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叵测。
谢老先生现在住的宅子,并不是新盖的,但应该翻新过。
他在这里给苏南栀准备了一个房间。
“这里晚上比白天要热闹许多,”谢老先生笑了笑,“你看起来,可能比较好欺负。”
苏南栀也笑:“只是看起来。”
谢老先生让手下人领苏南栀去了一个房间,对方道:“这里的条件一般,大师就先将就着吧。”
苏南栀说了声谢谢。
对这个村子来说,谢老先生的住宅可以说得上是豪宅了。
不知道多少个人在外面偷偷地觊觎着这座宅子里面的财富。
宅子应该是谢老先生跟村里人买来再重新装修了的,苏南栀进房间后就没有再出去过。
这里有村长。
村长是一个60岁的老人,头发花白,一口大黄牙,皮肤黝黑,背已经有些佝偻,但步伐依旧矫健,苏南栀刚进村没多久,他就出现过来这边拜访了。
他说的同样也是这里的地方语言,谢老先生身边带了懂这话的翻译。
村长确实是过来询问刚刚进村的姑娘。
谢老先生搪塞过去了,说是家里边过来照顾他的孙女。
晚饭是谢老先生派人送到房间的。
有肉有菜,虽然算不得十分丰盛,在这里算是不错的水平了。
苏南栀吃了些,也没有完全都吃了,她是不挑食,但也是吃惯了董阿姨还有江老师那的伙食,再不济也是一中的食堂,这里的伙食,实在清淡让苏南栀怀念江老师请的那顿香煎鸡胸肉配新鲜时蔬。
草草解决了晚饭之后,苏南栀在床上休息了会儿,她是真的受不了熬夜这个苦,但偏偏有很多时候又不得不熬。
这说来说去要么都是为了命,要么是为了钱,苏南栀都不得不过来熬着。
她躺在那张简陋的床上,闭上眼睛,缓缓入睡。
晚上七点,鸦声四起。
外面没有任何的人声。
在这一个幽暗而且没有掌灯的房间里,听觉传达的讯息会更加清晰。
这个村庄落后到连电都没有,家家户户现在还是用煤油灯,甚至通常在晚上八点过后开始入睡。
这里的人为了省煤油,晚上七点左右就陆陆续续都熄灯睡觉了。
房间里面开始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床上的人一开始并没有任何反应,直到那些声音逐渐放肆起来,有些稍微尖锐的笑声响起,不止一道。
苏南栀睁开了双眼,没有动。
她看向天花板的方向,上面有几个黑乎乎的影子,很小。
她盯着上面看。
在黑暗当中,她看见了一双手,一双稚嫩而细小的手,那双手在她的视线中一闪而过。
苏南栀意识到,自己应该是这座宅子里面最“好惹”的人了。
她继续盯着上面,然后终于看见了一个脑袋。
很小很小。
怎么说呢?
像是刚出生的婴孩那样大小。
只有村庄里面死去的人不少。
但死得最多的,是孩子。
婴孩的怨气并不比其他无辜冤死的人的怨气少。
只是这些死去的婴孩,借助着这个村子天生的灵气成了鬼,无法伤害血缘上的血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