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施仁也发现了禁牢和平时有些不太一样,他看向繁冰凝,小声地问问:“会不会是父王来救我们了?”
“不可能。”
繁冰凝还未回应,坐在角落的普修便率先开口道:“若是鲛王的话,他不可能会惊动这些狱卒。”
“这假山群当初是我和鲛王共同建造的,惊雷咒更是他所设下的,他怎么可能会触发这些机关!”
闻言,繁施仁原本存有一丝希望的神色暗淡下去:“不是父王,那会是谁?”
叩叩叩……
就在几个人疑惑的时候,外面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双眸紧紧地注视向门外。
门后那些严阵以待的狱卒更是握紧了手中的武器,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他们谁也不知道门后是什么人。
而且,这人还挺有礼貌?
进门前还敲门……
可越是这样,他们就越紧张。
毕竟门外的人可是穿过了假山群中的众多机关来到了这。
叩叩叩……
敲门声再次响起,那些狱卒全身一个激灵,禁牢内寂静的可怕,谁也不敢回应。
这时谷长江闻声从审讯室中神气十足的走了出来。
“哼,我倒要看看,谁不怕死敢闯我禁牢!”
说完他径直走向大门,透过门缝往外看了一眼。
只见门外站着一个身穿侍卫制服的男人,谷长江面露一抹诧异,小声呢喃道:“这不是梁侍卫吗?他怎么在这?”
谷长江没有过多疑惑,继续向外探去,看见梁侍卫手中抓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
那男人伤痕累累,全身瘫软任由其抓在手中,双眸瞳孔没有焦距,看似已经没有了意识。
仔细一看,这男人他似乎还认识。
“那是……薛无定?”
谷长江瞳孔一缩,大吃所惊。
薛无定竟然被梁侍卫给伤成了这样?
谷长江没有过多惊讶,继续顺着门缝向外看去,在梁侍卫的脚边还看到好几个被捆仙索绑住的人。
柳纤馨、敖丙、敖娇还有黑莲圣使。
这些可都是海之角陆地的要犯。
谷长江心中震惊,梁侍卫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勇猛了?
他转身看向身后的狱卒,伸手道:“把玲珑剔透镜给我。”
狱卒将镜子递给谷长江,他接过镜子,透着门缝向门外照了过去。
镜子上出现的影像与门外场景如出一撤,没有任何的异常。
不由,谷长江就更加疑惑了,在他的印象当中,这梁侍卫可是众多侍卫当中最软弱无能的,实力也不怎么样,他是怎么抓到这么多人的?
“谷狱长,开门啊。”
不等谷长江多想,门外扮作梁侍卫的刘招财开口喊道。
望着门外那几个要犯,谷长江沉思了片刻。
虽然很好奇梁侍卫是怎么做到的,但门外确确实实是有五个要犯,且玲珑剔透镜照出了他们都是本人,没有假!
谷长江眼神示意,让狱卒们放下手中武器,并让他们打开牢门。
吱呀——
刺耳的开门声响起,繁施仁眼神期待的看向了门外。
当看到来人时,他眼中的光暗淡了下去。
还以为能得到解救,却没曾想是又多了几个狱友。
他绝望的瘫坐在墙角,嘴里呢喃着摇头道:“完了完了,看来我们当真要在这被关一辈子了。”
普修神色淡然地倚在墙根,视线挪都没挪一下,对门外的情况似乎早有预料一般。
见繁施仁神色绝望,开口安慰道。
“那倒不至于,我们三个是宗伊拿来跟鲛王谈判的筹码,关一辈子倒不至于,最坏的结果不过就是死在宗伊手上罢了。”
“什么?”
经普修这么一‘安慰’,他便越发绝望了。
三个人当中,只有繁冰凝面露凝重的看着门外,若有所思,总觉得薛无定不应该这么容易被抓住。
与此同时,谷长江开心大笑地迎上了刘招财。
“怎么是梁侍卫你啊,我还以为是哪个私闯禁牢的贼人呢?你看把我这些手下给吓得。”
刘招财顺着方向向门后看去。
当看到那些狱卒手持兵器、全副武装的模样,不由暗自庆幸,还好听了薛盟主的话没有硬闯。
如果硬闯的话,在无法凝聚真气的情况下和这么多狱卒交战,无疑是自寻死路。
就算薛无定也不例外。
谷长江双眸注视着刘招财,将他的神情变化全部收入眼帘,刘招财被他看得浑身有些不自在。
“梁侍卫……你怎么看着好像有些慌张呢?”谷长江眼眸中闪过一抹精光,带着质疑的语气问道。
“看见你那些手下这么凶悍,这谁看了不慌张呢。”刘招财模拟着梁侍卫的口味回道。
“呵呵,也是,毕竟梁侍卫你可是侍卫当中出了名的胆小如鼠嘛。”谷长江讥讽打趣道。
刘招财面露一抹不悦,指着薛无定说道:“谷狱长,你这么说我就不乐意了,我要是胆小如鼠,我能抓到无定盟的盟主?”
“这是你抓到的?”谷长江明显不信。
“当然!”刘招财昂起下巴,得意道。
“你是怎么抓到他的?”谷长江一脸好奇,眼神里的怀疑更加浓郁了。
薛无定是什么人,那可是站在悬赏组织顶端的男人。
他怎么可能被一个小小侍卫抓到?
见谷长江怀疑,刘招财解释道。
“我自己当然是没有这个能力了,要不是他被王校尉重伤,再加上假山群里的机关,我也抓不到他……”
旋即,刘招财将假山群里的经历添油加醋的陈述了一遍,谷长江这才放下了疑虑,明白了过来。
“原来是这样,所以说这惊雷咒是他触发的?”
谷长江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咬牙切齿。
“我也是没有办法,不然我就得死在他的剑下了。”刘招财无奈道,随后话锋一转:“谷狱长,能不能先把他们送进去再说啊?顺便请我喝口水吧?我刚刚逃了一路,跑的我嘴都干了。”
“可以可以,快请进……”
谷长江一脸热情将刘招财请进禁牢,眼神中藏着一抹狐狸似的狡猾。
将刘招财请进门后,他眼神示意让狱卒将薛无定他们几个押进监牢。
刘招财刚踏过禁牢门槛,便感觉到四肢有些无力,丹田内的真气涣散,无法凝聚真气的症状十分明显。
这是刘招财第一次进入禁牢,在来之前,他就已经听说这禁牢内的法阵很厉害,但没想到效果这么显着。
现在这种情况,别说是对战这些狱卒了,就是稍微一个强壮的男人怕是都打不过。
顿时间,刘招财脸上的担忧又浓郁了几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想办法把钥匙骗到手。
刘招财双眸紧紧的盯着谷长江腰间的钥匙,心事都快要写到脸上了。
好在谷长江并未注意到,他的注意力一直在薛无定几个人的身上。
“等等……”
就在狱卒要把薛无定他们关进监狱中的时候,谷长江开口了。
几个狱卒停了下来,转头看向谷长江。
“典狱长您还有何吩咐?”
谷长江指了指薛无定,冷声说道:“把他留下来。”
“完了!”
看到谷长江那不怀好意的眼神,刘招财心中大呼不妙,担心谷长江会对薛无定不利。
在这禁牢中,他们这些没有钥匙的人在面对这些狱卒的时候,只能用‘弱小’两个字来形容。
果不其然。
狱卒将薛无定留下之后,谷长江径直走了过去,一把揪住了薛无定的头发,提起膝盖‘砰’的一声砸在了他的鼻梁骨上。
瞬间,鲜血飞溅,门牙都被甩出来了几颗。
对于他们修仙者来说,一些皮外伤根本不算什么,但看到这血肉横飞的场面,还是忍不住让人触动。
谷长江一次又一次提起自己的膝盖,砸在了薛无定的脸上,发泄着心中的怒意。
“就是你他娘的害我那把好牌没了!要是没有你,老子现在都不知道赚了多少。”
砰砰砰……
看着血肉模糊的薛无定,刘招财攥紧了拳头。
与那些激动兴奋呐喊的狱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就在这时,谷长江将薛无定一把扔在了地上,看向了刘招财,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怎么样,梁侍卫,你要不要试试?”
“我?”
刘招财指了指自己的鼻头,同时眼睛瞥了一眼薛无定,脸上被鲜血覆盖,鼻梁骨都弯了,两只眼睛肿的如同被蜜蜂蛰了一般。
看到这个场面,刘招财连连摆手:“不不不,还是算了,我就不用了……”
“怎么?梁侍卫你难道就不恨他吗?他可是差点杀了你啊!”
谷长江眯了眯眼睛,紧紧凝视这刘招财,似要将他内心的慌乱和心虚都看穿一般。
就在刘招财踌躇不定的时候,薛无定向他投来目光,那眼神就好像在说——打!打死都不要紧!
看到这示意的时候,刘招财两个眼珠子圆滚滚的,心里更慌了。
他不过就是一个修为低微的客栈掌柜,他只是想给张三报个恩而已!
怎么现在变成了这样?
又是演戏,又是让他打人!
刘招财眼角的余光看到监牢内的繁施仁兄妹,又看了看重新被关进大牢的敖丙几人,脑海里回想起秦天对他的委以重任。
他最终咬了咬牙:“好,!”
就在刘招财攥紧了那瘦小的拳头时,谷长江拽住了他:“等等。”
“不打了?”刘招财眼里闪过一抹释然。
“不,给你换个东西打。”谷长江摇头道。
就在刘招财还在疑惑的时候,他从储物戒里取出了一个带着锐利尖刺的拳套扔在了八仙桌上。
刘招财嘴角抽了抽,指着桌子上的那拳套:“你不会是想让我用这个打吧?”
这一拳下去,脸上不得好几个窟窿?
确定不会死人?
谷长江摊手,理所当然道:“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放心,不会死人的,他是修仙者,这点皮外伤对他来说不算什么的。”
见刘招财迟迟不动,谷长江来到他的身旁,揽着他的肩膀,说道:“梁侍卫,你不会是不忍心下手吧?”
“怎么会!”刘招财拿起拳套带在了手上,露出狰狞的表情:“他差点杀了我,我巴不得杀了他!”
说完便气势汹汹的走了上去,一把揪起薛无定的衣领,然后一拳闷在了他的脸上。
砰!
尖刺穿过薛无定的脸颊,血液四溅,鲜血将整个拳套都染得通红。
“哈哈哈哈……好,打得好!”
“打,给我往死里打!”
身后传来那些狱卒叫好和大笑声,伴随着拳拳到肉的声音响彻整个禁牢。
每一拳砸下去,刘招财几乎都是咬碎了牙抡下去的。
谷长江双手环胸,一副玩味的神色,眼神里还带着一抹不屑和讥讽。
监牢内的三个人实在是看不下去,纷纷别过头去,不忍直视。
“好了,够了。”
终于,谷长江开口道,望着地上流淌一地的鲜血,甚是满意。
刘招财喘着一口粗气,将手中的拳套取了下来,瘫坐在凳子上。
谷长江眼神示意,一旁的狱卒端了一个茶杯递给了刘招财。
“多谢谷狱长。”
刘招财接过茶杯,一口灌了下去。
谷长江摆手,热忱的坐在了他身旁:“梁侍卫,这次你抓到了薛无定你打算要什么奖赏啊?”
“要是可以的话……你看能不能将功劳分我一半啊?”
看着谷长江眼里放射出来的欲望,刘招财想也没想便点头答应:“自然,自然。”
闻言,谷长江愣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拍了拍刘招财的肩膀,意味深长道:“果然是好兄弟啊。”
说完他走向了薛无定,抬起脚踩在了他的脸上,高高在上的质问道:“薛盟主,你来禁牢是来救公主和太子的吧?”
“把你的蹄子给老子拿开!”薛无定恶狠狠道。
谷长江冷哼一声,将脚收了回去,双手背负道:“呵,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来这除了是来救公主和太子之外,也没有别的事了,难不成是来这散步的?”
“你还真没说错,我就是来这散步的。”
谷长江似老鹰一般锐利的眼神望着薛无定。
“怎么说你薛盟主也是一世英雄,你要是不想被我们折磨致死的话,劝你最好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不然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交代什么?”
“你是不是还有其他同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