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的太子爷不知道怀着什么样的念头,一步步上前来,冲着他曾经的老师道:“江老师。”
随后,又稍微有些僵硬地看向了江北渝旁边的苏南栀,道:“好久不见,苏南栀。”
这一前一后的态度,截然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同。
江老师本人:“?”
当他死的?
这种隐隐约约有点像修罗场的局面,知道内情的人已经忍不住替别人尴尬的毛病了。
但是偏偏,赵家太子爷这婚事当初退得干净利落,因此,根本没几个人知道,他跟某个姑娘还有个一道说上去隐隐有些离谱的娃娃亲。
但这得不到又仿佛曾经有机会可以得到的东西,总在半夜里,勾得人心痒痒。
赵清衡有时候会在学校,状似无意地想去偶遇她,又矛盾地在看见苏南栀后,选择不上前去。
江北渝对上曾经的学生,轻声道:“赵清衡。”
赵清衡看向江北渝,便听见对方道:“你的司机在等你。”
赵家的司机,兢兢业业地在夜风中等待。
江北渝道:“最近天凉,别让他久等了,容易着凉生病。”
赵清衡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那双幽深的瞳孔中含着些道不明的情绪,最终还是垂落了眸子,对跟前二人道:“江老师说得是,那我先走了。”
那两人的关系不言而喻。
赵清衡这一退,又似乎是成全自己的脸面。
他转身走向自己的司机,夜幕中,那道背影似乎跟曾经的清冷又带些傲娇的少年分割开来,已然渐渐成长。
而成长中最悲哀的,莫过于意识到有些人错过便不再。
接受事实本身就是一件无奈又残忍的事情,但因为其有时候需要漫长的岁月,那些残忍与无奈,仿佛又被时间给冲淡了一般。
他们站在那,看着赵清衡上车,又看着车子启动,驶向夜幕中的远方。
江北渝低头看他的小姑娘:“苏小栀,回神了,有那么好看吗?”
苏南栀:“……”
“你没有在看吗?”
江北渝理直气壮:“我看是一回事,你看又是一回事,万一你那天觉得他比我好看,变心了怎么办?”
虽然江北渝的话有些双标了,但是苏南栀还是不忘认真反驳了一句:“我不会觉得他比你好看的,你最好看了。”
江大少爷的气势突然就弱下来了,被小姑娘一句话哄得心花怒放。
然而他还没开心两秒,就听见小姑娘认真地问:“为什么我看他就有可能变心,而你看他就不会呢?”
好问题。
江北渝默默低头看了她一眼,最后只能伸手提了提小姑娘的脖子,语气里充满了复杂:“以后少看奇奇怪怪的书,少磕点没影儿的cp。”
苏南栀:“我不。”
江北渝:“……”
现代cp粉上头人士名言——我可以不谈恋爱,但我磕的cp绝对不能be。
江北渝都不好意思告诉她,她磕得正上头的那对cp,人家私底下是纯洁的同事关系而已。
“回家吧。”江大少爷掬了一把心酸泪,搂着小姑娘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