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意识逐渐回笼,顾桉慢慢睁开眼睛,入眼满屋红光,面前有个模糊的人影正拿着相机疯狂的按着快门。
察觉到顾桉的苏醒,陈靳停下动作,凑到面前,眼神满是迷醉的打量着她的五官。
“真漂亮啊…”
陈靳低头吻上她的额头,眼睛,脸颊,耳垂。
“宝贝儿,你知道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想着该吃掉你身体的哪个部位,可近距离才发现,你每一个部分都该死的迷人,真想全部拆入腹中。”
顾桉的神智终于明朗,眉头紧蹙,身体不自觉的咬牙颤抖,只有这样才能抑制住反胃。
此时的景象莫名与九年前的一幕重合。
感觉到顾桉的颤抖,陈靳更加兴奋,埋在她的颈间舔弄。
顾桉奋力一推,一巴掌扇了过去,因为迷药的作用,也不过是把陈靳的脸一推。
“李星星呢?”
顾桉目光如冰,声音低哑,寒冷彻骨。
陈靳抚着被扇的地方,脸上笑容玩味,会反抗的玩具调教起来才更有意思。
陈靳起身让开,顾桉这才看见身后的景象。
李星星嘴被胶带封住,手脚被固定在半人高的台子上正满眼泪水的望向顾桉。
房间墙壁被贴着各种各样的照片,顾桉看出来那是陈靳身上三个冤鬼的照片。
惊惧,恳求,绝望,血腥。
陈靳的确懂摄影,他用相机拍出了人间炼狱。
顾桉收回目光,整个人冷静的不行,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不能挑起她的一丝情绪,陈靳对此十分不满。
“你不觉得害怕吗?”
顾桉没有看他,轻飘飘的说道:“害怕?该害怕的是你吧。”
陈靳很是不满,捏住顾桉的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我还怕你什么,搞清楚你的处境,你只不过是个用来取悦我的玩具罢了,主人怎么会害怕玩具。”
“噗——”
顾桉忍不住笑出声,望向面容开始扭曲的陈靳,气定神闲的开口:“主人?哈哈,杀了三个人都能坦然自若不留下把柄,现在居然要靠威胁的手段绑我过来,实在是太狼狈了。”
陈靳的眼神愈发阴狠,杀意露骨,掐着她脸颊的手加大力度,随后气愤一甩,顾桉白净的脸上留下了几道红色的指印。
“是啊,我一直都没留下把柄,为什么会被你们怀疑,还有那些照片。”
陈靳快步走到李星星身边,粗鲁的撕下她嘴上的胶带,惹得李星星一声痛呼。
“你知道她说些什么嘛, 她居然说是因为我肩膀上有那三个垃圾的头颅。”
陈靳阴笑着,单手捏了捏自己的肩膀:“主要那群警察居然还真的相信,呵呵呵,就算是真的又怎样,她们变成鬼也给不了我报应,只能待在我的肩膀上继续当着玩具。”
陈靳拖过台子旁边的推车,从中拿起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摆弄起来。
“我这个人是无神论者,顾桉宝贝儿说点我想听的吧,我的刀很快,留给你的时间并不多哦。”
陈靳执着手术刀,犹如切豆腐一般,将李星星的衣服划成两半。
满屋的红光衬的陈靳如同屠夫,而李星星则是毫无反抗机会的待宰羔羊。
“够了!”
顾桉出声制止,声音气愤的甚至破了音,陈靳愉悦的勾起嘴角,停下动作。
“你凑过来,我嗓子喊破了。”
顾桉垂眸,脸上满是无力,嗓子破败的发出气音。
陈靳不可一世的微仰着头,走到顾桉面前蹲下身。
“再凑近点。”
陈靳不疑有他,身体往前倾。
下一瞬,陈靳的鼻子一痛,他本能的往后一倾,而砸中他的正是顾桉之前摔坏修好了的手机。
之前被扔的手机是金安给她的那个,而她自己的则是用隐物咒藏在了手心。
顾桉揪准机会夺过他手里的手术刀,利索的割断手上的尼龙绳,随后照着陈靳的脸就是一脚,趁他没反应过来掏出口袋里的生米就往他的肩膀上撒去。
陈靳这头鼻子的疼痛还没消去,肩膀上又传来蚀骨的疼痛,惨叫着捂住肩膀满地打滚。
顾桉没再管他,努力稳住步伐来到李星星身边割断束缚她的尼龙绳。
恢复自由的李星星忍不住失控,抱住顾桉放声痛哭。
顾桉来不及照顾她的情绪,将划成两半的衣服勉强裹在李星星身上打了个结,遮住春光。
“小心!”
顾桉被用力一推,手扶住台子才勉强稳住身形,随后就听见一声痛呼,李星星痛苦的捂住右眼,身后是犹如恶煞的陈靳。
顾桉只觉脑内轰鸣,名为理智的弦断了。
陈靳举起手术刀再次发起进攻,顾桉精准的抓住他的手腕,脚下毫不留情朝裆部踹去。
陈靳痛苦的跪倒在地,顾桉手上用力往下折,手术刀掉落在地,随后对着胸口又是一脚。
陈靳彻底瘫倒在地,捂住私处蜷缩成虾米,顾桉单脚踩在他的胸口固定,掏了掏口袋拿出符纸,弯下腰包裹着拿起手术刀,照着陈靳的右眼就捅了进去,前后搅动着。
“啊啊啊啊啊!”
陈靳发出凄厉的惨叫,锥心的疼痛让他承受不住昏死了过去。
顾桉随手扔掉了手术刀,咬破自己的食指在陈靳的脸上画了一道血符。
“既然已无法转世,那就尽情复仇吧,血债必须血偿。”陈桉冷声喃喃道。
血符没入皮肤,陈靳的肩膀上随之出现三个鼓包,如果仔细看就能发现鼓包里像是有什么一般在疯狂蠕动。
*
手机的定位系统在国内并没有达到精准锁定的水平,有着一公里的误差,警方正在焦急的逐一排查,就在这时候,消失了一个多小时的顾桉再次联系到了警方。
警车救护车停在一个破败的平房门口,周围一片荒芜,全部是各种各样的土块砖块。
这片地方是拆迁区,用于开放新的别墅商品房,而项目负责的公司正是白源药业,第一个死者王倩倩也是在这附近拾荒。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谁也没想到这荒凉的拆迁区的平房内会是罪恶的滋养室。
医院病房内,由于过度受惊和麻药的作用,李星星此时已经昏睡过去,右眼贴着一小块纱布。
不幸中的万幸, 没有伤到眼睛,伤口在右眼下方一厘米左右,伤口切度不深,缝合后坚持涂祛疤膏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顾桉守在旁边,李星星紧握住她的手即使昏睡也没有放开。
她觉得自己应该哭,可不管是李星星受伤,还是送进医院诊断说问题不大,她的眼睛始终干到不行,好像从很久以前她就丧失了流眼泪这个能力。
曾经听说过哭泣是一种排毒发泄的方式,那是不是她现在大哭一通心里的情绪就不会如此翻涌。
顾桉盯着李星星右眼的纱布发了很久的呆,像是想看穿她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明明一直都是哭哭啼啼需要人保护的模样,却在危机时刻把她推了出去,差一点就瞎了一只眼。
顾桉不由得想,如果是她独自一人面对陈靳,她可能会欣然赴死,这是最完美的死亡方式,惨烈的印在所有人的记忆里,不会有人骂她自私弱懦。
顾桉轻抚过李星星右眼的纱布,自嘲的笑了笑。
多不值啊,为她这样的烂人冒这种风险。
门口传来喧闹声,病房的门被人用力打开,顾桉似有所感,微微侧头正好与赶来的金安对视。
死局成功逆转,顾桉不知道的是愿意为她冒险的不止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