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曹吉祥带人要对乾清宫发起进攻,而陈襄则在南宫里苦搜朱祁镇不到的同时,一支两千多人的京营精锐正全速朝着皇宫奔来。
石彪所带的京营精锐此时已经与锦衣卫的人合兵一处,快速地奔行在北京城空『荡』『荡』的街道。倘若是白天,想从位于东城的镇抚司抵达皇宫,怎么着也得花一两个时辰才成。可现在却是深夜,路早没有了闲杂人等的阻碍,他们几乎是畅通无阻地全力而行。
当然,这一路也遇到了好几股之前受命封锁全城要道,不叫任何官员百姓外出的京营兵马。不过当他们遇到石彪时,无法强行阻拦了。毕竟他的身份摆在这儿,他可是石亨身边的亲信,更是他的侄子,谁会怀疑他竟已背叛了自己叔父呢?
不但没人加以阻挠,甚至有好几路人马在听石彪说起,自己是奉了石亨之命前往皇宫救驾后,还深信不疑地跟随着,一道杀向了皇宫。说到底,这些京营将士依然是忠于皇室,忠于天子的,之前石亨能让他们成为自己叛『乱』的助力,也是假借了天子旨意行事。
结果,只不到一个时辰,这支队伍已浩浩『荡』『荡』地扑到了皇宫跟前,然后被守卫宫门的禁军给阻拦了下来。
在自己带兵配合着曹吉祥在宫里发动兵变的同时,陈襄还让心腹手下带兵紧守宫门,不让任何人坏了自家好事。此时,这个名叫任贤的禁军将领直立在宫墙之,朝着下面的军队喊道:“皇宫重地岂是你等能够随意靠近的?还不速速退去,要不然,定会治你等一个大不敬的重罪!”
石彪一听这话,便叫人点起了火把,让头众人能看清楚自己的模样,这才高声道:“你可睁大眼睛瞧清楚了,本将乃是石彪,我是奉了京营大统领石亨之命前来入宫平『乱』的,可不是什么闲杂人等。”他这话说得有些含糊,也没把自己真正要对付的到底是哪一边说清楚。
但面的任贤却依旧是硬梆梆地回道:“我们早接到的将令是,今夜无论是谁,都不得进入皇宫。石将军,你也一样。所以不要再白费力气了,还是赶紧退去吧。”
“你……”见对方居然如此油盐不进,石彪自然是一阵恼火。可还没等他出言训斥呢,那任贤居然又是一声号令:“弓箭手何在?给我瞄准了下面,只要有人胆敢有不轨举动的,皆以叛逆论处,直接『射』杀便是!”
在一阵答应声里,宫墙顿时现出了一片寒光,那是箭矢映照了火光后反『射』出来的光芒。眼看对方竟摆开了如此阵仗,石彪是彻底没辙了。
这紫禁城的宫墙可里头的乾清宫要高大坚固得多了,甚至都不北京外城城墙要低矮多少。只靠他们这几千人马,想要强行攻打此处怕是千难万难了。
与此同时,皇宫之内已经隐隐传来了阵阵杀声,站远了往里面眺去,甚至都能看到点点火光在其不断挪动着。见到这一幕,石彪和杨震等人心自然更感焦急了,那些家伙果然发动了叛『乱』,可自己还被挡在宫门之外欲进不得,却该如何是好?
石彪很清楚,到了这时候,自己已经彻底背叛了石亨,要想成功,只能一条道走到黑,帮着皇帝那边把这场叛『乱』给平息下来了。念头转过,他便将拳头一握,牙齿一咬,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只见他猛然抬头,拿手指着任贤:“本将明白了,现在宫内正有人起兵作『乱』,而你身为禁军将领不但不思救驾,反倒在此阻挠我等入宫救驾,你一定是那些逆贼的同谋了。兄弟们,我等世受皇恩,绝不能坐视这等『奸』贼的毒计得逞。大家跟我,杀进宫去,保护陛下!”
这番话一出,证明了石彪已彻底不给自己留任何的后路了。而那些京营将士在听到这话后,全都精神一振,纷纷怒斥着,摆开了阵形,欲要对这皇宫发起强攻。
面对这一场面,任贤虽然心里一阵忐忑,但面依然沉稳,当即高声喊道:“石彪,你别在此妖言『惑』众,我看想要造反的是你才对。给我准备好了,只要他们敢攻过来,不必有任何的顾虑,守住宫墙便是我等的职责!”
石彪见状,知道现在只剩下了一条路可走,便猛然抽出了腰间佩刀,高声喝道:“兄弟,准备攻城!”说话间,他的刀已往下挥去。只要刀一挥落,是麾下这些人马对皇宫发起进攻的时候。
在这时,一人却按住了他的肩头:“石将军,还请稍安勿躁。”石彪有些意外地一回头,瞧见了杨震站在了自己的侧后方,一双眼正盯着宫墙方看着:“且再等等再说。”
“都这时候了,还等什么?你难道没听见里面已杀起来了么?要是我们不赶紧进去支援,只怕皇帝都未必能支撑得住。”石彪有些焦急地回道。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他自然要尽全力保住当今天子了,哪怕因此将要对皇宫发起强攻也在所不惜。
“下官当然知道,不过想要入宫救驾并不是只有强攻一途,我们还有其他办法。”杨震沉着地说道。
“你是说转去边的其他宫门么?这还来得及么?”石彪有些不确信地问道:“而且其他几门他们也应早有防备了吧,与这里也没什么区别。”
“不,我们从这儿进宫,但不是靠强攻。”杨震眯起了眼睛,盯着头人影绰绰的宫墙:“我想应该差不多了。”
“这是什么意思?”石彪很有些『摸』不着头脑地问了一句。
前方宫墙,任贤正万分紧张地看着下面那几千人马的动静。他这里只有不到五百人,却要守着一座宫门宫墙,这难度其实也挺高的。别看他口气强硬,其实心里可没多少底气,只能不断说着话儿,给自己和手下人等打气:“你们放心,这点人马绝不可能攻来,他们甚至都没有攻城的器械。”
“将军说的是。”一名下属军卒点头附和着,同时靠近了些:“不过卑职以为我们还可以用些手段来击退他们,如此将军和咱们兄弟的功劳更大了。”
“哦?你有办法退敌?”任贤闻言顿时一阵心动,他很清楚此时皇宫里正在发生着什么,那可是多少年都难有的出头机会哪。自己只是守在宫门前,显然功劳是远不过那些跟随曹公公在里头厮杀的同袍的,可要是今晚自己能以几百之众击溃数倍的敌人,这功劳显得有些醒目了。这个念头一起,他便下意识地往后略靠了靠,『露』出了侧耳倾听的模样来。
不光是他,边那些将士也是一阵心动,忍不住都往跟前凑了凑。谁也没有察觉到,这个说有主意的将士垂在腰侧的右手已经握紧了短刀。在他装模作样地来到任贤跟前,张口要说的同时,右手已猛然把刀扎出。
只听得哧地一声,那刀已直接穿透了任贤背的甲胄,狠狠地捅进了他的腰眼里,一声惨叫已从其口连着一大口鲜血同时喷出……
刹那间,墙的禁军全都傻了眼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位在一刀刺入任贤要害后,再全力拔出,又再其连挣扎都没起来的瞬间,又一刀抹在了他的脖子。这一回,任贤连惨叫都发不出来了,顿时萎顿倒地,倒在了自己的血泊之。
直到迅速杀死任贤后,此人才高声喝道:“任贤伙同曹吉祥等人欲图谋反,今已被我,锦衣卫百户范洋所诛杀,你等还不速速投降,拨『乱』反正!”说话的同时,已一脚踩在了任贤尸体,气势慑人。
与此同时,外边的禁军已经配合着发出一阵呐喊,大踏步地攻了来。石彪在听到方的这阵变『乱』后,立刻明白了过来,并有些惊叹地看了杨震一眼。想不到锦衣卫居然早有准备,居然在禁军里面都安『插』了自己的人手。
其实这事对锦衣卫,对陆缜来说自然算不得什么大事了。他既然能一早通过内应偷入皇宫,自然不会不留一手在宫门这里以策万全了。
而现在,这一着伏子果然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随着主将突然被杀,这些守宫门的禁军顿时彻底『乱』了心神。而当他们看到数倍的京营精锐凶狠地扑杀过来时,更是吓得不敢应战了。
其实这些禁军将士本身并没有谋逆之心,只是为势所迫,被自家将军裹挟着,才会站到叛逆者一边。毕竟他们并非曹吉祥他们的死党亲信,根本犯不着为他们拼却『性』命哪。而现在,事情的突然逆转,他们墙头草的特『性』随之起了效果,再没有了死守的勇气。
见此,范洋又再次高声呼喝:“你等还不速速开城,迎勤王护驾的大军入宫,弥补你们之前所犯下的过错。只要你们好好配合,我锦衣卫必能保尔等不死!”
随着这最后一句话,守军终于崩溃,赶紧有人跑到了下方,费力地搬起了粗大的顶门重闩,缓缓打开了这道皇宫角门……
此,在几乎兵不血刃的情况下,石彪与锦衣卫的联军得以直接进入了皇宫,并迅速扑向了此时杀声阵阵的乾清宫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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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经过昨天的事情后今天还敢立旗么?
答:写历史小说的谁还立几面旗帜?
所以。。。。。今天依然会多更。。。。话放这儿了。。。。。有本事再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