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刃,”江渔的嗓音传来,“你在不忿些什么?”
“不忿?”江刃似乎是笑了声,下一刻,他砸了江渔桌前的砚台,“你有什么值得我不忿的?”
江渔眸色未变,“那你怕什么?”
他回头,对上那张与自己相似脸,“江刃,你这么怕吗?”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
江刃先动了手,他一拳挥向了江渔的脸,带着他自身的力量,而江渔脸上,只是出现一些擦伤而已。
“兄长,你还是偷偷修炼了是吧?”江刃蓦地拔高了声量,伸手抓过江渔的前襟。
“江刃,与你有关系吗?”江渔神色很淡。
“谁让你修炼的?”江刃的声音变了调,“你怎么敢?你怎么可能能修炼?你是炼了什么邪术?你信不信我去禀告父亲?”
“你去啊,”江渔波澜不惊的嗓音再度响起,又有些轻描淡写,“你敢吗?”
江刃眼睛红了,他一拳往江渔的腹部挥去,“兄长,你以为我真的怕你吗?”
江渔咳了一口血出来,却只是伸手抹去,“江刃,你不怕,今日为何随父亲过来?怕我对他说什么吗?”
江刃手上凝起了一团黑雾,却听见江渔道:“江刃,我死了,你会如何?”
“你像寄生虫一般吸了我这么多年的血,我死了,你还能活下去吗?”
江刃第一次听见他这位兄长如此直白地指出,他做的一切。
他瞪大了眼睛,手中的黑雾瞬间消失。
江渔知道。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江刃,当好你少主的身份,还有,摆好你的心态,莫要再来惹我。”
江刃不知自己是如何离开的。
江城很快就张灯结彩,为了设宴招待从凰城而来的客人。
苏栀隐了身,一晚上呆在江渔身旁。
“王女,尝尝这个。”江渔掩护着她,让她吃东西。
然而王女喝了酒,在一旁小声诱导道:“江渔,你为何还喊我王女啊,我们如今,是未婚夫妻了。”
然后苏栀就看见,她那娇弱的未婚夫,又红了耳根子。
苏栀:“江渔,你真好看。”
男子听了她的话,半晌没有开口,直到苏栀忽而听见他道:“阿栀。”
这个未婚夫羞涩得可以,苏栀捂着嘴在那里偷偷地笑。
江渔倏地抬头,看向前方在父亲身旁的江刃,看他的表情,脸上闪过凝重。
后半场的宴会,江渔拉着苏栀先行离场。
“阿栀,你先回凰城吧。”江渔道。
苏栀不解:“为何?我与你一同回去,不可以吗?”
“不可。”
苏栀不明白。
而江渔执意将她送出了江城。
“阿栀,婚期之日,我们再见。”
可一时的仁慈,终究落得被算计的下场。
婚期当日,江渔穿上了红衣,他的父母,还有江刃,都出现了。
他却心神不宁。
母亲曾经想让他娶自己本家的姑娘,但如今看见江渔与凰族联姻,她又心生欣慰,仿佛这对兄弟不再同时出现在眼前,她少了许多忧虑。
可江刃在他出门前却道了一句:“兄长,你若走了,我该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