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栀看着眼前冲自己露出了獠牙的婴鬼。
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她盯着门口。
那外面,也有东西。
或者应该说是人。
这动静很轻很轻,似乎忌惮着什么。
那些婴鬼听见了这动静,一瞬间又消失了。
也不能说是消失了,只是躲起来了。
她又重新躺了回去。
直到门锁被人撬开,有人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两个人。
苏南栀闻到空气中有迷药的味道。
她并不喜欢陌生人触碰到自己的身体,眼看着对方就要碰到自己了,她干脆施了个障眼法,然后自己坐了起来,跟着进来的两个人走了出去。
他们其中一个人做出了扛着东西的姿态,却全然不知道,他们要扛的人,不在肩上,而是跟着在他们的身后。
他们以为,苏南栀被扛在肩上。
那些小鬼看到这一幕,都惊讶地趴出来探头看。
然后又不远不近的跟着在他们身后,一路上吱吱喳喳不知道在说什么,吵个不停,但时不时,彼此撕咬对方一口,血肉模糊,却又很快又恢复了。
他们好奇心很重,真的像孩子一般。
所谓人性本恶。
也许就是这样。
被抛弃的婴孩,在嗜血的天性背后,是孩童的天真与好奇。
根本就分不清,究竟哪一个才是天性。
苏南栀跟着那两个男人去到了一处低矮的瓦屋。
他们在说话。
“看,哥今天没有骗你吧?”那个以为自己肩上扛着女人的男人道,“这小姑娘是不是贼水灵?白白嫩嫩的一看就是城里面的女人。”
另一个男人符合道:“哥,耗子哥家的婆娘就是城里的,我听他说,他家婆娘的皮肤都滑得跟豆腐一样,你说这个她,是不是也这样?”
“问那么多废话做什么?自己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吗?”
另一个男人露出了邪笑,然后又顿了一下,“哥,这女人是从那老头屋里拐出来的,他明天要是发现了怎么办?”
“担心什么?我们俩兄弟今天晚上叫办事了,等到明天都生米煮成熟饭了,这女人不都成我们媳妇儿了嘛,”那个男人说着还笑了声,“那姓谢的老头儿这么有钱,村长不是说这是他孙女嘛,那他到时候就是我们的爷爷了,他的钱,咱两兄弟不也得分一杯羹嘛,还怕他个老头子做什么?”
“哥,可是那老头他带来的人手上都有枪。”
“有枪就有枪呗,哥我又不是没握过枪。”
这村子里头也不是谁都有本事买上媳妇儿的,没本事的,就像这俩兄弟一样,偷的,打算生米煮成熟饭。
他们点起了煤油灯。
“哥,你还别说,这娘们儿真的白,这脸,真好看,比耗子哥家的婆娘好看不知道多少倍。”
“你跟我说的话能有错吗?我跟你说,今天在路上看见这娘们的时候,狗剩那玩意儿也盯得直流口水,咱俩要不早下手,谁知道他会不会也偷偷摸摸的去把人偷了?”
苏南栀听着差不多了。
于是撤了障眼法,两把枪的枪口分别抵在兄弟俩的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