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女再次对视一眼,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王妈妈催人回来,正看见四女离开的背影,气得一张脸都绿了,“这些个小白眼狼!也不知道是谁养得她们白白胖胖的!”
“嗯?”钟小狸秀眉一抬,“妈妈,开始了吗?”
王妈妈赶紧换上一副狗腿的脸色,“钟小姐……啊不对,钟公子,马上就开始了!”
伴随着王妈妈的话音落,整个春江楼的灯忽然就熄灭了,独剩了舞台顶上的一盏红灯,朦朦胧胧笼罩着整个舞台。
忽然,二楼之上有白色的花瓣雨飞过,众人只觉这气氛美到让人窒息,便见着纱帘里头,有女子抱了琵琶,遮了面纱从里头出来。
一双眼睛好似透了万种风情掠过大众,直把人的魂儿给勾去了,面纱之下,五官朦胧,可那秀挺的鼻梁生生将脸上的面纱撑出立体度来,让人不用看真面目就知道面纱下绝对是盛世美颜。
女子身着一件浅红的薄纱,里面是一件束身长裙,裹得整个身形若隐若现,看得人几乎都要流鼻血了!
眼看着场内鸦雀无声,那些男人的眼中一个个都透出绿光,王妈妈十分满意的走上台去,手一扬:“诸位看好了,要揭面纱了!”
话音落,王妈妈的手在女子脸上拂过,轻纱坠地,只见得一张雪白如玉的脸曝露在朦胧的红光下,小巧挺直的鼻子,殷红纷嫩的小嘴,巴掌大的瓜子脸,那睫毛长的更是像扇到男人的心里去,叫人心头软成一滩泥。
“美……真美!”
此起彼伏的赞叹声让王妈妈的脸再一次笑到了耳后根:“老规矩,念奴娇姑娘的chu、夜,一百两起价,价高者得,诸位,竞价吧!”
“我出一百五十两!”
“一百六!”
“两百两!”
“一万两!”忽的一道声音平地而起,愣是将那些七嘴八舌的喊价都压了下去。
“什么?”王妈妈只觉自己听错了,惊异看向喊价的人,表情石化,显然是被惊得不轻。
众人循声看去,顿时一张脸上出现了五颜六色,又是嫉妒又是嫌弃的看着那个人。
凌霄清了清嗓音开口道:“王妈妈,一万两,我家公子买人!”
“这……这这……”妈妈笑到合不拢嘴,匆忙从台上下来,走到钟小狸面前,搓着手道,“钟公子,妈妈没听错吧?您用一万两买人?”
“妈妈先前不是总嫌弃我霸王强抢人么?今日这一万两,应该可以买下你春月楼所有的姑娘了,我只单纯买下一个她,你觉得如何?”
“好!自然是极好!”王妈妈一拍手,笑得合不拢嘴,“钟公子稍等,妈妈这就让人把念奴娇送到你府上去!”
“好的。”钟小狸单脚踩在小板凳上,很是心满意足的摇着折扇。
“这不是欺负人么?她一个姑娘家的整日来添乱,有钱了不起啊!”
“就是啊!这春月楼的雏儿都被她给承包了!”
“哼!不就是翼江府的继承人么?成天胡作非为,老子就不信了……”
“啧啧。”钟小狸眯起杏眼看向一旁的婢女,“凌霄,我好像听见了什么不干净的声音,背后说人坏话算什么,有胆就站出来。去,把人给拎出来!”
凌霄视线往人群中凌厉一扫,眼睛发亮:“遵命,小姐!”
只见得凌霄单手往桌上一拍,人已飞身而起,人群一阵骚乱的时候,她已拎住一人胳膊,直接将那人从人群中拽了出来,丢到了钟小狸身前。
“小姐,人带来了!”凌霄拍了拍手,很是轻松的站在一旁。
那个被拽来的人此刻脸都绿了,先不说他祖父是老翼王的得力部下,就凭他家在翼江的世族地位也绝不可能受这种待遇。
“钟小狸!你……你欺人太甚!”那人嘴唇抖了半天,最终只说出了这么一句。
“欺人太甚?”钟小狸摇着扇子从座位上起身,忽然就脚一抬,一下子踹到那人的膝盖上,那人受痛一个不擦直接跪到了地上,他还有些懵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忽然就觉臂膀上一重,紧接着一阵锥心的痛传来,险些将他折腾得死了过去。
钟小狸站在他旁边,单脚踩在他肩膀上,双手抡着他胳膊,轻而易举就将他胳膊废了:“小王哥,你放着家中美妻不要,成天流连在这春月楼,连闺姐姐要是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将你大卸八块、大快朵颐呢!”
“你……你你……你认识我?”
“当然认识。”钟小狸自信一笑,杏眼扫向在场在她目光震慑下后退的男人们,“只要我想,你们这些人哪个我查不到来头,不过你今日运气不好,撞到了我的枪口上,所以把,就卸了你这胳膊当做赔罪咯。”
话音落,钟小狸轻松从他身上起来,看向一众吃喝嫖赌的男人们,高声道:“在翼江,我钟小狸就是这里的山大王,你们要是敢在我的地盘逼迫、拐卖良家妇女,我钟小狸第一个不放过他!”
身后的男人脸色差到了极点,却硬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说话间,她的目光转向一旁的王妈妈,王妈妈被她的视线看得有些心虚,心里不由得奇怪,从前这些事儿她是不管的,难道传言是真的,翼王要退位,即将把翼江事交到她手里了?
别啊!要是这个小祖宗当道,那还有她春月楼的活头吗?
眼见着王妈妈陪着笑,钟小狸缓缓背着手走到了她面前:“王妈妈,我的话,你应该懂,这一万两的价是第一次,也会是最后一次!”
意思是,从今往后再让我听到你卖什么雏儿,我必定调查到底!
王妈妈嘴角一抖,僵硬的笑着应下:“是是,妈妈记在心里了!”
钟小狸随即扇子一收,看向一旁的婢女:“收人,回府!”
凌霄嘴角一勾,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放到王妈妈手里拍了拍:“劳烦王妈妈了。”
言罢,便跟着钟小狸走了出去。身后,王妈妈脚下一软,险些摔倒在地,好不容易扶了桌子稳住身形就听见身后的管家过来追问,“妈妈,这念奴娇……”
王妈妈缓缓看向手头的那张大额支票,只觉得冷汗又要出来,当即气急败坏,“废话,当然是给那小祖宗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