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张二嘎暂时舍下眼前的美色,走进卫生间去洗澡。卫生间里空间太小,没有放衣服的地方,张二嘎把脱下来的衣服裤子全都堆在卫生间外面的一个小凳子上。
仔细品味一番,他觉得这个女子比马天明公司财务室那两个陪他喝酒的女孩更风情万种,她似乎知道自己一丝一毫的感受,从她的举止和手法上,张二嘎知道今天可以在她这里得到不一样的享受。
过上几分钟,沐浴之后,神清气爽之时就可以慢慢享用外面这顿大餐了。
水箱里的水并没有经过加热,用来洗手丝毫不觉得冷,可是浇在身上,还是冷得张二嘎浑身一激灵,刚才已经蓬勃的欲望和身体,瞬间缩小了很多。
为了门外的美人儿,张二嘎咬紧牙关坚持着,就在他满身泡沫的时候,紧闭着的房门突然被“砰砰砰”地敲响了。
冰凉的冷水已经让张二嘎忘记了心底里的担心和害怕,此时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吓得他一动不动,竖起耳朵听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好像是刚才带他来这里的那个女人在门外大声嚷嚷着说:“不好啦,警察来查房啦,快跑啊!”
张二嘎一听,吓得魂飞魄散。
他知道,干这种事儿最怕的就是碰见警察查房,到时候被逮住了,罚几千块钱是小事,关键是还会被治安拘留。那样的话一切都完了,连王栋说的去锅炉房烧锅炉都不可能了,会直接被开除出厂。
张二嘎还僵在那里,没有想出对策来,屋里那个女子却反应飞快,转眼间就来到了门口,对张二嘎说:“警察来啦,我先走了啊,你也快跑吧!”
说完,她拉开门,一闪身就不见了。
张二嘎这才如梦初醒,顾不得管子里的水有多凉,打开阀门,将水开到最大,三把两把冲洗完身上的泡沫,跑出了卫生间。
他四处看看,找不到擦水的毛巾,情急之下,他一把抓起床单,胡乱把身上的水擦了一下,穿上自己的衣服,跌跌撞撞地顺着楼道往下跑。
来到楼下,惊魂未定的他辨不清方向,看一条小巷人多,就跟着往外走。
此时,刚才那两个女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走出一两百米后,确信后面没有人追出来,他这才敢放慢了脚步,回头四处张望一下。
四周的情形和他刚才进来时差不多,窄窄的小巷里,四处都是四通八达的小路,城中村里典型的自建楼房一栋接一栋,紧紧地挤在一起。
这些楼房都没有明显的标志,连门牌号都没有,现在要他转身回去找刚才是从哪一栋楼里跑出来的,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了。
他茫然地顺着小巷走着,这是不是出去的路,他也不知道。他暗暗喘了一口粗气,现在他都还能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他庆幸自己动作快,没有被人逮住,只是可惜就在眼前的一番好事没能成。
好不容易左拐右拐出了这个拥挤脏乱的城中村,来到车站附近的大街上,张二嘎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刚才的一番惊吓,加上闷热的天气,他早已口干舌燥。
在一个小店门口,他停下脚步,想要买一瓶饮料。
他接过店主递过来的饮料,掏出钱包想要付钱的时候,却瞬间呆住了。
他的钱包空空如也,刚才买车票、订房间剩下的几百元钱全都不见了!
几秒种后,他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自己刚才让人家给骗了。那两个女人设计了一个完美的圈套,房间里的那个女人趁自己洗澡的时候,把钱包里的钱一扫而空。
屋外的那个女人适时地制造出警察来的消息,两人借机逃走。而自己居然过了这么久才反应过来。
“MDB!”张二嘎恨恨地骂道,他恨不得一巴掌把那两个女人拍死。
小店的店主把张二嘎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他用同情的眼光看看张二嘎,他明白,眼前这个人肯定是被人偷了,这种情况他见得多了。
张二嘎摸摸身上,掏不出一分钱来,只好把拿在手里的饮料还给店主。
出了小店,张二嘎再次仔细地翻看了一下手里的钱包,见夹层里的身份证和车票还在,估计是那女人觉得这些东西没用,所以就没拿。
他想找警察报警,可仔细一琢磨,像是哑巴吃黄连一样,有苦说不出。
这事儿自己怎么跟警察说呢?事情的起因自己就不敢说,说了警察首先就得把自己给逮起来。
还有,那两个女人长啥样,自己也说不清楚,那个小屋现在让自己去找,自己都不知道在哪里。
那两个女人之所以敢这么干,肯定是计划好了,知道自己不敢报警的。
事到如今,只好自己认倒霉了!
瞬间遭遇这样的变故,张二嘎情绪低落到了极点。他把瘪瘪的钱包揣进口袋里。饥肠辘辘的他,现在身上就只剩下身份证和房间的钥匙了。
不幸中的万幸,他是在买了车票和开好房间后被偷的,不然的话,今晚露宿街头不说,回厂的车票钱都没有。
已经有几天没去交易所的李欣,这天中午趁着开盘前的那段休息时间来到了张瑾他们的办公室,把张瑾叫到一边小声说:“一会儿帮我办一下出金手续。”
张瑾说:“没问题,要转多少?”
李欣想了想说:“四百万吧。”
张瑾虽然心里早有思想准备,但是听到李欣的话以后,还是很失落,说:“要转这么多啊?那你的持仓怎么办?”
李欣说:“即使转走了这些,我账户上可用资金还有两百多万,应付日常波动足够了。”
其实张瑾倒不是担心价格波动会造成李欣账户上余额不足,他心里算的是另外一笔经济账。
这几个月以来,李欣账户上的可用资金从一百多万慢慢增长到目前的六百多万,使得他这个交易席位上的资金空前的宽松。
他暗暗留心观察了很久,摸透了李欣的习惯,除了在期货市场上操作以外,李欣很少会大笔地转出账上的资金,一次转走七八万都算是多的了。
除此之外,李欣还有一个习惯,他很少会看每日的结算单,这些单子都由王红帮他保管。这可能是源于他对自己的自信,他随时都可以算出自己账户上的盈亏情况。
张瑾看到有机可乘,就暗自吩咐王红把李欣浮盈的这六百万中的三百万从交易所的资金账户中转到了自己这个交易席位的银行账户中。还在李欣每日的结算单中虚增了这三百万的可用资金。
他们转出去的这笔巨款放在交易账户中是没有任何收益的,可是放在银行账户中,每月的活期银行利息也有不少,这几个月累计下来,这笔钱在他们这个账户上凭空多赚了好大一笔利息。
现在李欣要把钱转走,他只能是赶紧把钱归还到李欣的账户上。可是这先得把钱从自己这个交易席位的银行账户上通过入金手续把钱存入交易所的资金账户, 然后才能通过出金手续把钱转出到李欣的银行账户。
办这些手续需要时间,关键是不能让李欣知道真实的情况,不然的话,此事要是暴露出来,挪用客户资金在交易所是要被严肃处理的。
想到这,他赶紧对李欣说:“你先坐一下,现在还没有开盘,办不了手续,再加上你一次转出的资金量太大,我得先问问交易所这边,今天能不能办,不行的话明天再办如何?”
李欣说:“最好还是今天办了吧。”他知道如果是从银行提走这么多现金的话,不提前预约肯定不行,可现在是从交易所把这笔资金转到银行账户上,不应该有困难的。
李欣之所以会突然想起来要把资金转走,一是因为随着行情的发展,他已经在考虑是否要平仓出场了,二是这六百多万的盈利,他一时没有想好如何使用,可就这么放在期货账户上,他突然觉得有些不放心。
要是他像张瑾一样会算小账的话,早点把这些钱转到自己银行账户上,这些银行利息就是他自己的了。
张瑾见李欣坚持今天要把钱转走,赶紧对王红使个眼色,说:“李欣要转四百万资金出去,你赶快去交易所结算部和银行问问,今天能不能办,能办的话尽快办一下。”
王红一听,立刻明白了张瑾的意思,答应一声,赶紧去银行办手续去了。好在驻交易所的银行就在这栋大楼里,十几分钟后,王红进来对张瑾说:“没问题,今天可以办理的。”
张瑾看看她的表情,知道她已经将资金转回到李欣交易所的账户上了,就对李欣说:“没问题了,现在让王红带你去办手续吧。”
看着李欣和王红出去后,他长长地嘘了一口气,他知道:“只要今天这些手续顺利办完,明天的结算单一出来,有这份真实的单子在,之前那些做过手脚的结算单就可以付之一炬了,要是李欣追问起来,就说那些单子遗失了。反正明天这张单子上的金额和实际的数字是完全相符的,只要金额不出差错,李欣应该也想不起来之前那些单子。这样一来,所有的一切就都神不知鬼不觉地被掩饰过去了,不会留下一丝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