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科皮敏感地推了推他的大师兄,问:“你们在后山放了什么?”
闻信若有所思地蹙眉道:“不能告诉你,回屋里去。”
这时,温子翁推门走了出来,急促的步伐让老人显得急匆匆的,他背上背着一把桃木老剑,冲他的徒弟喊:“叫上你仁敛师叔,通知其他人,我们去后山。”斯科皮看了一会儿,刚想说什么就看见他的爸爸也行色匆匆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他一抬头,说了和闻信一样的话:“回屋里去,儿子。”
斯科皮不太愉快地挑起一边眉,却从后面被推了一把,回头一看,是闻信,他不知什么时候挂起了原本那副永远温润如玉处世不惊的笑脸:“后山走水罢了,回去老实呆着。”
这时,后山上又再一次响起那非同寻常的吼叫。
这一次,斯科皮听得真真切切,绝对是龙吟没错。他双眼一亮,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动作,手腕已经被一双温暖柔软的手握住,抬头一看,格雷特夫人正冲着他微笑,她蹲了下来,摸了摸儿子的脸,宠溺地说:“我保证你总有一天会知道那是什么的——”
斯科皮想说些什么,格雷特夫人摇摇头打断他,继续道:“但是不是现在,我的儿子。”说完,她以不容拒绝地姿态,将斯科皮拉回屋子里,在房门关上的前一刻,斯科皮看见一束冲天红光从后山射出直入云霄——
道家另一派别的高级法术困魔咒,比他曾经用来阻止巴克比克的困兽咒更高级别的存在。
……
接下来的几日,周围的长辈似乎一刻也没能闲下来,家里似乎又恢复了圣诞节期间时候的热闹,人来人往多数是长辈,观察了几天下来,斯科皮惊讶地发现闻信还真是这里面最年轻的那一个,在面对别系的长辈,这个十五岁的少年却游刃有馀,前辈有序,不卑不亢。
这天晚上,斯科皮百般无聊地将碗里最后一颗豌豆扒拉进嘴巴里。
格雷特先生用餐巾优雅地擦了擦嘴,说:“孩子,收拾一下,明天我们将会去拜访马尔福庄园。”
斯科皮的勺子在晚边一划,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格雷特夫人挑起眉转头看他,“抱歉!”他涨红了脸手忙脚乱地放下勺子,看了看四周,闻信不动声色地给往嘴里送了一口粥慢慢咽下,斯科皮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赶紧拧回脸来。
“哦,是,德拉科有跟我提过这个。”斯科皮清了清嗓子,微微蹙眉埋怨到,“可是你怎么能现在才告诉我?你怎么不明天早上出发之前再告诉我算了?”
格雷特先生笑了:“因为我想不出你有什么好要准备的。”
“有呀,心里准备。”
“哦得了吧儿子,你又不是要去相亲,要哪门子的心理准备啊。”格雷特夫人慈爱地说,她转过身替儿子整理了下衣领,接着道“你爸爸说过,你们不会在那里呆很久,只是在那里集合,然后去看一场比赛。”
听到魁地奇世界杯,斯科皮脸上立刻放光,毕竟在霍格沃茨,没有哪个男孩子不喜欢这个的。他犹豫了下,最终还是在桌子下面伸长腿踹了他的师兄一脚:“喂,你要不要去?”
闻信连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淡淡道:“不去。”
“为什么呀!”斯科皮瞪大眼,“那玩意挺有趣的,比足球好看多了。”
这回,闻信终于肯抬头了,但那也只是一下,那双桃花眼充满了笑意地望着他的师弟,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缓缓道:“我也不看足球——怎么,你想我陪你去啊。”
“喂,别他娘的尽想着法子勾搭你大师兄。”闻信话一落,原本蹲在斯科皮对面的凳子上呼噜呼噜喝粥的老头立刻伸手拍了下他孙子毛茸茸的小脑袋,哼唧一声不爽道,“他还有正事要做。”
“谁勾搭谁啊,你看看你这好徒弟那双充满了烂桃花的眼!”斯科皮啧啧砸吧着嘴摇摇头,跳下凳子将自己的碗放到水池里。闻信也不恼,笑眯眯地低下头,继续食不言地吃自己的晚餐。
当晚,斯科皮简单地收拾了几件行李,格雷特先生在旁边挥着魔杖替他打包,当一件件缩小过的衣物整齐地排着队把自己塞进箱子时,斯科皮正试图从床底下掏出一双拖鞋,在那儿,他意外发现了半袋还没有吃完的高级狗粮。“……”拖出来在手里掂了掂,斯科皮推开窗,果断将这袋狗粮扔出窗户外面。
格雷特先生看着儿子的举动,多少觉得有些幸灾乐祸地说:“我觉得你可以打个包塞进箱子里,在魁地奇世界杯你肯定能遇见那条狗和他的教子——瞧瞧预言家日报说的多感人啊,‘久别重逢的教父与教子’!啊哈,我们的救世主终于有了一个家。”
“哦,爸爸,你真讨厌。”
“我认真的,那可是本世纪唯一一条拥有梅林勋章的狗——啧啧,你养了他整整有一年多呢我的儿子。”格雷特先生愉快地说,“咱们总得拿点儿好处,是不是?我注意到,整整三个版面,半个字都没提到咱们格雷特家族曾经提供了一年多的狗粮的问题。”
“你可以找魔法部报销。”斯科皮翻了个白眼。
格雷特先生沉浸在一种莫名其妙的愉快中,他欢快地挥了挥魔杖,将那包狗粮从楼下弄了回来,塞进一个鞋盒子里,又用卷筒纸在上面系了个丑陋得要死的蝴蝶结,嘴里嘟囔着:“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你妈妈告诉过我的,哦,对了,鲜花赠英雄。”
斯科皮啪地一下用力关上自己的箱子,抗议地望着他的爸爸,后者无辜地耸耸肩,冲他的儿子露出八颗牙标准笑容:“格兰芬多都是一群没心没肺的白眼狼,习惯这个,然后远离他们。”
……
“——我认为你爸爸说的没错,腮囊草。”
古老而华丽的马尔福庄园内,马尔福家族继承人从一簇显然经过修剪的金色魔法玫瑰前抬起头,蔫蔫地冲另一个男孩说。经过了一小半的假期,德拉科·马尔福看上去气色比在学校时好了不少,虽然依旧面色苍白,但是斯科皮总觉得他好像在这十几天里就长高了几公分似的——现在他要看德拉科,得稍稍抬起下巴才能做到与那双银灰色的眼睛对视。
“——格兰芬多的却是都是混蛋,你看波特和韦斯莱。”
挑剔地打量了一圈一言不发往嘴里塞着覆盆子蛋糕的男孩,德拉科犹豫了片刻之后,依旧用他习惯了的那种傲慢的语气拖长每一个单词的尾音说:“那一天在车站,穿的奇奇怪怪的那个人是谁?”
斯科皮掀起眼皮看了一眼铂金贵族,挺刻薄地说:“哦,你俩相爱好了,他也问你来着。”
“真见鬼,你这是哪来的神逻辑?为什么我问一个人是谁就非得跟他相爱?”德拉科挑起一边眉,简直觉得面前这孩子不可理喻。
“我就随便说说——”斯科皮将最后一口蛋糕塞进嘴里,就算是在被施了降温咒语的魔法阳伞下,他还是觉得火辣辣的太阳能烤着他的背,微微眯起眼,他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那是我的一个……呃,兄长。在回家的那一天就教训了我一顿,啧,只用了两下——”
斯科皮凭空装作指尖夹了符纸似地比划了下,“……就把我揍趴下了。”
“……我弄错了什么吗?把你揍趴下——这有什么好稀奇的?”德拉科做出一个被吓到的表情,十足地惹人讨厌。
“那不一样。”斯科皮摸了摸鼻子,“估计再过个几年,我给你露俩手看看。”
“我想不到有什么东西是需要学上几年的。”战无不胜的斯莱特林王子鄙夷地说,想了想,他忽然凑到斯科皮跟前,鼻尖几乎都要碰到另一个男孩的鼻尖那么近,他微微眯起银灰的双眸,若有所思地说,“喂,你跟他是一对儿吗?”
“见鬼!”斯科皮猛地后退一下,像是受到了惊吓,“你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想法?”
铂金贵族做了个鬼脸,中肯地评价:“那家伙长得还不错——虽然是比我差了点。”
斯科皮面无表情地喝下一口马尔福夫人亲手泡的花茶:“真想喷你一脸狗血。”
“如果你敢这么做,”德拉科冲他假笑,“我会把你扔到花园外面去。”
俩人在花园里消磨了一个早上的时间,午餐时间过后,格雷特先生和马尔福先生显然成年人之间的事情要谈,而马尔福夫人则决定亲自去对角巷采购去魁地奇世界杯需要用到的所有物品,她拒绝带上孩子们,因为那会让她的采购任务变得更加繁琐——理所当然的,男孩们又被赶到了花园里。
古老的马尔福庄园,据说经过了几个世纪依然没有衰败的景象。花园里的花在每一位女主人的照顾下常开不败,就连喷泉喷洒下的水流都是金色的——“象征永恒的宝库,就像马尔福这个姓氏的古老本意一样。”在介绍喷泉的时候,德拉科傲慢地说。看着载满了各类珍惜魔法花卉的马尔福庄园前院里那几只昂首走动的白色孔雀,斯科皮不由得想起自家院子里种的那几棵每年长不了几颗果子的果树——这就是生活态度问题,斯科皮严肃地想。
庄园后面有一块开阔的空地被改造成了魁地奇球场。有时候当高尔和克拉布或者布雷斯来做客的时候,他们偶尔会来这里打上一场比赛。利用放置在那里的光轮2001,两个男孩进行了一场比赛,比赛很简单,只有找球手,谁先找到金色飞贼,谁就胜利。
“这速度比学校比赛用的飞贼快很多。”在德拉科又一次成功地将震动着翅膀的金色飞贼抓在手里时,斯科皮提了提扫帚的前端,光轮2001敏捷地划了一个圈子,在他身边停了下来。
“当然,不然那有什么乐趣?”德拉科撇撇嘴,抽出魔杖在金色飞贼上敲了敲然后松手,小巧的金色球立刻自动飞回箱子里。在扫帚离地面还有将近俩米的高度时,德拉科直接从扫帚上跳了下来,他背对着斯科皮,手插在口袋里,漫不经心地问:“今晚你准备睡哪?”
斯科皮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随便哪里,马尔福先生说让我随便挑——要不你房间附近怎么样?你还能教我写写作业什么的。”
“我房间怎么样?”
“……什么?”
走在前方的铂金贵族猛地回头,有些危险地嘶嘶道:“这可是别人梦寐以求的!——爬上我的床!”
夏天,就算是快要落山的太阳也是很有威力的——那热量照得斯科皮头有点儿晕。
“你能不能小声点儿?”斯科皮虚弱地说,“你准备向全世界宣布你在邀请我爬你的床吗——梅林,这话整个儿听起来就有点儿不对劲,是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orz好像废话了一堆没写啥剧情,打滚~~~
小龙长大了,小蝎子还是个孩子——这个事实真是有点虐,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