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弄得惨一点,怎么好报警家暴是吧?
当然,楚鸢没那么傻,白白挨着。
她从系统购入了假伤符贴在身上。
从这一刻开始,任何对她的攻击都无法造成实质性伤害,却能形成外在可视伤口,等她不需要的时候把符取下来,就能一秒复原。
不得不说,系统的东西又全又好用,让她做任务buff加满。
砰一下,啤酒瓶将楚鸢额头撞出一个豁口。
鲜血顺着鼻梁、额角滑下,凄惨绝美,好不渗人。
楚鸢一枚定身符又贴在朱计程脚背上,自己撑着墙壁起身,忍不住嘶一声,该死的渣男,下手是真重啊!
即便刚才啤酒瓶的攻击被吸收掉了,但更之前女主被打的旧伤,以及生理期突然来了还被冷水浇透,小腹进一步坠痛的感觉也是很要人命的!
关键现在还不能吃康复丸,至少得等伤情鉴定了再说。
楚鸢艰难的找到手机,打了个110。
算计时间差不多,楚鸢将房门打开,扯开嗓子哭嚎故意将街坊邻居都吸引过来,这一点很容易,因为很多人听到朱计程又在打人。
任何时候,凑热闹的吃瓜群众都不少。
他们也不敢进屋看,怕朱计程混起来连他们一块儿收拾,一个个扒在门口探头探脑。
楚鸢这会儿已经返回客厅,扯掉了给朱计程下的定身符,换成暴躁符。
如此一来,朱计程醉酒神志不清加上暴躁符双重作用,当即便继续对楚鸢拳打脚踢,那叫一个狠!
警察急匆匆赶到时,他甚至拿了茶几上的水果刀,准备往楚鸢身上插。
被两个警察眼疾手快拦下来。
第一次出这种家庭纠纷警,遇到几乎出命案的,两个警察吓得满脸都是冷汗,一个劲问楚鸢有没有事。
楚鸢只是哭,好一会儿,才改为小声啜泣,“我要去医院,警察同志,他都这样对我了,我不想和他过了,带我去医院伤情鉴定。”
就这样,楚鸢不仅拿到了出警记录,还有验伤报告、证人证言。
这第一个证据链就算是齐备了。
接下来再收集一些朱计程长期赌博、酗酒的证据,以及他婚前隐瞒性无能重大疾病的证明,诉讼离婚,搞死渣男胜利在望啊!
而且这两项证据都不难弄。
在朱计程醒来之后,头疼欲裂,浑身酸痛如同被几十个人暴打了一晚上,他害怕出事,急匆匆跑到医院检查,楚鸢就买通小护士给他加塞了一个性功能检查。
于是,隐瞒重大疾病报告轻轻松松到手!
再赌博喝酒,这不是朱计程的常态吗?楚鸢躲在暗处跟踪他差不多一个月,照片视频,都是证据。当然,在这之前,楚鸢先到法院提前立了案。
等法院的传票到她手上时,三个证据刚好全部齐备。
渣男朱计程还以为楚鸢被打了一顿,伤心滚回了娘家呢,还洋洋得意跟身边的麻友吹牛,说绝对不会去接她的,等她自己反省反省,一样回来。
结果却是法院工作人员亲手将传票送到了他的麻将桌上。
朱计程傻了眼,继而暴怒,旁边麻友哄堂大笑的声音刺激着他每一根神经。
他一脚踢在麻将桌腿上,恶狠狠,“臭婆娘,离婚?老子坚决不同意,我看法院敢给老子判离!哪个法官敢给老子判离,老子就当场死在他面前!”
原主之所以在诉讼之路上屡屡碰壁,就是因为朱计程这种极端的恐吓,让一审、二审都不敢草草判离,怕激化朱计程的暴动情绪,到时候形成新的社会问题就不好了,直到再审遇到沈西洲,原主才抓到救命稻草得以解脱。
想来也好笑,为了不将家庭矛盾转化成社会问题,便心安理得让原主遭罪?
痛她一人,以解天下?
这什么离谱逻辑!
巧合的是,楚鸢的快刀斩乱麻,将诉讼的进程提前了很多很多,这时候的沈西洲还在区法院向省法院遴选公示期,正常受案办案,于是乎,命运的齿轮离奇转动,楚鸢的离婚案继续转到他手上。
翻阅卷宗的第一眼,沈西洲看见了楚鸢被打得伤痕累累的裸露后背。
他忍不住皱起眉,禽兽吗,把人打成这样?
再继续往下看,沈西洲拳头都攥了起来,本来有些轻微社恐,不愿和女性接触的他,犹豫了一个早上,还是给楚鸢拨了电话,
“我是连江市红枫区人民法院沈西洲,你离婚纠纷案件的主审法官,姜鸢女士,现针对你提供的几项证据,有几点疑问向你进行核实,请您如实回答,不能有捏造、隐瞒和夸大不实的表述,你能做到吗?”
楚鸢握着电话有点方。
不是吧?她案子的法官还是沈西洲?
他还主动给她打电话?
在原主记忆中,沈西洲虽然公正严明,专业能力过硬,从不徇私枉法,但他待人亲疏有度,极少,甚至几乎没有和她说过除案子之外的题外话。
整个人绅士温雅,舒朗却浓浓的距离感。
所以还没庭审,她就接到沈西洲的电话,听着他电话里温煦的声音,楚鸢是懵逼的,当然,更多是窃喜。
瞧瞧,这么快男主就往她的甜蜜小网里来了。
都不用她怎么费尽心机的接近他。
“嗯,法官你问吧。”楚鸢刻意瓮声瓮气,一听就是刚刚哭过的那种声调回答沈西洲。
电话对面的沈西洲顿了一下,继而不自觉抿唇,过了会儿,才问,“姜鸢女士,你的家暴组证据中,所有的伤势,都是来源于你的先生朱计程吗?”
楚鸢抽噎一下,“是的。”
沈西洲有种被这声抽噎提溜了一下的感觉,对面的小姑娘一听年纪就不大,声音娇娇软软的,顶多二十来岁,却在这样如花的年纪遭受非人的虐待。
是他当法官这么多年,见过比较惨的案件之一!
他脱口而出,“再请问,你是否有被你的先生婚内不顾你的意愿发生性关系?”
楚鸢没料到他的问题突然这么猛,差点破功,忍了忍,才道,“法官,他性功能障碍,不能给我该有的性福,这也是我请求离婚的因素之一。”
沈西洲,“……”
他当然有看到男方的性功能检验报告,知道朱计程不行。
但其实,他刚才那话有另外一层意思,就是,男方有没有对她进行过性虐待?
如果有,这种程度是完全可以提起刑事诉讼,让渣男去坐牢的!
不过一想到小姑娘还小,根本不懂这些,他自己问来问去也怪尴尬的,就放弃了。
反正光是手上这些证据,也足以让小姑娘摆脱渣男,重新开启新的人生了。
又何必非要将她遭遇的不堪赤裸裸揭露在人前呢?
之后沈西洲又一板一眼的问了楚鸢一些问题,楚鸢始终凄凄婉婉,但又无比清晰有逻辑的回答着,这让沈西洲揪起的心舒畅了一点。
心想,听她这般倒也不像傻到无可救药了。
然而第二天庭审时,楚鸢有备而来的各种回答,让沈西洲立马打破了对楚鸢“傻姑娘”的判断,他觉得,是不是有什么人背后给她支招,怎么他的每一个问题,她都能恰到好处的踩到标准答案呢?
而且,他第一次发现,这个被家暴的小姑娘,长得是真好看啊。
和那些裸露的丑陋伤痕,恰然相反的惊艳漂亮。
沈西洲第二次不受控的骂了一声畜生,这么漂亮的老婆不知道疼惜,朱计程到底是哪根筋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