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因为头疼的实在有些受不了,迫不得已的还是请了假。王主任看我的眼神像是要询问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我回去吃药好好地睡觉。
毕竟殡仪馆这样的地方阴气很重,我们整日都是和死人打交道,偶尔的不适他也理解,也就没有深说细问什么。
我和叔叔打了声招呼,叔叔也知道白天不对劲,正打算去看看我。我这一来他也就不那么担心了,安慰了几句说晚上给我做好吃的。
就这样,在发上了上午那件不开心的事情之后,我拦了辆停在门口的出租车回到了家里。
这一路冥炎的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知为何他的拳头在车子快到我家的时候,更是死死地攥了起来,很是窝火,我觉得他这样好像有谁要倒霉遭殃了。
待车子停在楼下之后,付钱下车的时候,他的身影不知道何时竟然消失不见了!我有些搞不清楚状况,有些担心会不会因此出乱子,不顾头疼的跑上了楼。
本来就头疼,这一上火,好不容易好些的脑袋这会儿又成了浆糊,看什么都是模糊不清的感觉。
扶着楼梯扶手,揉着太阳穴,气骂道:“死鬼冥炎,你要不要这个节骨眼抽风啊?不懂得怜香惜玉也就算了,我这都半条命了,你竟然给我玩失踪!”
叹气的走上去,拿出钥匙打开门的那一刻,我听到房内传出了惨烈的哀嚎声。可细听之下声音有乍然而至了,难道说是因为里面的人听到了我的开门声?
不会进贼了吧?
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喉咙处,看看左邻和楼上,好像没有惊动他人,声音怎么一下子没了呢?
我狐疑的看了眼房内,然后轻轻地带上门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细听之下声音竟然是从叔叔的房间里传出来的,这叫声好耳熟的说,因为昨天晚上我也听到了类似的动静,然后一早上起来就看到了某蛇鼻青脸肿的委屈像。
常玉不是蛇仙吗?又是谁在修理他?
我有些糊涂,推门而入:“常玉,冥炎刚刚抽风,不知道跑到、哪儿……”
既然常玉在家我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这个时候另一件事情比较重要,可当我打开门说出冥炎失踪的时候,眼前看到的惊人的一幕。
某蛇仙此刻的样子就像待宰的畜生一般,双手双脚都被困在了一起,最里面塞着一双袜子,委屈的看向门口的我,求助的样子别提多可怜了。
同时,被我暗地里骂祖宗的冥炎也在房间里面,脸色阴沉,咬牙切齿的踹了脚常玉,很不解气的样子。
我愣愣看着他们,有些同情的瞄了眼常玉,问:“你们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常玉嘴巴被塞着袜子,除了摇头哼哼着,什么也说不出来。
冥炎回头看到我回来了,对我笑了一下,又踢了一脚哼哼唧唧的常玉,说:“我就说这家伙不靠谱,都是他搞出来的!”
他这样说我听得有些糊涂,揉着有些迷糊的脑袋,“你能把话说明白吗?我有些糊涂,听不懂!”
冥炎拎着我的手,扶我坐在了叔叔的那把太师椅上,给我讲述着所有我不知道的来龙去脉。
原来袁雪之所以会对冥炎产生感情,都是常玉的一时糊涂。
那日常玉救下袁雪之后,冥炎曾经去看过他们,也就是在那天,有了让我帮忙的念头。但是那时候的我态度太多坚决了,冥炎只说让袁雪试探一下我的口气,却不想这一切都被我看穿了。
冥炎对于帮助袁雪的事情上真的很上心,对于我的冷嘲热讽他都一忍再忍,等待着我能够回心转意。这些常玉和袁雪都看在眼里,对于袁雪这样的小姑娘来说,她这个年龄正式情窦初开的时候,对于感情很懵懂,再加上常玉有时候不懂胡诌,慢慢的袁雪开始对冥炎有了依赖。
每次见到冥炎她都会害羞的不行,冥炎的温柔谦和,更使得小姑娘的芳心暗许。在我们因为她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她的心开始慢慢的有了变化,变得不像最初那么迫切了,而是有了放弃转生的念头。
于是,她就从常玉的口中得到了留下来办法,就是放弃转生的机会,下定决心修成鬼仙,以为这样就能和冥炎在一起了。
整件事情的经过说起来其实就是这几句话,但是真的发生了就是生死的大事情,在常玉看来随口的一句话却是给我带来了多大的麻烦。
听明白了来龙去脉,虽然我很好奇冥炎是怎么后知后觉的,但是今天看到袁雪的样子,我多少还是猜到了些。瞄了眼依旧被捆的入粽子般的常玉,很无害的耸了耸肩,站起身走向他。
常玉干巴巴的眨着眼睛有些恐惧的盯着我,脑袋摇的像波浪鼓一样,哼哼唧唧的样子好像我下一秒会吃了他一样。
明明是他比我可怕,我应该怕他才对,这会怎么调换了呢?
我蹲下身没有打他,而是安慰的拍了拍他的大脑袋,仰起头有些埋怨的说:“都已经发生的事情,你打他也是于事无补啊?”
常玉闻言,感动的感激涕零,一个劲的点头认为我说的有理。
冥炎很不解,瞪了眼常玉,又盯着我不解的问:“为什么不打他?这家伙的大嘴巴没有把门的,差点害你被人掌掴,难道不应该打他吗?”
“我也没有说你做的不对啦。”我扶着床沿站起身,长叹了一声,摇了摇头扬起嘴角冷森森的瞥了眼常玉,“既然都已经捆上了,光算这一笔账轻了点,连同以前你们一起阴我的旧账一起算了也不错。”
打都打了,我卸下同情的伪装,走向冥炎坏坏的说:“打的差一不二就行,让他长点记性就好,别打出蛇命了,悠着点。我头疼,打够了带他去客厅,我还有话要问!”
本来还上火,这回知道了真相,心情好转了连头都不那么疼了。
冥炎听到我的话,很痛快的没有任何的疑义,接受了我的命令。
只是身后常玉那杀猪般的闷叫,让我不忍直视,看样子冥炎下手挺恨,不然也不会叫的那么惨!
打归打闹归闹,该说的事情还是要说的。
冥炎拎着有些堆遂的常玉走出来,常玉那张帅气的脸现如今已经有些辨认不出了,很明显的肿了一圈。
手里拿着一份破旧的纸袋递给了我,牵动着嘴角痛的直咧嘴的说:“这是我昨天从刘家拿回来的。”
我瞧着也有些不忍,撇头望向冥炎竖了个大拇指,也不算是称赞顶多感叹而已:“够狠!”
“他自找的,这算轻的,最好以后别在给我惹事,否则我就不是打他而是炖了他。”冥炎背着手冷眼怒视常玉,还在磨牙,看来这样一顿痛扁还是没有办法消除他的怨气。
常玉吓得直缩脖,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在配合冥炎的话,而是发自内心的肝颤。我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常玉,后者只是不在意的笑了笑,哪怕就是被打的这样惨,还是能够释然。
他这样做是在告诉我什么吗?例如鬼的怨念……
常玉挪到我的另一侧,这样保持距离好像很有安全感,用我做挡箭牌壮胆的说道:“商量个事,真有事有下次,不严重的情况下能不能别打脸,打坏了出去没法见人办事情了。”
“哼。”冥炎的动作像是古代人的那种生气时的拂袖,甩了一下胳膊坐在我旁边的沙发上不理会他。
这样算是翻页了,常玉也懂,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嬉皮笑脸,坐在茶几的另一侧的沙发,哪怕被胖揍还是不忘了吃,拿起了个油桃咬了一口对我说:“我昨天去拿的时候,有两方面的人盯着我,这里面明明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这智商都看不懂,他们干嘛一副实在必得样子啊?”
我一边拿出里面的东西,一边听他陈述他发生的事情,把东西都摆在桌子上之后,有些迷茫的看着桌上那些事都想得到的秘密。
一张某大桥的夜间霓虹灯照片,一道几何的公式,一串无厘头的阿拉伯数字,一张纸上写着不同的单词的凌乱的写在一张纸上,这是什么概念啊?
就我那高中的半吊子文凭,猜谜智商不够啊!这几样驴唇不对马嘴的东西,真的是证据吗?
我又看了眼纸袋子,往出倒了倒生怕落下什么,倒了倒又倒出了两张纸,分别是购物小票和储蓄箱专用纸。
我对解密一窍不通,这样的侦探游戏只会让我大脑打结。求助的看向身边的两位男士,指着桌上的东西不耻下问:“这个,怎么解?你确定就这些?”
常玉也和我一样一脸的茫然,摇头说:“别质疑了,这东西老爷子说都是他儿子最宝贝的东西,因为不起眼,所以都放在外面,他从未想过有一天它们会成为外人的目标,如此的重要。
而且刘胜也有托梦给老人,说只要我顶着你们的名义去,就给我,别人都免谈。”
我托着腮苦着脸看着桌上的东西,这个刘胜真的是奇葩,这不是给我出难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