,他的阵法估计只能困住鬼王十几秒,而姚易谣在拉着李胖子逃命之前,又在阵法外面施了铁围墙咒术,这样勉强能困住它们二三十秒了!
阵法外还有十余只漏网之鱼阴魂,姚易谣掏出十几张灵符,往它们身上一撒,阴魂们要么被定住,要么被灵符打伤,状况不一,因为灵符是姚易谣随便抓出来就用的!
呼呼呼!
身后传来鬼王它们撞击阵法的声音,姚易谣和李胖子都觉得心口一滞,鬼王它们把阵法和法术破了,势必会对他们这两施法者造成反噬。
“跑快两步!”
距离幻境那道无形的禁制还有不到五十米的距离,李胖子突然踉跄扑倒,紧接着姚易谣喉口一热,一口热血差点喷出。
速度还真快,阵法已经被破,鬼王开始全力攻击她的法术!
“快,起来!”
姚易谣回头扶起李胖子,将他一只手臂架在自己的肩膀上,搂住他的肥腰吃劲的往前跑。
对不起啊,组长……
李胖子那双眯眯眼热乎乎的,是他没用,害得组长只身犯险进入鬼窟,现在也是他拖了她的后腿,如果没有他,组长很容易就能逃出去吧……
“别想跑!”
“噗!”
铁围墙被破!姚易谣喉口的热血终于憋不住喷了出来。
鬼王将军直接将战斧猛力一扔,快如闪电的劈向姚易谣两人。
“走!”
感应到背后的阴气,姚易谣目光一凝,双掌往李胖子后背一拍,灵力将他直接拍飞冲出了禁制,而姚易谣则被战斧重重打中,又是一口鲜血喷出,但她干脆借用战斧的冲力,也扑身向前飞,直接穿过了禁制!
“组长!”
姚易谣扑倒在沙地上,后背一个足有二十厘米长三厘米宽的伤口咧开着,鬼物的武器在修行者身上弄出来的伤口不会出血,但伤口处往往残留大量的阴气,通过伤口不断的侵蚀他们的身体。
“没事……我们走……”
撑着李胖子伸过来的胳膊,姚易谣吃力的站了起来,一阵一阵的阴寒从伤口处传入,激得她连打了几个摆子。
怎么会没事!鬼王的战斧砍出这么大的一个伤口,能没事吗!
都是我,要不是为了救我,组长一定可以避开的,都是我害的!
两行热泪从李胖子的小眼睛里滑落,自责愧疚的情绪将他压得透不过气来。
“你以后要小心,鬼王将军是你必须通过的考验,现在你们已经结下了仇,下次再对上恐怕更难对付。”
站了起来,姚易谣隔着无形的禁制与鬼王将军互看着,对方眼里流露出浓郁的杀意,怕是记恨上他们了,自己倒无所谓,拍拍屁股就可以走人,李胖子迟早还要单独对上它们。
“嗯,不怕。”
耳朵听着姚易谣有力无气的声音,眼睛看到她发紫的双唇,李胖子转头狠狠的瞪了眼鬼王将军,扶着姚易谣往回走。
仇,是结下了,何止是鬼王不放过他,他李胖子必定要狠狠的揍他一顿为姚易谣报仇!
两人在一望无际的沙地上走了一会,姚易谣觉得头昏目眩,她得找一个灵气充足的地方才能养伤,这沙地里只有阴气,在这逗留越久她后背的伤口就越严重。
“胖子,鬼窟里有没有干净点的地方?”
“没有,从我进来后,见到的都是这样的鬼地方,组长,要不你赶紧离开鬼窟,我自己可以的。”
知道姚易谣要找地方疗伤,李胖子不敢留她在这种鬼地方陪自己。
“鬼窟没有干净的地方,我就得出去了。”
本打算和李胖子好好谈一谈,看来情况不允许了。
“胖子,人都会死,哪怕以后有大机缘飞升为仙,也会有大限。所有生灵最后的结局都是死,不同的是,活着的过程我们能留下些什么,是碌碌无为还是有所作为,是勇敢的精彩还是原地踏步的平淡。”
停下脚步,姚易谣看着李胖子认真的说。
“不要辜负了自己的天分,你的伙伴们都在努力脱胎换骨,请你一定要跟上来,世界很大,我们说好的要一起往前走,对吧。”
说完拍了拍李胖子的肩膀,让木牌打开幻境出口。
“组长,再相信我一次!”
看着姚易谣还冒着黑气的后背,李胖子哽咽着大喊,眼泪哗哗的往外涌。
“好,我信你。”
姚易谣侧过脸,给李胖子留下一个虚弱的微笑便钻入白光洞消失。
“啊!你个混球!你还是男人吗!一次次的让女人来救你!你要点脸行吗!”
跪在沙地上,拳头愤恨的捶地,扬起的沙粒洒在他身上,飞进嘴里,李胖子咒骂着自己。
今日之前,姚易谣出现之前,他对鬼窟的修炼更多的是烦躁,刚进来时的豪情壮志早被单调乏味的修行消磨掉。
所以,他自作聪明的用传送阵在鬼窟里乱窜,没有认真的从第一级开始修炼,之前都有惊无险的传送到级别不高的区域,这次终于踢到铁板,直接被传送阵送入古时鬼将幻境中,毫无反抗力的被抓住。
要不是鬼王将军还残留生前行军时的习惯,要用他这个探子勾出更多潜伏的敌军,李胖子怕是等不到姚易谣过来就被折磨得自残了。
他宁愿自己死在这里,也不愿姚易谣豁出半条命来救他这个废物!
在最危险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送自己离开,他凭什么,有什么资格享受这样的情谊!
“啊!”
飞沙的昏黄中,李胖子仰头大喊,痛哭。
就在此时,他体内心脉某处堵着的一块暗红无光印记极其短暂的亮了一下,那处经脉噗通的扩了扩,随即又恢复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