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帘珠行礼说:臣妾见殿下。
夜琉璃出现打断两人吵架。
婉玉公主得知来者不拒,苏澈还仔细看了一眼。
初次相见,婉玉公主微笑着说:嫂嫂长得很漂亮。
一眼望去,这位婉玉公主是个性格外向的人。
夜琉璃也跟着笑了:公主赞谬了。臣妾还没进来就听见你们在争吵,都是兄妹何必翻脸,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好好说。
苏澈这时瞧向夜琉璃,严肃道:你来告诉告诉她,一个女子到底要嫁给什么样的男人!
夜琉璃有些愕然,不好意思地抿着嘴唇,这叫她怎么张口就来,但也不能不讲,思前想后,都讲:当然要嫁给一个能托付终身的男人,公主乃是千金贵体,万不能委屈了。
婉玉公主刚要开口,夜琉璃又说话了:但感情还是最重要的,能嫁给自己心爱之人,是最贵为难得的。
婉玉公主听到这里,气焰更加猖獗,对苏澈喊道:皇兄您看,就算是王妃也是如此的说话!
苏澈顿时怒视了夜琉璃一眼,冷道:她不懂事也就算了,你怎么也容许她如此胡闹!
夜琉璃没有感觉到他做得不好,追求你所爱,没什么不好,但这样的夜琉璃目前无法开口,苏澈在气头上。
婉玉公主这时开口道:皇兄何必对王妃发脾气,皇兄若是能像王妃这样深解人意,我又何必瞒着皇兄!
苏澈一时失去耐心,长袖一挥,怒不可遏:不要再说了,从今以后你不许再和那个侍卫来往,不然本王就让母妃将你禁足在寝殿,一步都别想出去!
婉玉公主听了这话是又气又恼,索性言道:好啊,不见就不见!反正现在被你闹的,他也根本就不想见我!以后都听皇兄的,皇兄让我嫁给谁,我就嫁给谁!哪怕是个街上的叫花子我都愿意!这样皇兄可满意了?可高兴了?.
婉玉公主怒不可遏地惊叫一声,语毕迈步愤然出殿。
夜琉璃心急如焚,连忙去叫婉玉公主,婉玉公主根本没有回头,大步走了。
夜琉璃目送婉玉公主走远,难免情绪有点无聊,转过身来,只好苏澈说:她本就伤心,你干嘛还要火上浇油啊!
苏澈这时气焰尚未散去,气愤地说:她这明明是捣乱啊!
公主她追求自己的爱情有什么错?
她若知道她自己是个公主,就不会做出这种事!
夜琉璃闷着舒着气,闷在软塌里坐着,感觉渴得喝着茶,一言不发。
苏澈这一刻的情绪也并不乐观,缓一缓,方才柔下音向夜琉璃:本王也希望她能找到真爱,可你是否想过,她一个公主若是嫁给一个小小侍卫,后果会怎样?随之而来的,朝廷会掀起轩然大波,这能是她承受得住的吗?非议就压得她喘不过来气,若是再有歹人谋害,岂是那侍卫能挡得住的!
夜琉璃有些听不懂苏澈的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公主嫁给一个侍卫,还会有人谋害吗?
苏澈坐立不安地皱了皱眉:如今朝中已经开始纷乱不安,分党结派很是严重,前些日子已经有大臣在朝堂提到过公主的婚事,被本王强压了下来,你说若是此刻传出她和一侍卫有染,你认为妥帖吗?
夜琉璃越发的疑惑了:朝廷命官不是应该关心国家大事才对吗?干嘛要去关心皇家的家事呢?
苏澈倒是摇摇头:朝廷是一个存在利益纷争的地方,皇家不比寻常百姓,皇家的家事也要公然于天下的,向来讲究的是颜面二字,她是本王的亲妹妹,自然有人借此大做文章。
夜琉璃立刻沉默起来,似
乎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苏澈的眼神复杂了许多:婉玉公主自小养尊处优,性格都被母妃给惯坏了,有些事情她还不明白,她还理解不到,本王这么做长兄的也希望她能幸福,可权衡利弊,她的婚事还要再放一放再说。
夜琉璃忍不住叹息道:唉,这可真让公主苦不堪言。
身为皇室自然身不由己,若是凡事都是本王能说得算的话,大可让她随心所欲,可是本王做得到吗?
夜琉璃总算领略到苏澈内心的想法,他没有婉玉公主的幼稚,一切以大局为重,想得远远超过婉玉公主,只不过,这些都是对还未解除世间的婉玉公主而言,确实有点深奥。
可那终究只是苏澈家事,夜琉璃难多说。
估计苏澈还真没辙了,这才让她这王妃来说话。
日子一天天地过着,婉玉公主再也没到王府。
天越来越热,热得让夜琉璃苦不堪言。
这一天的凌晨,是夜琉璃站起来的时候,苏澈早走了,而且夜琉璃早已经习以为常,苏澈远比自己更忙碌,现在的夜琉璃,带着身孕,昏昏欲睡,天天在一起和苏澈一起睡觉,清晨却一个人起了床。
燕春服侍夜琉璃梳完妆,用完早膳就休息内阁。
近日来,夜琉璃的日常并非停留在寝殿,是歇脚的内阁,最多只能在庭院中散步,未曾出寝殿,夜琉璃在隆起的肚子上轻轻地抚了抚。
然后高山拿着水果走进来,然后就站到了夜琉璃身边,在垂下头的那一瞬间,目光无意中落到夜琉璃那双金缕串珠绣花鞋里,突然皱了皱眉,又细看,显出惊异的神情,越看越细看,夜琉璃脚上穿了一双鞋。
这时夜琉璃还发现高山的表情:看到了什么?是不是正在看着自己的鞋?
高山变得非常严肃:主子能否请下属看看你的鞋。
旁边,燕春就有点不悦:这鞋子可是主子前些日子新做的,穿着舒服极了,你一个男人让主子脱鞋干嘛,这可不合规矩。
夜琉璃同样疑惑地看了高山一眼,心中不由得产生了一丝怀疑。
高山万分认真的说道:夜琉璃姐,我觉得你的鞋子有问题,还是脱下来让我看看吧。
燕春有几分愤怒,古时候,女子双脚不可随意任人观赏,正要张嘴,夜琉璃随即举手阻止,定眼看高山,漠然地告诉燕春:脱下来让跟高山瞧瞧吧。
燕春有不甘,但仍然把鞋脱下来给高山穿,高山拿着它用手掰开鞋跟,再细看,然后目光停留于鞋面珠花,万分坚定的说道:夜琉璃姐,这鞋子被人动了手脚,不能再穿了。
夜琉璃一时怀疑起来,忍不住问:在什么地方动手动脚?
高山接着使劲地掰开了鞋跟,就听到咔啪的声音,鞋跟在一瞬间断了,鞋面彩色珠花,一瞬间断了线,珠子劈劈啪啪地掉在地上。
高山讲解完了,夜琉璃、燕春都吓了一跳,夜琉璃看起来有点紧张,燕春也想说话:这鞋子是内务府送过来的,炽翎亲自拿过来的,难道是炽翎要害主子?
夜琉璃赶忙否认:不会,炽翎不可能害我,怕是他被人利用了。
高山一想,连忙说道:经过这么多道盘查,在宫里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那么就只有是送出宫的过程中被人动了手脚。
夜琉璃微微颔首:高山说得对。
燕春的眼底顿时一亮:不就是另一个摄政王妃吗?
燕春应声出门,高山却抱着那双鞋出阁,待再来一次,又有双新鞋在手,服侍夜琉璃的装束:夜琉璃姐放心吧,这双鞋子我检查过了,没有问题。
夜琉璃细细打量着,安心地点点头,但脸色却很复杂。
等炽翎到达昭阳宫,夜琉璃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一下子把炽翎吓了一跳,面容也慌慌张张地说:王妃,此事与下属无关呀,下属怎么能谋杀你!
夜琉璃口气平静:本宫知道不是你,但这鞋子毕竟是你从内务府手里的人接过来的,所以便叫你过来问问。
炽翎忐忑不安地咽下去,吐着沫,好像有点不愿意说话,揣摩一阵后,仍是那句话:这鞋子本是内务府送给摄政王妃的,摄政王妃说不喜欢这样式,便送到咱们誉王府了,但属下可万万没想到这鞋子会有问题啊。
夜琉璃立刻皱起眉头,她一大早就预料到这是王妃干的,并说:既然她不想要,为什么还要给我?
炽翎似有难言之隐,但现在,情况已经达到了这种程度,炽翎再也无法掩饰,只好如实相告:这种事,属下也是阻拦不得,也是没想到还有这一层。
是属下疏忽了,本就知晓摄政王妃与您不和,就不应给您把鞋子送过来,是属下愚钝。
夜琉璃怎么也想不到苏婉凝竟然是从这事开始的。
愈是如此令人始料不及,就愈有可能得手。
只不过,苏婉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对他的鞋动了手脚,为了只为了不让他摔跟头不成功?
夜琉璃沉了一口气无论如何,想到这苏婉凝确实屡教不改的样子,他立刻冷了下来:炽翎你或许被王妃欺骗。
炽翎微微一惊:属下真是糊涂啊,摄政王妃她怎能做这种事,这件事若是暴露了,那属下可就是替罪羊了。
燕春不由冷冷一笑,插言道:炽翎,你也算是聪明伶俐的人,怎么能被旁人给利用了。
炽翎变的不放心,紧紧地拽着衣角,一时间还有点自责。
夜琉璃见状便忙道:这一切不过都是我的猜测,炽翎你也别想太多。
但夜琉璃这种话,显然力不从心,毕竟这双鞋还得通过炽翎之手,又有谁能做这种没把握的事呢。
炽翎此时开了口:若真是摄政王妃做的,属下定是要去讨个说法,至少也要禀报誉王才是,决不能白白被人给利用了。
夜琉璃随后劝道:你先别多心,这件事还是不要声张的好,以免节外生枝。
炽翎点点头:既然王妃想把这件事压下来了,属下就不会冒然声张,不过通过这件事,属下以后也会留个心眼儿。
嗯,我之所以没有声张,也是信你不会害我,所以就先找你过来问问。
多谢王妃信任,不然属下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当夜夜琉璃将此事告知苏澈,苏澈得知后,心情自然有点生气,拿起那双鞋端详良久,说:你太聪明了,这事要是公之于众,恐怕还难查出黑后的凶手。
夜琉璃点了点头:的确,因为我现在手里没有证据,最多只能指控是炽翎,可他的确是冤枉的。
苏澈恼怒地把那双鞋扔到一边,皱着眉头说:这苏婉凝、刚解禁的苏婉凝不可能消停一段时间?
夜琉璃与苏澈对这一点心照不宣,内心当然同时对一个人产生了怀疑,那就是苏婉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