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老师。晓兰也在啊。”李校长快步上前说道。
三个孩子异口同声说:“校长好。”
成果也赶忙腾出手来和李校长握手说道:“校长您怎么在这?”
“我来接赵嘉欣她爸。这不她爸准备出院了。晓兰你……你们两个……我懂我懂,年轻人嘛。”
懂什么啊,误会啊。成果无奈地看着马晓兰,马晓兰叉着手也没说什么。
“我们来探病的。”马小军说。
“哦,是这样啊。”李校长看着成果手里提着的牛奶和苹果,叹了口气接着说:“你们有心了。”
马晓兰问道:“怎么了?”
李校长把成果和马晓兰两人拉到一边,小声说道:“病很难治啊。肾出了问题。”
成果脑海里立马飘出三个字,“尿毒症。”
李校长点点头,说:“早些年,赵嘉欣她爸,东子他干工地。每次收工都要喝上几两白酒。平常没事也喜欢约上几个朋友一起喝酒,不喝趴下不罢休那种。时间一长,身体就被搞坏了。”
“没得治了?”成果小声问道。
李校长摇摇头,说:“透析,一星期两次。这费用不是一般人能负担得起。再说,这方法治标不治本,长久的办法是换肾。换肾这事说得轻巧,有钱也未必有合适的肾。”
“那接出院是准备不治了?”马晓兰问。
李校长看着走廊尽头,说道:“嗯。无奈之举。他们家该借的都借了,欠下一屁股债。我这里也借了两万多。”
三个小孩子没有明白大人们的谈话内容意味着什么,只是从这气氛中能感受得到一种不安的情绪。
对于这种无奈,常人是没有办法的。成果也爱莫能助,这不是他能提供帮助的范畴。“赵嘉欣家里还有什么人?”
“哦,就三个。”李校长说。
“赵嘉欣她妈妈有工作吗?”成果问。
“没有,不过村里有块农田。”李校长说。
“走吧,先去看看先。”马晓兰说。
进到病房时,赵嘉欣的妈妈已经开始在收拾东西。赵嘉欣的爸爸佝偻着背,背对门口坐在病床上。他手撑着床缘,看着窗户外。
李校长上前介绍道:“这是学校新来的老师。成果,成老师。这是赵嘉欣,这是她父母。”
成果提起牛奶和苹果,说:“你们好。我是学校新来的老师。”
赵嘉欣妈妈停下手里的活,努力地挤出笑容,说:“谢谢啊,有心了。”
成果看到她也就比自己大个十岁的样子。脸色黑沉,头发卷曲凌乱,一脸疲相。她接过慰问品后,刚才的笑容就消失不见,犹如机械一般,似乎只是为了完成这个接待客人的动作。没有感情,她的心思安全脱离于肉体,行尸走肉一样。
王贵澜走上前拉住赵嘉欣的手。赵嘉欣和她妈妈一样,没有什么话语,脸色发沉。成果也上前,蹲下对着忐忑不安的赵嘉欣说:“你好,我叫成果,是学校新来的老师。”
赵嘉欣没有回应。成果看着一动不动的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