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道阁
此刻蒲团上已经坐满了人，偌大的堂上静悄悄的，只有上首那位身着长袍，头发花白的老者在口若悬河的讲着道法。
“所谓有术无道止于术，有道无术上可求。”
“以道驭术，术必成，离道之术，术必衰。”
“道与术何解？”
...
老者一开问，下面一片迷茫之色。
什么是道，什么是术，什么是法，他们刚入宗门都是新人，哪里知道这些。
倒是一些老弟子还知道一些，可也糊里糊涂。
他们来这儿是学习修仙的，跟道与术有什么关系？
可这不影响大家讨论。
老者授课还是很随和的，也并未阻断，让众人畅所欲言。
可相比于大家的热情和激动，显然君古灵这一片就有些格格不入了些。
此刻君古灵正在调整内息。
之前一战，她体内灵气失衡，导致五脏受创，这让她忽然认识到了一个极严重的问题。
虽然她暂且以五行相生相克之法将灵气聚于体内，且能以最小的代价将它们快速运转，可当战斗的时候弊端就凸显出来了。
五行失衡。
别敌人还没灭，自己把自己搞死了。
“这可怎么办？”
“果然，强行凑合在一起，还是不行。”
君古灵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有什么方法能快速进秘阁呢？哪怕是残篇也好过现在这样啊---”
想到这儿，她眼睛忽然一亮。
“对了，我不是还有个便宜师尊呢吗？”
虽然那老头有些不靠谱，可有总比没有强吧？
没准他那里能有什么好方法也说不一定呢？
君古灵一双漆黑水润的大眼睛瞬间多出了几分神采。
可很快暗淡了下来。
“自己之前还誓言旦旦，坚决不打算打铁了，可这转头就去求人，会不会不太好？”
君古灵托着腮有些踌躇。
想了一会儿后，一咬下唇，“哼，大不了破罐子破摔，反正他又不知道我打定的注意，倘若，他真能帮我搞来混元决的残篇，大不了，大不了本仙子勉为其难的，在跟他学打铁好了---”
想通了君古灵瞬间就笑了，马上拿出了传影玉。
可就在这时，忽然感受身旁传来一束幽怨冷森的目光，让她想忽视都难。
顺着目光看去，不是顾临渊又是谁？
君古灵微微一愣，她记得自己身边不是阿蛮吗？
结果再一看---
阿蛮正在最后方一脸委屈的看着她。
而她身后的沐歌沉着一张脸防贼一样防着顾临渊。
曲藤则一脸不自在的对她笑了笑。
君古灵：......
她深深吸了口气。
瞪了某人一眼。
回过神不打算搭理他，有那功夫，还不如好好听课。
要知道眼前这位老者虽然修为一般，但却是极为难得的五灵根修士。
没准在他身上能受点启发也说不一定。
可顾临渊不愿意了。
“君古灵---”
“干嘛？”
君古灵看都没看他一眼，面无表情声音冷淡的来了这么一句。
而顾临渊咬了咬牙道，“你还好意思问本少君？本少君还要问问你呢。”
“问我什么？我又没做亏心事。”
君古灵直翻白眼，而顾临渊攥了攥拳头，死死的盯着她。
过了好一会儿，只能耐着性子解释道，“跟你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本少君怎么可能被人采补？本少君只是----”
还没等说完，整个世界忽然都安静了。
此刻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了顾临渊，这一看不要紧，问题是顾临渊以为自己刚才说的话，一字不落的都被这些人听进了耳朵了。
轰---
哪怕顾临渊在桀骜不驯，可这种时候还是腾的红了脸，仿佛架在火上烤一般。
紧跟着眼神刷就变了，一脸煞气的像四周扫去。
“看什么看？找死吗？”
“刚才听到的话都给本少君咽进肚子了，要是敢让本少君听见只言片语，就砍了你们的脑袋，不信的，可以试试---”
这话说的咬牙切齿，那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简直让人心惊胆寒。
所有人一脸懵逼。
“你说了啥了？”
可看着顾临渊那一副要杀人的模样。
顿时众人都缩了缩脖子。
咱也不敢说。
咱也不敢问那。
实在是这位仁兄凶名在外。
连关烟儿那样的人间尤物都能下死手的主，指望他手下留情，那无疑是痴人说梦。
他们可记得清清楚楚，当初在生死擂上，要不是君古灵及时赶到拦住了他，怕是那个叫关海的就死了。
关家，在整个缥缈宗那也是无人敢招惹的存在好吗？
所以--
在坐之人没有一个敢质疑他说的话。
“你说啥就是啥吧，反正我们也没听见。”
而君古灵见此，不厚道的直接捂着脸笑了，忍不住的那种。
天--
她发誓，她真不是故意的。
可，可她真的忍不住怎么办？
果然---
顾临渊看着她咬牙切齿，这个该死的女人。
“你笑什么笑？”
你还好意思笑？
我这是因为谁？
这要是别人怕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偏他是顾临渊。
明明尴尬的要死，可他愣是将自己不尴尬，还让别人害怕的胆战心惊表现的淋漓尽致。
当然，他也真的是动了杀心。
这要是在魔界，这群人焉有命在？
君古灵一边笑一边摆手，“没，谁说我笑了，哈哈哈，我没笑，我---”
说完双手在脸上一拂而过，在出现时，那张绝美的脸上别提多端庄了。
“你看，我没笑吧---”
君古灵死命的忍着，而其他人也都忍不住的垂下了头。
临渊被气的肺子都要炸了，嫌弃的看了君古灵一眼后，又恶狠狠的扫了一眼周围。
而就在这时，“咳咳----”
讲道的老者终于抬起了头，昏花的眼睛看向顾临渊，抬起有些微颤的手，“就你了，这位弟子来答一答，何为道与术？”
顾临渊：......
他直接僵在了原地。
一脸莫名的看着眼前寿元将近，快要坐化了的老头。
“我一个魔修，你让我讲什么是道什么是术？”
“是我疯了，还是你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
这要是别人怕早已忐忑的不行，绞尽脑汁的想该怎样答了。
偏顾临渊不会，还一副理直气壮的站在那里沉着脸，皱着眉头，一副不耐烦的模样。
还不等他开口，君古灵赶忙站起身行了一礼道：“道乃秉天之韵，神即道，道法自然，内修其神意，心之所驱也，术乃大道之脉络。”
“所谓有术无道止于术，有道无术上可求，以道驭术，术必成，离道之术，术必衰，实为同理。”
“道在术可往，道无术必亡，我辈修士，切勿本末倒置，道为术之灵，术为道之体，以道统术，可得道，以术取道，为邪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