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夜琉璃安排在榻前,此刻的夜琉璃连坐也坐不住了,只靠自己搀扶。
蝶衣把掌心抵在夜琉璃背后,丹田运气好,开始为夜琉璃失去内力。
夜琉璃身无分文,哪守得上蝶衣内力,但几秒钟后,夜琉璃便浑身颤抖起来。
蝶衣不断对夜琉璃施加逼毒,其内力流转于夜琉璃身体,开启运毒之穴脉。
渐渐地,夜琉璃额上沁出细细的汗水,气息也开始变重,只是脸上那一抹紫青已经散去不少。
这就表明有效果,剧毒已开始走夜琉璃身上。
蝶衣这一刻额上也是细汗淋漓,输送内力却异常艰辛,不只靠自由驾驭内力,还需要大量经验。
一炷香后,夜琉璃突然双眉紧蹙,上半身微抽了起来,吐了口黑色的鲜血。
呕——
血迹喷在榻上,是一片黑黑的血,甚至没有一点儿红。
夜琉璃软弱无力地倒身到蝶衣怀中。
蝶衣累得气喘吁吁,看向怀中夜琉璃时,那一双俊眼惨淡。
他对怀中的美人产生了疼惜之情,不知道这么一个弱女子为何会涉险卷入其中。
他可无情地斩了众人,可就是对付不了这女子。
忽然,教室门口有人推了一下,进来的正是那个男人。
旁边立有神机阁的另一部下,看到夜琉璃倒身蝶衣怀中,床榻之上有一摊黑色血迹,便知蝶衣所为。
那人轻蔑地看着蝶衣:她,苏澈的公主,为何救了她?
蝶衣站了起来,把夜琉璃放了下来躺下来,站了起来,下了地道:皇室间的恩恩怨怨又何必连累弱女子?
那人无怨无悔地哧鼻笑道:被她一个人卷进了房间,难怪我们。
蝶衣并没有追问,毕竟自己也没这个资格继续问:神机阁要怎么对付她呢?
那人望着蝶衣有些看不起他,却回答说:这女的留着也有用。
蝶衣马上知道神弄了几个暂不动夜琉璃生命的人,一时放心。
那人此时望着蝶衣又说:这一次太子派遣您来帮助神机阁,您竟使苏澈逃走。
在责问声中蝶衣平静地回了一句:你应该知道誉王身手如何,再说了,你不也派了两个高手随行么,不也让他逃脱了吗?
男人面色一沉,知道蝶衣对自己的嘲讽,自然不悦。
然后蝶衣再说:你本想借此时机除掉誉王,却没想到他居然能全身而退,未免是有些轻敌了,想必誉王此刻已经知道神机阁主址的地点,你反而被动了。
那人暗暗攥紧了拳头:太子送你们来不是要你们去神机阁看看笑话。
蝶衣不免轻笑:我哪里敢笑话,只是我要提醒你一句,太子可等着神机阁的好消息呢,您可别让太子失望。
那人紧紧地咬住牙根:这我一清二楚。
蝶衣看了看男人,没再说话,推门就走。
那人看着趴在床榻之上的夜琉璃,他说,向门口侍卫下令:派婢女过来给她将伤口包扎好,然后给我盯紧了这个女人,若是醒过来,第一时间通禀我。
侍卫立即应了下来。
第112章落太子之手
一日的一夜,太阳与月亮又一次交替出现时,夜琉璃有气无力地睁开双眼。
啊——
夜琉璃嗟叹着,全身发麻。
她轻轻摇晃着脑袋,朦胧的目光这才逐渐清晰起来,定眼看去,眼前这一切都显得如此奇怪。
她吃力地撑住身子坐下,嗓子很干,只是感觉渴,晃晃悠悠地起来
,亦不论茶壶内之水是否新鲜、有毒,倒杯畅饮,灌进口中。
坐着缓解了一阵,望着周围奇怪的东西、关着的门和窗户,我猜想我是被关着的。
夜琉璃有些喘不过气来,只觉背部跳来跳去疼痛难忍,举手一碰,更是痛得厉害。
那毒刺刺进的部位,让夜琉璃感觉身体像裂开了。
但是与中毒当晚相比,那份外冷内热之感消失得无影无踪,意识清楚得多,她明白自己已经被人解毒了。
既然是这样,那表示抓住她的那个男人不愿意杀死她。
回想那个夜晚就像恶梦。
苏澈该逃?
夜琉璃心里面有戚戚焉,只记得那时告诉苏澈快逃走后,自己晕倒。
这时,侍卫推开关闭的门,向房间里望去,只见夜琉璃醒来不说话,又锁上门。
夜琉璃不带任何呼喊与挣扎,她知道现在做到这一切也无济于事。
一段时间后,太子厉恒赶到,只留下自己一人走进去。
一进门,嘴角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就像女干诈小人,坏坏地笑,语声尖锐地问道:弟妹可觉得好些了?
夜琉璃只冷不丁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厉恒当然停不下来,接着说:弟弟妹妹昏迷一日一夜后,本太子非常担心吧。
夜琉璃由不得一怔,自己昏迷那么久了么?
厉恒此时坐在那里,姿态神色一点着急的表情都没有:其实想想四弟也是狠心,怎么舍得带着你夜袭呢,瞧瞧你现在,身负重伤,真是让人怜惜。
不是殿下带着我来的。夜琉璃否认自己虽然不清楚苏澈是否真的逃了出来,但是自己还要去试探。
厉恒讥讽的笑了一下:弟妹,你这么说让本太子怎么能相信啊,你一介弱女子,自己就能平安无事的踏入竹林?
夜琉璃面色惨白,淡漠的神情似乎更加冰冷:谁说我平安无事,我现在不是负伤了么。
厉恒不屑的白了一眼:弟妹,你就别蒙本太子了,那天晚上若不是有四弟在,你认为你能活下来?
夜琉璃的心紧紧的,是不是苏澈已经落网?
她不安地咽下口水,咬得死去活来:我说,这人不就是誉王吗。
厉恒看到夜琉璃那么硬的嘴,微微生气地眯起眼睛:那么,您说这个蒙面的男人是什么人?
这么一说,夜琉璃就知道厉恒压根就没逮到苏澈,顿时她战战兢兢的心里掉了半颗。
夜琉璃吸了一口气,都已经达到这样的地步,她竟也会微笑,连一丝慌乱也没有:太子的能力这么大,自己去查就好了,我身负重伤,忘了。
厉恒难免生气咬牙:本太子劝你还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若能痛痛快快的回答本太子的问题,本太子必然不会刁难弟妹,不然可就别怪本太子翻脸不认人。
夜琉璃看着厉恒阴冷的面容,固执地回答说:我跟太子殿下是什么时候接近的?哪来个翻脸不认人的说法?
这样,究竟是激怒了厉恒呢,厉恒的心头被点燃,暴怒的心蠢蠢欲动。
厉恒看到夜琉璃如此固执不灵,慢慢地从椅中起身,眼神凄冷地凝视着夜琉璃,自己仿佛已丧失耐性。
厉恒背着手,慢慢攥紧拳头,本来也可以装出一副假惺惺的温柔语气,这一刻已淡漠: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就算你要死不承认,本太子也知道昨晚随你而来的人是四弟,这一点本太子也不和你多废话。本太子现在想要知道,四弟这次来此地,到底是何居心?
夜琉璃一听这话,反而哧鼻一笑:这种问题太子怕是问错人
了吧,这种事情,誉王殿下怎么会告诉我。
厉恒听闻此话十分不满意,他背对着他的手已握成拳头:你既能和四弟随行前来,必然得四弟重用,怎么会不知道四弟这次前来到底做什么。
弟妹,本太子的耐心可是有限的,这个地方可不比京都,你若还这般嘴硬,就别怪本太子无情。
夜琉璃心里明白自己嘴硬的时候没啥好吃的果子,但就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如果松懈下来,就是把苏澈逼入深渊。
它涉及的范围实在是太大了,厉恒和苏澈站在对立面,如果厉恒明白苏澈来到这里的真正原因的话,然后到了那个时候冥殊澈势必不给苏澈留下一条生路。
这里,终究不属于苏澈领地,要对苏澈下手过于简单。
苏澈如果倒下,那自己就没有好结果。
夜琉璃的眼神一冷,再也没有见过厉恒,斩钉截铁坚定地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太子殿下也别想从我嘴里知道什么。
咯吱——
厉恒用力地磨牙,恨恨之极,贝齿有轻微刺耳之声。
厉恒实在恨之入骨,他抬手捏住夜琉璃的颈部歇斯底里地问道:您究竟说一不二啊!
刹那间,夜琉璃只觉颈上一阵发麻,气息有些艰涩,盯着厉恒固执地摇着头。
顿时,厉恒增大掌力,把夜琉璃修长脖颈牢牢握住。
啊——夜琉璃苦涩地呻吟。
这一刻她只觉自己的呼吸变得愈发艰难,大脑羡慕缺氧,随着厉恒实力的不断增强,她再也喘不过气来了,小脸憋红了。
厉恒的手使劲抬起来,把夜琉璃拎起。
夜琉璃有几秒钟没了气息,她的两只眼睛都瞪大了,缺氧大脑似乎即将炸开,如此下去她还真得窒息而死。
厉恒看夜琉璃还是不愿意说话,知道夜琉璃的决心已经定下,这女子自然是死去活来,对自己也有用处,顿时释然。
夜琉璃一瞬间身体发软,差点跌倒在地,扶桌而起,大口喘气,大脑嗡嗡直响。
但厉恒却好气十足,扬手便甩开夜琉璃的耳光。
啪!
夜琉璃在那撑着厉恒的耳光,当即被击倒,半边脸火一样痛,本来还没有抚慰好大脑,这一刻就开始头晕。
随即,夜琉璃只觉胸口一刺,觉得有事涌上心头,完全无法克制。
呕——一口血喷到了地上,胸腔也随之火辣辣地疼痛起来。.
夜琉璃原本是中毒的尸体,这一刻尸体尚未恢复,吐血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