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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这个词是狄君的口头禅,让罗菲想起媒体报道杀害潘乔萍的凶具时,称既能杀人又能吃掉的凶具充满艺术,看客们说简直是充满诗意的凶具,当然这是大家不知道凶具究竟是什么,夸张的感叹!或者纯粹是嚷嚷附和。

无论大家怎么形容杀害潘乔萍的凶具,大家跟狄君的想法一样,凶具是充满艺术的——大家看不懂的事物,认为就是艺术。

“杀掉你表妹的凶具,你跟那些看客们的想法一样吗?认为既能吃,又能杀人的凶具是充满艺术的?我发现你对什么事物都是用艺术的眼光在看。”

“嗯……既能吃掉又能杀人的凶具,当然是充满艺术的。艺术是一个非常深奥词儿,我至今没有完全参透其中的含义,想必把侦探事业当命的罗侦探,更加不懂的的艺术的真谛。我对艺术一知半解的理解就是,事物的存在——一般的人看不懂其中的深意——就是艺术。”

“就像杀掉潘乔萍的凶具,谁也想不到是什么物体杀了人,还可以吃掉,所以这个凶具的存在就是艺术。”

“我想杀害我表妹的凶手,是一个想诠释什么艺术的人。”

“依据?”

“凶手在我表妹手机的搜索引擎上留下的搜索记录,我说的是关于凶具,就是依据。”

罗菲好像得到了满意的回答,露出欣然的神色,“我刚才说我们单独谈谈,你说不想去我的书房,那你想去那里?”

狄君好像早就看好了他们谈话的地点似的,不加思索道:“去你为了探案建造的实验室吧!那里的药品气味,让我感觉放心,跟我记忆中校长办公室的烟味和脂粉味要有人情味儿的多。”

“你认为你的校长是风流的人?”

“不,你错了,叫我去办公室训我最多的是女校长,当然有浓烈的脂粉味,在这个问题上,罗侦探好像想的有点多。”

狄君揶揄的语气,让罗菲心上十分不爽快,不过他自觉刚才的说法确实有失份量,所以被他抓住话柄,讽刺了一番。

狄君骨子里是一个刻薄的人,对方微小的缺点,被他抓住,就放大嘲笑。

顾云菲自觉进屋,忙碌别的事,让他们单独说话。她看罗菲要跟狄君单独交谈,想必是他从狄君身上找到了谁是凶手的踪迹,至于他是怎么怀疑上狄君的,她不得而知,他跟狄君的交谈,一定会找到答案,她耐心等待答案出来就是了。

罗菲回到桃花山庄,迫不及待地就要跟狄君单独谈谈,顾云菲才幡然醒悟,凶手是谁早在他脑海里已经形成印象,要么就是狄君,要么就是狄君知道凶手是谁。

她还在罗菲脸上看到即将胜利的自信光芒,不禁为他又一次成功揪凶感到欣慰,一种情不自禁的崇拜之情涌上心头。

虽然罗菲不是一个完美的人,很多次没有帮人解决问题,但每次接了人委托的案子,他总会负责的倾尽精力和智慧,为求助他的人找到答案,这是让人欣赏的品质。

顾云菲回到别墅,让用人给她泡一杯柠檬水,打算喝了一杯热茶后,能够惬意地休息一下,保持身心放松,等罗菲从实验室出来,就能知道答案,凶手究竟长了怎样一副嘴脸。这是一种替受害者的亲人欣慰的期待。

罗菲总能在每件案子上给人想象不到的答案,很多时候凶手究竟是谁,还会让人大跌眼镜。不知道这次他揪出的凶手,又能给人怎样的震撼。

顾云菲坐在露天阳台上的双人云朵沙发上,旁边的圆形铝桌上的柠檬茶散发的烟雾,说明茶还是滚烫,所以她暂时没有喝的意思,便闭上双眼休息,缓解一路的舟车劳顿。

渐渐地……她进入了梦乡!温暖的天光笼罩着她。

3

罗菲和狄君来到实验室,看到门敞开着,这才想起,临走时没有把实验室的门锁上,让狄君有机会进到实验室,不禁后悔这样的疏忽。

实验室对于罗菲来说,是一个私密的地方,他不想外人涉足,他的实验室让天性中有危险基因的狄君踏足过,更是让他有种莫名的担忧。

狄君进去不知道又会弄出什么行为艺术,实验室是一个危险的地方,有毒的药品,腐蚀性强的液体,易挥发的药品,这些安全隐患,随时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危险,像狄君这样与众不同的会爬到旗杆上庆祝祖国生日的人,一定会把充满危险的实验室当作是他展现行为艺术的地方,不然,他不会要求罗菲跟他到实验室来谈话。

罗菲心怀忧虑地这样思量着狄君要求背后的真实原因,令人捉摸不透的狄君,若要做出危险的事来,是很平常的事,谁叫他看起来就是一个危险体。

“实验室可不是一个谈话的好地方。”罗菲和狄君进到实验室,说了这句无关紧要的话。

“——总比你的书房好。”狄君学着电视里的演员耸了耸肩道。

实验室里除了试验台,就一把高脚独凳,狄君主动让罗菲坐下,他站着,理由是罗菲是实验室的主人,座位理所给他坐。

狄君这种过余的细腻让罗菲很不习惯,尽管他是尊重他,让他坐着,他站着。

狄君站在离他一米处,靠在试验台上。他穿了一条时下流行的吊裆裤,像表演小丑的演员,为了角色需要,才穿了不合身的裤子,显得很是滑稽。

罗菲开门见山道:“杀死潘乔萍的凶手是你。”

罗菲以为他说出这样的话,狄君会狡辩,慌神不知所措,不想他镇定如磐石,好像罗菲刚才是在跟空气说话,不关他任何事。

狄君面不改色道:“你确定是我杀了潘乔萍?”

罗菲“嗯”了一声,“——非常确定。”

狄君得到肯定的回答,露出满意的神情,仿佛他提出的要求被对方答应,很合他的心意,其中还潜藏着得意。

狄君给人不在乎任何事的印象,他有这样反应,也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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