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此时此刻面对他这样一番话,她才会心跳紊乱不知所措。
“皇……”
她面颊烫得不像样子,而他的吻却渐渐火热起来,并且一发不可收拾,逼得苏霁月一退再退。
楼宸的吻止于她的颈脖之上,大抵是感觉出了她的颤意,硬生生停了下来。
“吃饭,嗯?”苏霁月听着他声音里的暗哑,好似裹了一包浓稠到化不开的糖蜜,便红着脸,点了点头。
苏霁月隐约猜到了他为何停下,却正因为猜到了,心头才越发甜蜜。
身为一国之君,天之骄子,却为了她隐忍到这番地步,那一瞬间,她心头的那丝不安忽然就消失无踪。
她跟过莫不知,甚至怀上了他的孩子,可是他到底是没能给她一个大婚之礼,而眼前这个男人,正因为知道她心里的惧怕才在大婚之前生生逼停了自己心头那份念想。
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却为了她做到这一步,那一瞬,苏霁月心里的那点忐忑这才彻底消散了去。
她想,她确定了!
世间能得这样一个真心待她之人,为了能让她放开顾虑抛弃不安而谨小慎微到如此地步,那她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莫不知不知道她惧怕的,其实从来不是权贵高位,而是被忽略的谨小慎微的心。
在他的面前,在他的家人面前,她忍着心里的卑微一步一步想要与他站到对等的位置,可他给她的却是一片没有勾心斗角没有鲜血淋漓的避风港,偏生,就是这片避风港毁掉了他们的一切。
而眼前男子却不一样。
他就像是能融入她的骨血了解她所有的一切一样,他能适时知晓她心里的想法,站在她的角度给她想要的生活,而不是莫不知那样一味给她一个没有风雨的世界。
他让她看清外头世界的险恶,一如楼北宇的谋逆事件,但却又在险恶之中保护着她的安全。就好像是用心良苦的父母在保护儿女的成长一般。她眼前的这个男人正在用他的方式,用父母对待子女般的耐心来引导她,看清这是怎样一个世界。
明明心急如焚,却又不得不沉下心来徐徐渐进。
早膳的时候,楼宸不顾四周的宫人,旁若无人的给她夹菜盛汤。明明是天子身份,却干着下人的活儿,弄得苏霁月十分不好意思。
早膳之后,他索性就让她留在了坤和殿,他在一旁批奏折,她帮着研磨。
苏霁月不会研磨,于是乎,他就将她抱进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手把手的教她如何放水,才算是刚刚好。
奏折批到一半,侯彦洪来禀报说是礼部侍郎李大人觐见。
楼宸头也不抬:“传。”
苏霁月见状,当即道:“那我先回避。”
“不必。”楼宸的声音自一旁沉稳而来,“你就在这儿,哪儿也不必去。”
苏霁月一怔,正想再说什么,殿门口已经传来脚步声。为了不引人注目,她也就只好立在原地了。
但是楼宸书案旁多了一个女子研磨,这对于向来不喜婢女伺候的新皇来说,这是一件多稀奇的事儿,殿下的人不是不知道。于是那李大人的脑海中很快就掠过自新皇登基以来的那份传言。
据说新皇心头有一名女子,虽未纳为妃嫔却*得不像话,甚至于昨日还有口谕下去命内务府操办婚事,他以为皇帝是想开了答应选秀一事这才连夜拟出一份名单来,打算今日呈上取得新帝圣心,也好为今后的仕途铺路,却没想到,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如今却见着这么一幕。
李大人捏了捏袖中的奏折,确定它不会掉下来,这才行礼请安。
“起来吧,不知李大人前来所为何事?”
李全轻咳了一声,只能硬着头皮道:“微臣此番是为大选一事而来,皇上登基已有时日,却后宫空设,这不符合规矩,所以微臣特来请示,这选秀一事是不是该提上日程?”
“谁说朕后宫虚设了?”
上位男子的声音淡淡扫来,明明没有太大情绪却好似有一座大山压下,让人不寒而栗。
李全虽然是新帝上位后提拔起来的官员,但对这位新皇经过半月接触还是有了细微的了解。虽然他平日看起来神色寡淡,不显山露水,但是一旦发起怒来,那震慑力可不是一般人可承受的。
他可没有忘记当日登基大典上,面对南帝千军万马的围困,新帝面不改色,而转眼之间更是在第二日早朝之上,冷面斩杀数十名朝廷大将,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所以此时此刻,即便是一句寡淡的问话,也让李全胆战心惊起来。
“皇上的意思是……”
楼宸的目光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扫过一旁的苏霁月,这才淡道:“朕心中已有属意人选,这件事,你就不必操心了。”
李全一惊,还欲再说什么,上首那人不咸不淡的声音再一次传了过来:“还有事吗?没事就退下。”
这话里的意思是逐人了?
他这才待了半盏茶功夫不到就被逐人,再想到刚刚新帝的视线,李全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新帝在同属意的女子单独相处,谁料他这个不识抬举的人突然闯进来,打扰了他们的约会。
这么一想,李全顿时背心都是冷汗。
这还没开始就得罪了新帝,往后的仕途还有希望吗?
得,他也不必考虑仕途了,有没有命活到那一天都不一定呢!
“微臣告退。”逃也似的退下,楼宸看向门口那道还算识趣的背影,这才转过头来看向苏霁月,“六月初五是个好日子,你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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